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土們做事，謀劃佈局都大的，不是我能理解的。

更何況，阿問還是後土之心所化，他們之間的通，哪是我們這等凡人思維能明白的。

我想安何壽兩句，可他卻直接朝我擺手：「算了，總不可能到這個時候還騙我，阿問是的心，隨吧。可能阿問一直要問的，就是心裡要問的！」

居然難得的自我攻略功，不吵不鬧的走了。

等我們到問天宗的時候，後土已經在那裡等著我們了。

等我們一來，直接就讓沐七拉著我們直接沉了山腹中。

阿乖還在沉睡，我和墨修用神念應了一下，更甚至我再次用了那道「龍靈」咒，他的有無之蛇，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墨修抱起阿乖，用神念將他全掃了一遍，扭頭看著後土：「你把阿問……」

後土很淡然的點頭：「他自己的選擇。」

瞥眼看著我，抿了抿：「他……」

後土神有點傷，鼻尖有點微紅。

沐七將摟在懷裡，朝我道：「阿問知道自己有些事，可能對不起你，可他和我想復活後土，是出於本心的。」

「既然蛇君獻祭，讓後土出來了，阿問就將自己的本源全部祭給了阿乖，也算對你的補償。」沐七神很沉重，卻沒有多傷。

「我是我們對你的補償，要不然阿乖這麼小，本就承不了這麼多有無之蛇的神魂。」後土靠在沐七懷裡。

掃過阿乖小小的，沉眼看著我：「阿問畢竟是我的心，有他滋養，阿乖才能真的汲取那麼多神魂之力。」

「這也算我們對你的補償吧。」後土目閃了閃，好像有點不好意思。

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會將那些有無之蛇，從阿乖裡引出來。

「那些有無之蛇，其實都是太一神魂的碎片吧？」我從原先墨修的神念可以化一條條黑的細蛇時，就有過猜想。

太一放養這麼多龍蛇之屬的大神，到地界來，其實就是將自己的神魂分散，讓這些龍蛇之屬的大神滋養著。

後土隻是點了點頭，朝我道：「太一其實一直都在的，從一開始那條本蛇造蛇棺，讓墨修這縷神魂轉世存活，與你懷上蛇胎，就已經註定了。」

他這是自救啊……

本就用不著原主做這麼多，人家自己救自己，還有計劃的。

我和墨修既然做了決定，就沒有什麼再怨天尤人的了。

我手接過阿乖，覺他小小的在懷裡，和纔出生的時候，沒有什麼差別，小小的一團，生怕一用力，就勒傷了他。

可就是這麼小小的一團，卻要做出最大的犧牲。

墨修抱著我，朝我沉聲道：「我們陪著他。」

後土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讓沐七帶我們出來。

在問天宗外麵，朝我們道：「蛇君能直接出南墟，何悅你可以自己進**間了，我和沐七前去引天，讓阿姐出來。」

這次沒有任何的遲疑，將我和阿姐區分得很清楚。

我抱著阿乖，朝點了點頭。

後土瞥了一眼我懷裡的阿乖，先一步驅著沐七離開了。

「走吧。」墨修手了阿乖的臉，朝我輕聲道：「白微開始就知道，我們留不住他的，就像阿哥一樣，他會走到我們不可及的地方。」

我眨了眨眼，看著那張好像墨修萌版的臉，吸了口氣：「其實我答應華胥，跟一起征戰天界，也是想著既然阿乖融了太一真，那我們也算幫阿乖做點什麼吧。」

我和墨修，真的是很對不起他啊。

從懷著他開始，就各種拿他當護符，後來還想過不把他生出來。

好不容易生出來，不是拿他掌中烈日當武，就是把他當容。

現在，還要捨棄他！

所以既然他與太一合為一，那我們就幫他驅趕走那些啃食太一真的東西吧！

「到了再看吧。」墨修摟著我，呼了口氣，著阿乖的臉，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眼中也滿滿的都是自責。

「走吧。」我卷臂彎，將阿乖摟在懷裡，朝墨修道：「他們都還在等呢。」

如果這次不去，上次華胥那個造神的計劃，會害得多人失去孩子！

所以我們不得不去！

這次南墟的時候，是最安靜的一次。

我抱著阿乖，墨修摟著我，順著那活骨祭壇一步步的往上。

那些異都是活著的，可沒有我第一次來時般沉睡著，也沒有原主歸來時那樣歡呼。

一個個好像都匍匐在那裡，臣服而又敬畏。

那個**間的綠珠已經沒有了，被上次墨修用沉天斧全部劈掉了。

我和墨修抱著阿乖走進去的時候，裡麵也沒有出現那些過去未來的畫麵，就是一道道好像極般的線在飄著。

似乎本就沒有所謂的**間，隻是一個浩瀚的星空。

我抱著阿乖想往上，可這本就沒有上下之分。

一時也有點慌，如果不能找到那道藏在原主眼珠中的太一殘魂，我們前麵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難道還真的和華胥開戰，打個你死我活，再跟天開戰？

就在我著急的時候，墨修接過我懷裡的阿乖，一手拉著我，直接化人首蛇，對著極昂首衝去。

那把沉天斧，本就不用墨修用手，直接浮於墨修頭頂，朝上劈去。

一斧劃破那浩瀚的極，就在我想引著飄帶再衝上去的時候。

就見極被破開的地方，一條五彩斑斕的黑蛇，就好像當初我才生阿乖時一樣，就那樣蜿蜒的盤在空中。

隻是這次，那條蛇的眼眸中，沒有威嚴，很是和，還有著神念湧。

我居然能在這神念之中，覺到謝意。

墨修放開我的手，將阿乖雙手捧著，輕輕的放開。

那條蛇慢慢的遊了過來，纏在阿乖上，跟著額頭與阿乖相抵，一點點的鑽進了阿乖裡。

阿乖雙眼一直在跳，也不知道是痛苦，還是其他已經跟他融合的有無之蛇又不控製了。

我連忙瞥過眼去，不忍心再看。

墨修摟著我：「知道這次**間，為什麼和你上次來，看到的不一樣嗎？」

我知道他是想說話，分散我的注意力。

可我本就沒有心思去想這些，腦中全是阿乖跳的雙眼。

「因為這次**間，知的是阿乖，所以看到的就是太一所的環境。」墨修摟著我，將我的頭摁在他懷裡。

沉聲道：「何悅，你看到的**，是很多個麵的，所以我們隻能看到自己能看到的一麵。並不是另外的麵不存在，而是我們看不到。」

我知道墨修說的不隻是眼睛所見，而是立場。

也告訴我，這對阿乖是最好的。

可我依舊覺，我不是一個好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