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漲紅了臉不好意思往下說。

　孟二老爺接口說道，“大哥進去看父親的時候，父親正在罵那幾個不的孫子，往他們臉上砸茶碗。那幾個臭小子不知后面有人，一偏頭，茶碗砸在了大哥頭上。”

　原來是砸錯人了。

　老太太皺眉道，“剛還在說老公爺年紀大了，不能著急，以后要勸著他些。”

　二夫人扶著老太太向東廂走去，以前這個活計是付氏的。自從討了嫌，孟二夫人就把這個差搶了過去。

　眾人跟在后面，孟霜扶著三夫人走在最后。

　二老爺等到三夫人走上前，才低聲說道，“辭閱這段時間公務繁忙，請不了長假去老家。弟妹再耐心等幾個月，年中就去。”

　之前說好年后孟辭閱去老家找個小男孩給三房當嗣子，但這段時間家里事多，又不敢告訴國公和孟辭羽，許多事要孟辭閱親自帶人跑外，只得把那件事推后。

　三夫人也正在著急，聽了只得說道，“公務要，等辭閱有時間了再去。”

　二老爺目向前面的大哥和付氏，他們在小聲說著話。付氏應該在嗔怪他不小心，大哥也應該在保證以后要謹記夫人的話。

　哼，老父哪里是不小心，明明就是故意的。

　他的老臉有了紅暈。

　年輕的時候，他沒在心里羨慕嫉妒大哥。羨慕嫉妒的當然不是大哥的爵位，這是與生俱來的，羨慕嫉妒不來。

　他羨慕嫉妒的是，大哥為什麼那麼有艷福。好命地先娶了“二曲”之一的曲氏，后又娶了麗賢惠，又事圓的付氏。而爹娘給自己說的閔氏，除了家勢不錯，本人條件實在不突出。

　現在才知道，萬事不能看表面。閔氏是個好人，不裝，沒有歪心思，一心一意對待夫君和婆家……

　而賢名在外的付氏，不僅不賢惠，居然還是個失貞的破鞋。大哥糊涂，被付氏蠱進去，最可憐的就是曲氏和的一雙兒了。

　江意惜看到國公和付氏的膩味勁就想起大便和吃大便，惡心得不行，沒有一點胃口。

　老太太吃飯的時候最關心的就是江意惜。見沒怎麼筷子，就讓人給舀了一碗鮑魚小米粥。

　“你現在不能著，把這碗粥喝了。”

　江意惜看看黃黃的東東，再看看付氏，胃里翻江蹈海，趕用帕子捂住。

　老太太也不敢讓吃粥了，趕道，“不吃就不吃吧，快回去歇著。”

　走出垂花門，一陣略帶寒意的涼風迎面撲來，江意惜才覺好些。深吸幾口氣，空氣清新干燥，又看了看西邊天際的晚霞，才把腦子里那些不好的東西驅散。

　江意惜剛回到浮生居，孟辭墨就回來了。

　問道，“你沒陪祖父？”

　孟辭墨道，“孟辭羽在陪他。唉，他老人家越討厭付氏，也就越加憐惜孟辭羽。覺得那麼好的孫子，怎麼會有那麼不堪的母親。”

　江意惜道，“祖父可不要讓孟辭羽看出點什麼，讓付氏有所覺察。”

　孟辭墨笑道，“祖父久經沙場，這點定力還是有。他不僅是心疼孟辭羽，想給他一些面，還是做給付氏看，不讓嗅出什麼異樣。”

　江意惜想到那張清秀干凈的臉龐，遲疑著說道，“孟華長得像國公，一看就是他的種。而孟辭羽，他長得一點不像國公。他會不會……”

　孟辭墨聽出了話里的弦外之音。笑道，“我們查了付氏嫁進國公府以后，有沒有跟趙互單獨見過面。特別是懷孟辭羽和孟華的那兩個時間段，沒查到一點蛛馬跡。

　“或許是怕之前的關系被察覺，他們回避的非常刻意。他們之間的聯絡，應該是通過親戚和下人送信或是遞話。至于孟辭羽長得不像國公……呵呵，他的四個兒，除了孟華像他，另三個都像各自的娘。”

　江意惜看看俊白皙的孟辭墨，的確跟國公一點不像。不是五不像，氣質也完全不一樣。

　孟月當然就更不像了。

　孟辭羽很像付氏。他哪怕跟趙互有些許相像，付氏和趙互是表兄妹，若有那麼一點相像也屬正常。

　若是有花花說的另一個世界的什麼“地恩誒”，能一下看出有沒有緣關系就好了。

　江意惜覺得或許是因為自己和郭捷的世，有些草木皆兵了。

　孟辭墨又道，“雖然我很討厭孟辭羽，卻也不希他是那個人的種。否則，我祖父和祖母會不了。特別是祖母，家里這麼多兒孫，最喜歡的就是孟辭羽。我小時候，最羨慕孟辭羽的就是他能時時坐在祖母懷里……”

　想到那些不快的往事，孟辭墨沉默下來。小時候，孟辭羽不搭理他，他也不搭理孟辭羽。反倒是現在，孟辭羽一直在討好著他，想緩和他們之間的關系……

　江意惜不想再說那幾個人，把話扯去了一邊，“膠海生子灣還沒傳話回來？”

　孟辭墨搖搖頭，他也等得心焦。

　“鎮南侯府應該還另有準備。我們發現他們的人一直在西山深的青狼山附近活，甚至連趙世子都去過幾次，目前還沒打探出況。你放心養胎，我們提準備了幾套應對方案，不會有事。”

　江意惜點點頭。

　番烏僧和玄雕來京城，最擔心的是花花和自己。

　前世紅頭自殺，鎮南侯府沒能把它獻給烏番僧。聽孟辭墨的意思，鎮南侯府還另有準備。不過，前世晉和朝表面上沒有大變化，英王沒被封太子，鎮南侯和趙貴妃也沒得到特別好，不知是不是因為番烏僧沒得到紅頭的關系……

　突然，江意惜一下笑起來，著肚子說，“了，又了。”

　孟辭墨趕掀起的襟，看到肚子左邊鼓了一個小包，他把大手覆蓋上去。不一會兒，肚子右邊又鼓起一個大包，他的大手又移到右邊。

　在沒有胎后，兩個人才心滿意足地睡去。

　次日江意惜醒來，孟辭墨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