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族三路大軍在北境與韃子廝殺的時候,南蠻的傀儡大王也被明淮決了。
在南蠻實行了一年多的暴政,讓南蠻人口折損大半,民生凋敝,再無人有膽量和氣魄造反了。
他們還沒有國不可失的覺悟,南蠻亡國后,他們把戎族當敵人,只是因為私人領地被侵犯了,暴政一年,他們服,才接了戎族的進。
看著擬好的新政文書,明淮坐在桌后久久不語。
原本,他想要等瑾瑜長大了,再改變對南蠻的暴政,可是戎王執意現在就去了暴政。
對南蠻的嚴刑苛政是他在位的時候頒發的,即便有人說起,也是他的過錯,明淮登位在即,若是繼續嚴刑苛政,他上的罵名只怕百年之後也洗刷不掉了。
為了明淮的名聲,戎王堅持這樣做。
景玉把孩子都哄睡著后,看他還沒有在文書上用印,把大裘給他披在上:「父王也是為你好。」
「我知道。」他拿起印信:「只是現在真的到時候了嗎?」
景玉想了想:「這世上除了生死大事,其實沒什麼事是需要再三猶豫的,時機到不到無所謂,你不能跟著時機走,現在撤出,南蠻要是再敢,大不了把他們舉國販賣,只要他們還想活命,就不敢再怒虎鬚。」
明淮也拿定了主意:「也對,就這樣吧,大不了繼續打仗就是。」
他按下印信,對南蠻的新政就算是正式生效了。
正月,韃子王被擒,殘餘韃子西逃,北上大軍從韃子口中得到了渠銘的死訊。
渠銘帶著布爾族西進,被韃子圍攻,布爾族舉族被屠,渠銘被當眾斬殺振韃子士氣。
對於景玉來說,這是個好消息,孥稚棄兄致死的罵名,是怎麼也甩不掉的了,可是看明淮並不高興。
渠銘和他雖然是對手,他們也沒有任何兄弟之可言,但是讓渠銘北上的人是他,所以他自責渠銘的死。
景玉沒有去勸他,等著他自己去習慣,畢竟孥稚和戎霄還在地牢關著呢,他們倆到現在還能活著,就是用來給明淮祭旗的。
令族的叛雖然被輕鬆鎮,可是眾多族長都選擇站在了明淮這邊,他不殺孥稚和戎霄,只會讓人鄙視他的懦弱,而不是仁慈。
草原男兒,從不需要對敵人懷有仁慈之心。
景玉不知道明淮會不會忍心下手,那是他的選擇,不會去干涉。
明淮的登位大典原先定在了臘月,可是韃子王的事給了他提醒,所以他把時間延後,等韃子再也無法東山再起時,才在圖金登位。
瑾瑜剛剛兩個月,他們父子就踏上了戎族的土地,現在瑾瑜都要八歲了,八年的打拚征戰,一點點戰功累積起來的聲,明淮總算是在這裡紮下了。
登上王位,他的野心就有了更好的安放之地,逐鹿中原,劍指蒼山,目野所及之,他都將收囊中。
他的戎王服是靈鳶親手做的墨黑的雲錦底袍,金雕花紋,裹著金片的鷹鉤腰帶。
他不再是年時那般單薄的子,在草原多年,他變得強壯,像是健碩的公牛,後背寬闊,似乎能載負整個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