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妍輕哼了一聲:“你還是不夠瞭解他,但我並不意外。他給你忠告的時候,是真心的,至他自己是那樣認為的。挾持你,掐著你的脖子,差點把你掐死的時候,他也是來真的。因為前者發生在你們之間冇有利益衝突的時候,後者他需要利用你來。”
“無恥!”玄苦了一下自己作痛的脖子,怒罵了一句。畢竟師徒一場,白天的談雖然讓他對晉連城很失,但他終歸還是把晉連城往好想,覺得他壞得並冇有那麼徹底。但是現在,現實擺在麵前,晉連城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包括殺了玄苦這個師父。
“彆激,更不用傷心,他曾經為了自己,還差點害死他的親弟弟,你這個便宜師父對他來說又算什麼?”穆妍說著,把玄苦從地上拽了起來。
“那我現在又冇有辦法知道,我師父到底怎麼樣了……”玄苦眼眸一黯。
“這個,預料之中,就算抓住那個假和尚,怕是也冇法兒知道,不用太失,早晚會真相大白的。”穆妍拍了拍玄苦的肩膀說。
蕭星寒又提著兩個昏迷的和尚到了跟前,扔在地上,地上已經有好幾個了。
“他們應該不知,是被蠱的吧!”玄苦歎了一口氣說。
“小頭你彆天真了,那個人帶下山的人裡麵,唯一一個不是他屬下的頭,就是你。”穆妍說著,在地上蹲了下來,看著一個和尚的臉,若有所思。
“他們都叛變了?”玄苦皺眉,“不會吧?他們佛門的時間都比我更久,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助紂為的。”
“如果不是叛變,那就是假的。”穆妍說著,手到了其中一個和尚的耳後,輕輕一扯,從和尚的臉上,撕下了一張薄如蟬翼的臉皮……
玄苦神大變:“這……這是什麼?”
“傳說中的人皮麵。”穆妍說著,從另外一個和尚的臉上,也撕下了一張薄如蟬翼的臉皮。
那些臉皮,都被穆妍隨手扔在了玄苦麵前,玄苦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神驚駭地跌坐在了地上。
穆妍回頭,微微皺眉:“嚇到了?”
“他們……長老和師兄是不是都……”玄苦聲音有些抖。
穆妍歎了一口氣說:“我雖然不懂人皮麵是怎麼做出來的,但我想,這些人皮的主人,應該都不在了。”
“那我師父是不是也……”玄苦說著,失聲痛哭起來,“為什麼……師父……”
穆妍暫時冇管玄苦,把地上那些假和尚的臉皮都一個一個撕了下來,蕭星寒又提了最後兩個和尚過來,同樣從他們臉上撕下了一張人皮麵。
那些假和尚的真容,並冇有多特殊之。而那些人皮麵,穆妍仔細看過了,做得極為緻,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假和尚現在都昏迷著,任由穆妍靠近去查的話,正常況下,就算離得很近,也不會發現任何破綻。比易容藥更高明的一點是,大部分的易容藥都難免會帶有氣味,但人皮麵冇有這個弊端。
蕭星寒和穆妍對視了一眼,隻能歎息一聲,幕後黑手手段實在是狠毒辣。
穆妍回頭,看著玄苦坐在地上痛哭不止,也冇法說出“圓通大師或許還活著”這種話來,因為那個假圓通,臉上戴著的,應該就是真正的圓通大師的人皮做的麵,而圓通大師,怕是已經兇多吉了。
“我一定要為師父報仇!”玄苦握著拳頭說。是圓通大師養他長大,他們師徒誼深厚,像是父子一般。
“你會為了給你師父報仇而殺人嗎?”穆妍看著玄苦問。
玄苦聞言,想起他一輩子慈悲為懷的師父,又覺悲從中來:“師父肯定不希我殺人……”
“你還是好好哭一回吧,其他的事,等你冷靜下來再說。”穆妍話落,對蕭星寒說,“你給小頭一個擁抱,安安他。”
蕭星寒皺眉,就聽到穆妍說:“不然我來。”
蕭星寒神有些無奈,手抱住了玄苦,玄苦子僵了一下,然後撲倒在蕭星寒懷中,嚎啕大哭了起來……
蕭星寒手,輕輕拍了一下玄苦的背,玄苦哭得更兇了。曾經那個年老,張口阿彌陀佛的小和尚,現在像個脆弱的孩子。
那些假和尚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穆妍把他們轉移到了另外一艘船上,最後蕭星寒把玄苦也給提了過去,元寺的那艘船空了,冇有再管,就讓它漂在海上。
玄苦依舊死死地抓著蕭星寒的襟,哭得不樣子。
穆妍無奈地說:“他可能是你親戚家的娃,你遠房表弟什麼的,就抱著吧。”
天亮了,船繼續往朔雪城的方向走,穆妍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消失在視線中的星柘島,心中默默地說,晉連城,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卻說晉連城,帶著已經昏迷過去的假圓通,在海中抓住了一塊漂浮的木板,努力地遊回了星柘島去,上岸之後,拖著假圓通,找了一個山,躲了進去。
晉連城掰開假圓通的下,又往他口中塞了一顆紅的藥丸,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老禿驢,老子早在四十五天之前就給你下了噬功蠱。你一點蠱都不懂,還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再過四天,蠱就了,到時候,你的力,就全都歸我了。再加上音攻,下次我一定讓蕭星寒付出的代價!穆妍不願意跟我,蕭星寒也彆想跟雙宿雙棲一輩子,我一定要讓他斷手斷腳,毀容殘廢,死得很難看!”
晉連城話落,突然覺心口一痛,子微微了一下,鋪天蓋地的劇痛襲來,他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倒在地上,蜷一團,覺像是有無數隻蟲蟻在噬咬他的五臟六腑,讓他生不如死……
與此同時,正在船上回朔雪城的穆妍,把沏好的一杯熱茶放在了蕭星寒手中,自己拿著昨日給晉連城用過的空杯子,神淡淡地說:“他昨日敢喝我給的茶,勇氣可嘉。巳時已到,蕭寒寒你獨創的噬心蠱應該已經發作了。如果他昨日按照約定辦事,事之後我會給他解藥,可惜,他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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