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往回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來看著明淮:「你現在,算是相信我了嗎?」
他勾勾角:「算是吧。」
點點頭,滿眼笑意:「多謝。」
歇息了一兩個時辰天就微微亮了起來,昨日攔住刺客的幾個侍衛也回來了,一行人吃了些東西再次上路,因著里鄭軍大營還有些距離,為此刺客十分囂張,一路上追個不停,明淮等人雖強,但奈何人,加之明淮現在有傷在,所以稍稍於弱勢,加之雪大路,到鄭軍大營的時候,竟已是十五了。
景玉早在馬車上就換了服,破破爛爛一副奴打扮,低頭跟著飛羽去奴營,對看守的人,只說是剛抓來的,明淮則被明悟和明德去。
陣前暫設的奴營比南的還要寒酸隨意,鄰著戰馬的圈,遠遠地就是一臭味,寒風大雪都不住的熏人,裡面的奴個個形消瘦,寒冬臘月的,大多數人都是破舊的棉,甚至有些只是單薄的麻,凍得臉青白手腳發紫,不得不幾個人在一塊取暖。
景玉走著進去,見避風的地方都有人了,就隨意尋了一塊稍稍乾淨的地方坐下來,雖然離著風口較近,不過倒是不覺得冷。
畢竟明淮還是有良心的,把他自己上穿著火捻絨褂子下來給了景玉,一穿上就跟抱著個大火爐一樣,一點都不冷。
這東西可是寶貝,幾乎是有價無市,帝就有一件,不過前幾年德了幾聲冷,帝就把那件褂子給了德,景玉沒料到明淮也有一件,雖說穿在上有些大了,不過外面穿一件麻再加一件破棉,倒也看不出來。
只是剛坐下一會兒,就有人過來了,景玉沒看人,眼睛被來者破了好幾個的鞋子吸引了,過破,還能看見凍得紫青的腳趾。
「華錦。」
這個聲音...
景玉立刻站起來,瞧著面前蓬頭垢面的奴微微詫異:「桃灼?你竟然還在?」
奴營的日子並不好過,而且在南就一直病著,沒醫沒藥的,又一路吹著冷風到了這裡,日子更是不如從前,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大幸了,只是姿也不如從前了,面黃瘦,看著憔悴不堪。
如同槁木,暗淡的眼神里還有一怨恨:「你想讓我死,我偏不死。」
為了防止使什麼壞招與自己同歸於盡,景玉裝作不經意的走開兩步:「你是生是死,與我沒多大的關係。」
桃灼靠近:「若不是你,我何苦落得這樣的下場?」
景玉覺得後背有些發寒,又走了兩步才說道:「按照先來後到,也是我先在九公子邊伺候,而且,公子留不留你,與我無關,怎麼還怪到了我的頭上?
桃灼已經出了手裡握住的一削尖頭的木,對著景玉就要刺下,邊上不奴都看見了,卻都一個個冷眼旁觀,只當做沒看見一般。
景玉突然回頭,一手握住的手腕,不由分說的踹在上,虛弱的桃灼怎麼比得過在安州養蓄銳好幾天的景玉?為此一下就跌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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