所謂的海鹽,李世民當然見過。
而且他不僅見過熬煮的海鹽,之前還曾經見過李元嘉給他拿來的海鹽……事實上哪怕李元嘉不主的把它們送來,皇帝對自家弟弟的一舉一也是瞭如指掌,他派人去海邊曬鹽的事自然是一清二楚。
但是……
看著眼前的這三個箱子,還有裡面裝的滿滿的鹽粒,李世民的眼睛眨啊眨啊,最後吸了口冷氣道“十一郎,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都是用太曬出來的?一年下來,幾個人就能曬出幾千斤的鹽?”
這滿滿當當的三大箱子鹽,太有衝擊力了!
李世民知道海水確實能曬出鹽來,也知道這個老十一有能把鹽變細鹽的本事……可是他也清清楚楚的記得,好幾個人一年下來才能曬出幾百斤鹽,而且把一斤鹽變細鹽的本也高的嚇人……
反正普通百姓們,是絕對吃不起的!
這就意味著皇帝對那些海鹽沒什麼興趣了,畢竟達貴人們有鹽可以吃,而老百姓們……呵呵,就憑普通人家一年下來賺的那三瓜倆棗,能吃得起?
有一口鹽吃著,就很不錯了。
李世民可不是那種一輩子沒出過皇城的皇帝,深知普通百姓日子的艱難,更加清楚對於很多農戶來說,就是鹽也不可能敞開了吃,更何況是鹽?
所以眼前的這三箱子鹽,讓李世民眼中大放!
“二哥,這鹽可曬不出來。”
搖了搖頭,李元嘉笑著解釋道:“事實上他們曬出來的還是鹽,又苦又的那種!不過我府上的那些個匠人們很勤快,把以前的手藝又給改良了不……嘿嘿,二哥,現在他們提純一斤鹽所需的花費,已經不到以前的一半了!”
“哦?這麼厲害?”
眉頭一皺,李世民的表第一次變得認真了起來。
“嘿嘿,就是這麼厲害!”
點了點頭,李元嘉自然是拼命的給自家的工匠們臉上金:“其實以前之所以耗費頗多,主要是還是因爲這鹽裡的雜質太多,前些日子他們想了一種很簡單的辦法,可以直接去除掉裡面的大部分雜質……剩下的用一些藥劑混合一下,就差不多了。”
臉上笑瞇瞇,其實李元嘉心裡還是有些憾的。
以這個時代的技水平而言,其實韓路他們已經做到了理提純上面的極致……嗯,說白了就是過濾!先用布濾幾遍,然後用細棉紗布濾幾遍,然後再用造紙工坊做出的一種濾紙濾一遍,鹽水一下子就變得亮起來。
唯一讓人心疼的,就是造紙工坊做出的濾紙。
本雖然比不上韓王紙,但是不得不說,大規模的來過濾鹽水的話,消耗量一樣讓人心疼。一算下來,一斤鹽是消耗的濾紙,至也要兩個大錢!
好在化學提純的技水平也是越來越高,降低了不本。
對此李世民眉頭一挑,有些好奇的問道;“哦?既然如此,如果讓你拿這些鹽出去賣的話,大概要多錢一斤?”
“咳咳,二哥,怎麼能賣呢?”
聽他這麼一說,李元嘉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讓人去海邊曬鹽又不是爲了賺錢,純粹就是爲了能讓更多人吃上好鹽……不過要是真拿出去賣的話,一斤十個銅錢應該是能保本的!”
“……”
看著面前這小子一本正經的樣子,李世民頓時氣笑了:“一斤十個錢?十一郎,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市面上的鹽多錢一斗?”
“嗯,知道啊!”
眨了眨眼睛,李元嘉笑道:“我讓人特意去打聽過,現在一斗鹽大概能賣二十個大錢……可是二哥,那可是真正的鹽,稍微有點家底兒的誰願意吃那個?就算我這細鹽貴了好幾倍,應該也有很多人會搶著買吧?”
一邊說著,李元嘉一邊悄悄觀察著皇帝的表變化。
說實話,大唐的鹽價遠比李元嘉以爲的要低,尤其是在穿越之前,他總覺得古人吃鹽很難,所以鹽價必然會非常貴纔對!但是真正到了貞觀年間之後,稍微讓人一打聽李元嘉才知道,原來一斗鹽也才幾十文錢!
要知道一斗的量可不,至十斤往上!
爲一個醫學生,李元嘉當然不知道古代的鹽價高低關鍵還是在於朝廷……如今的大唐不收鹽水,鹽價自然便宜,而等到將來大唐不敷出,開始徵收鹽稅的時候,可是能幹出“盡榷天下鹽,鬥加時價百錢而出之,爲錢一百一十”的事兒來!
把天下的鹽都買了,然後一斗加價一百錢賣!
而賣的價格,是一百一十文!
也就是說,鹽價本來只有十文錢一斗,朝廷生生加到了一百一十文,直接漲了十倍!
只不過就像李元嘉說的,鹽和鹽,是不能比的!
就普通百姓家裡吃的那種鹽,黑漆漆的大疙瘩,就算是白送給李元嘉,他也不會嘗一口的。
所以李元嘉相信,條件不錯的人家,恐怕也會對這鹽興趣。
不過就是貴了幾倍而已,算得了什麼?
至和以前韓王府日常買的鹽……嗯,也就是所謂的青鹽比起來,這個價格也就是普通水平,不算便宜,但是也絕對算不上貴!
而且……
眼看皇帝瞇了瞇眼睛,並沒有說話,李元嘉突然道:“陛下,臣願意將此曬鹽之法,以及鹽提純之法獻於陛下!”
“嗯?你說什麼?”
楞了一下之後,正在細細思索的李世民訝然看向了弟弟:“你要把這些法子送給我?十一郎,你讓人辛辛苦苦的去海邊曬鹽,然後又千方百計的改良提純之法,就是爲了把它們送給我?”
“咳咳,是啊。”
咧一笑,李元嘉說道:“這樣一來,陛下您就可以把這些法子頒發天下,人們以後就都能吃上乾淨的細鹽了,豈不妙哉?”
“……”
聽了他的話之後,皇帝的眼神漸漸變得古怪了起來。
說實話,他確實有點心。
雖然心狠手辣,而且有著這樣那樣的病,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李世民還算是個好皇帝,因此一聽對百姓有利的事,自然是頗爲心。
但是他有點不明白,這老十一到底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