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太久，眼看著壽王妃像是起要走了，柳枝慌了：「宋嬤嬤怎麼還沒回來？是不是世子妃沒空或者不樂意？」

檀悠悠道：「不著急，咱們就在壽王府中，王妃能去哪裏？」這不比現代開會，領導忙著要走，小嘍啰追不上干著急，壽王妃不可能丟下滿府賓客走掉，就始終有機會。

孟嬤嬤微微頷首：「是這個理。柳枝丫頭瞧著比你家小姐大兩歲，卻還沒沉得住氣。得力的下人要幫主子出主意、穩心神，你這樣不行，還得歷練。」

檀悠悠趁機道：「嬤嬤教我的時候順便教教唄。您稍許從手指裏一點點兒，就夠用不盡了。」

孟嬤嬤被拍得渾舒坦，卻還淡淡地道：「看自己的造化吧。」

忽見一個侍走過來行禮：「嬤嬤可還記得婢子？」

孟嬤嬤道：「你是王大學士府的羅？」

侍笑道：「正是呢，我家皇子妃就在那邊棚子裏坐著，說是遠遠瞧著像是您和安樂侯府的表，讓婢子過來確定是不是。」

檀悠悠仔細一看，果然看到王瑟坐在涼棚中第二排靠左的地方，此刻正側著頭和其他人說話，姿態十分優雅人。

羅笑道：「我家皇子妃問，表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只管開口。」

檀悠悠寵若驚：「真的可以嗎？不會給表姐添麻煩吧？」

孟嬤嬤低咳一聲，就怕不知輕重又去求王瑟幫忙，那就得罪了宋嬤嬤。

羅含著笑，有些託大地道：「當然可以。我家皇子妃自來重諾，何況還是親戚，只要您開口，一定替您辦到。」

「羅姐姐是吧？你這手真好看，纖纖擢素手，大概就是這樣的。」檀悠悠自來地握住羅的手，誇完之後再真誠地道：「麻煩替我轉告表姐，我暫時沒事，一旦需要絕不客氣，請放心。」

羅不死心地道：「表別客氣，您只管說……」

「這是怎麼啦？」宋嬤嬤走過來，袖著手立在一旁只管看著。

孟嬤嬤道：「這不，遇著了二皇子妃，們是表親，敘敘舊。羅你先回去，讓你們皇子妃放心，這裏有我呢。」

羅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宋嬤嬤道：「趕跟我來，趁著這會兒王妃在暖閣里歇息，無人打擾，可以多說幾句話。稍後只是一人進去，其餘人都不能進。」

孟嬤嬤沉聲道：「是這個理。」

走到附近一座暖閣外，只見丫鬟婆子站了十多個守在門外，人人神肅穆，雀無聲。宋嬤嬤讓檀悠悠等人站在門口等著，自己進去好一歇才出來，站在門口朝檀悠悠招手。

檀悠悠按照孟嬤嬤教的，低眉垂眼，表和，不急不緩地走進去，見宋嬤嬤站住，也就跟著站住。

「世子妃，這就是老奴方才與您說的那位安樂侯府的檀氏了。您瞧是不是長得喜慶，像個年畫娃娃似的？」宋嬤嬤笑著，示意檀悠悠行禮。

檀悠悠深深一福，聽到起才穩穩起，仍舊低眉垂眼，只用眼角餘不痕跡地掃了掃。

對麵牆上掛一幅辟邪用的鐘馗圖，下方兩把黑檀木玫瑰圈椅，左邊一把上頭坐著的貴婦年約四十齣頭，穿一荔枝紅綉金的，頭鞋上訂著米珠，人正低著頭喝茶，素白的手指上戴著龍眼大小的珍珠戒指，真正珠寶氣。

「是安樂侯府的新婦，是吧？」壽王世子妃慢慢喝好了茶，輕輕放下茶盞，抬眼看向檀悠悠，臉上帶了幾分笑容，瞧著倒是頗為可親。

檀悠悠大大方方地笑道：「回世子妃的話，妾檀氏，特意來給王妃和您請安拜年的。」

「走近幾步我看看。」壽王世子妃很仔細地打量了檀悠悠一通，轉頭問宋嬤嬤：「是孟嬤嬤教出來的？」

宋嬤嬤笑道：「正是。您知道，老奴平時輕易不帶人到您面前的。」

壽王世子妃轉著珍珠戒指淡淡地道：「我知道。但只是……」

說到這裏便頓住了，宋嬤嬤也不好追著，氣氛一時凝重起來。

檀悠悠猜應該還是忌憚安樂侯府的尷尬份，知道再等下去形勢只會更糟，索主出擊：「世子妃，其實妾今日乃是有備而來。」

壽王世子妃頗驚訝地抬眼看向：「哦？什麼有備而來？你想做什麼？」

檀悠悠笑道：「古人有綵娛親，我這裏也有幾個小戲法要獻給王妃，以博長輩一笑呢。」

這小娘子莫非真想登上那高高的鞦韆架搏命？宋嬤嬤開始冒冷汗，訕笑著道：「，您是真有孝心，但是貴人面前謹慎……」

檀悠悠道：「嬤嬤放心，我這小戲法，準備很久了，萬無一失。」

壽王世子妃還在拿輕重，裏屋出來個侍，笑瞇瞇地道：「世子妃，王妃聽見外頭有小姑娘的聲音，讓奴婢來瞧瞧是什麼人。」

壽王世子妃笑道：「是安樂侯府才進門的新媳婦，說是準備了幾個小戲法，想要綵娛親，以博長輩一笑。」

那侍抬眼看向檀悠悠，眼神頗多揶揄。

宗人府管著整個宗室，壽王和壽王妃輩分高、份高，除太后之外，整個宗室都可算其小輩。且真論起來，壽王就是安樂侯的親堂叔，裴融的親堂叔祖，彼此脈相隔並不遠。

小輩綵娛親一點沒錯，宗室中不乏這樣的人，大家也習以為常，奈何安樂侯府份特殊，曾經的前太子後人，總是有些傲氣的。這個才進門的新媳婦主提出要做這種事，就顯得臉皮特別的厚。

檀悠悠睜著無辜的小鹿眼，笑地和那侍對視著，毫不帶怯的：「我真會，也想要長輩誇我一句多才多藝呢。」

小樣兒，在領導面前表演個小節目臉不是很正常的麼？何況這還是自家長輩。

多大的事呢？傲氣能當飯吃？那是心態不正啊，親！但凡過社會毒打的社畜，都曉得傲氣不值一提，腳踏實地完KPI才是人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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