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沒起,小丫頭還以為自已做錯了干什麼,小子不由自主的一團,跪在那兒直哆嗦。
顧綰沖微微一笑,“不用怕,你沒做錯什麼。”小丫頭松了口氣,小子也不抖了,然后歪著小腦袋瞥了顧綰一眼,滿頭滿臉寫著不明白,為啥我沒做錯還不讓我起來啊?
江春草提醒道:“你就只替你娘給王妃拜年嗎?”
小丫頭眨了眨眼,忽的一拍自已腦門兒,自已罵了一句‘這個傻囡子’,那又疼又氣的語氣,顯然是家中長輩平時教訓的話,結果被自已用上了。
顧綰忍不住想笑。
小丫頭罵完自已,立刻‘呯、呯、呯’小啄米似的又給顧綰磕了三個響頭,然后揚頭大聲道:“鶯草給王妃拜年,祝王妃……”說了一半突然卡住,顯然小肚子里的拜年詞用完了,不知說什麼好,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每天都高高興興的!”
說完還有些小得意,覺得自已這句和誰的都不一樣兒。水靈靈的大眼睛烏溜溜的瞧著顧綰,一副求鼓勵求贊的小表。
顧綰噗嗤兒笑出聲。
江春草看著鶯草那樣兒也抿著兒想笑,趕拿個紅包遞過去,“王妃賞的快拿著吧!”
小丫頭抓著紅包笑的見牙不見眼,又磕了個頭,“謝謝王妃的賞賜!”,這才爬起來,轉往外走。
“等等!”顧綰住,笑道:“你給我磕了兩份的頭,卻只拿了一份賞錢,不覺得吃虧了嗎?”
“啊?”小丫頭眼睛張的大大的,小兒也咧的大大的,一副又奇怪又吃驚的傻樣子。然后飛快的搖頭,“雖然我給王妃磕了兩份的頭,可我拿一份賞錢就行了,沒吃虧!”
“為什麼?”顧綰稍稍坐直子。
小丫頭舉起手里剛得的錦緞荷包,認真的道:“我娘是府里的奴婢,別人都給王妃拜年,我娘不在我就替給王妃拜年。別人拜完年得了賞,那王妃賞我娘的我就替我娘拿著,回去給我娘。后來我給王妃磕頭,是我自已想給王妃拜年,不是為了拿賞錢,所以王妃不用給我賞錢!要是拿了,那我不討錢的花子了?我娘知道會打死我的!”
小丫頭這話說的有點兒繞,顧綰卻聽明白了,一暖意自心里涌出來。
“那你為什麼想給我拜年呢?”
小丫頭理所當然的道:“因為王妃是好人啊,所以我要給王妃拜年啊!”
顧綰追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是好人的呢?”
小姑娘答不上來了,擰著小眉頭想了半天才小聲道:“我覺得是。”
顧綰角一揚,諾大的武王府,上上下下百余口人,怕是只有這小丫頭才認為是好人吧!
回頭沖江春草點點頭,江春草會意從袖袋里掏出一張二十兩面值的銀票塞給小丫頭,“這是王妃賞你的,拿好別丟了!”
“不、不,我說了不是為了賞錢才給王妃磕頭的,我娘會打我的!”小丫頭嚇的一邊擺手一邊往后退。
“那你娘有沒有教過你,長者賜不可辭?”江春草問道。
小丫頭歪頭想了想,好像教過哎,那……怎麼辦?收還是不收啊?天人戰中,小丫頭瞥了江春草手上那張薄薄的紙,想著只是一張畫了花紋的紙,不是錢,娘應該不會怪我吧?
于是,小丫頭遲疑著接過那張‘紙兒’,先規規矩矩的又沖顧綰磕了個頭謝賞,起后翻來覆去的瞧著那張紙兒,越看越疑,“春草姐姐,這張符是做什麼用的?要腦門上嗎?”
“符?”江春草噗嗤笑了,真想逗小丫頭說,就是腦門兒上的符!至于做什麼用的,你上就知道了!
不過,還沒等江春草逗弄小丫頭,顧綰先開口問小丫頭道:“都是一樣磕頭,我賞別人都是金子銀子,到你這兒就了一張符,你會不會覺得不公平,覺得委屈?”
小丫頭頓時又是一副想不通的傻樣子,看著顧綰奇怪的反問道:“東西是王妃賞的,王妃想賞什麼就賞什麼啊,賞什麼都是本份以外多得的東西,多得東西就是占便宜,哪有人占便宜了還委屈?那不傻子了?”
小丫頭說完倒有些委屈,我又不是傻子,干嘛這麼問我?
顧綰彎笑了,真是個又單純又可的小丫頭。
笑罷,顧綰起走到花廳門口,抬眸掃過院中站著的那幫人,眸底過一嘆,有些人活了一輩子還不如個小丫頭活的明白。
“你們也知道,我剛回來海棠院里雜七雜八的事都沒人管,正好趁著今天人都在,我就挑幾個去海棠院伺候。”
聽見顧綰這話,幾乎所有人臉上都浮現出熱切的表。都是當差,誰不愿意往得勢的主子跟前湊,更何況這位還是個出手大方的。不過也有例外,有幾個人是狐疑多過興,看樣子還沒拿定主意。剩下幾個則是表淡淡的,有種于已無關的覺,好像本沒想到這種好差事會落到自已頭上。
顧綰把眾人的神都看在眼里,這才接著道;“我現在先隨便挑幾個人,你們若是愿意去海棠院伺候更好,若是舍不得原來的差事,我不強求,你們也別勉強,凡事都講個緣分。我也不至于因為這點兒小事兒就記恨誰,有話直說就是,都聽明白了嗎?”
“都聽明白了!”眾人紛紛回應。
有些子急、或是自覺能力出眾、資格老面子大的,趁著說話的功夫明里暗里的就往前。恨不得反腦袋到顧綰眼皮底下,第一個把自已挑中。
顧綰也把們一一記在心里,然后抬起手,像是在人群中隨意點道:“你、你、還有你……”
顧綰第一個點中的就是馬六媳婦,而且直接任命做嗨棠院的管事嬤嬤,簡直是一步登天,馬六媳婦瞬間笑的眼開花。別人雖然不服但也沒覺得意外,畢竟馬六媳婦是府里第一個討好王妃的,不重用才奇怪呢!
然后接下來顧綰點中的人,一個比一個出人意料,甚至被點中的人也跟做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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