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前沒想到慕臻所謂的快問快答竟然說開始就開始了，他愣了幾秒過後，咬牙，飛快地道，“是。”

“是誰指使你那麽做的？”

程前沒出聲。

慕臻也沒催促，隻是掏出口袋裏的手機，打了個電話，“房間裏暖氣太足了，給季小姐件——”

“是程鵬！程鵬！三天前，程鵬找到我，把那三個人給了我，讓我想辦法“調教”那三個人。作為換條件，他同意把程家東南亞片區的軍火易都並到我的手裏。我之前的市場大都在歐，程鵬提出的這個對我太人，何況不過是調教三個人，對我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於是我就應下了。我把人帶走，有一個子太烈。殺儆猴，我就把他給崩了。另外那兩個膽子就米粒那麽點大，當時其中一個就嚇尿了。嘖——”

程前的話語裏掩藏不住對那個嚇尿了的議員的鄙視，仿佛是在嘲諷，就那麽個辣，竟然也能坐上議員的位置，S帝國怕真是沒人了。

在各行各業，有英必然也會有敗類，慕臻無意對閣員洗白些什麽，他繼續問道，“槍殺那兩名中將跟將的事是不是薛嵩派人指使的？”

“我不知道。”

慕臻仔細觀察程前的表，確定他沒有在撒謊，“程鵬是薛嵩的人？”

“我不知道。”

慕臻又掏出手機，程前怒吼道，“我他媽連薛嵩都沒有接過，更不知道程鵬是不是薛嵩的人！他就讓我調教好那三個人而已！其它的事半點沒告訴我！”

“不，你知道。”

慕臻眸的眸子注視著程前。

“程鵬真他媽一個字都沒跟我過！你以為我跟他很親近嗎？要不是他年紀大了，他那幾個兒子孫子傻的傻，殘得殘，你以為他稀罕找到我替他辦事？”

程前嘶吼。

“你查過。”

程前的口仿佛一個破風箱，憤怒令他的呼吸重而又劇烈，“你他媽……”

程前待要罵人，隻聽慕臻語氣平靜而又篤定地道，“程鵬或許沒有告訴過你他跟薛嵩的關係，但是，你不可能不去查。如果你所說地那樣，程前對你並不親近，反之，你對他也一樣。你不確定程前給你丟的這三個人是什麽人，為什麽程鵬不親自“調教”，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程鵬跟那三個人很有可能以前就是認識的。以程鵬今時今日的地位，還需要避著的人，必然是位高權重。你猜到了這一點，所以你一定會去查他們的份，否則你怎麽能知道程鵬是不是給你挖了個坑，為了好拿你呢？兩名中將跟將在薛嵩學將軍的府邸被槍殺以及三名議員失蹤這件事曾有大肆的報道，你隻要稍微聯想一下，就能夠猜到程鵬給你的三個人是什麽。

程鵬不過一個軍火商，竟然卷議員失蹤的這件事，你意識到了這件事的不同尋常，所以背地裏，一定查過程鵬。如同你所說的那樣，程鵬現在的兒孫裏，傻的傻，殘的殘，剩下的不是資質平庸就是年紀太小不足以挑大梁，所以程鵬現在對你頗為重。在這種況下，你想要找到程鵬跟薛嵩來往間的蛛馬跡，不要太容易。我想程鵬也有意向你他跟薛嵩的關係。假如，他真的屬意你為景寧程家的家主的話，必然會趁現在這個時候，將程家在政府當中的暗線點底給你。”

這一次，程前張了張，愣是一句話都沒能說出。

這個男人是會讀心嗎？他怎麽能將事的起因經過猜得如此準？

程前還沉浸在慕臻可怕的察能力當中，隻聽慕臻輕鬆、越快地宣布，“快問快答時間結束。”

就，就這樣？

程前一愣。

這才問了兩個問題吧？

程前當然希慕臻問得問題越越好，但是隻問兩個問題，這太反常了……

“把你調查到的程鵬跟薛嵩勾結在一起的證據給我。”

程前猛地向慕臻看去。

“東西在哪裏？我猜那麽重要的東西，程先生應該會放在最重要的地方。程先生是在數月前才在雲城購的房，所以那棟房子對程先生而言，應該不是什麽重要的地方，應該不會是在程先生現在的家中。想必，是在程小姐的上吧？我猜，應該是在程小姐的化妝包裏？”

程前的臉相當駭人。

他從來沒有遇見過哪個對手，像眼前這個男人這麽可怕。仿佛你在他麵前是著子的，他對你一覽無。不簡直比沒穿服還可怕，本像是一眼就進了你的大腦，將你埋在心底的那點計謀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程前什麽都沒回答，慕臻已經打電話給關冷的一名下屬陸千妍，也就是在全息影像視頻裏出現的人，讓檢查程樂伊的化妝包，看看有沒有類似優盤的東西。

作為一名優秀的特工，陸千妍前後花了十來分鍾，才最終在一個口紅管裏發現了一個優盤，“老頭還會藏東西。”

陸千妍打開那個“化妝”口紅的優盤，嫵的眼風地睨了眼全息影像這頭的程前，聲音都著蝕骨的。

這人喜歡四勾引男人的病怕是好不了。

當然，現在的程前沒什麽心上人的心思也就是了。他從頭到尾也沒去看陸千妍到底是個長相，目死死地盯著陸千妍手裏的那口紅。

慕臻讓陸千妍去找一個手提，把優盤進去，先看一看有用的價值有多。

全息影像那頭，陸千妍打了一個電話，五分鍾時間不到，就有人敲響了房間的門。陸千妍出了全息影像的畫麵，再出現時，手裏就多了一部手提。

陸千妍不愧是金牌特工，慕臻隻是讓看一下有用信息有多，就心地將其數據終端一並聯係在了慕臻手上的這枚多功能戒指上。

於是一張張薛嵩跟程鵬接的照片，以及薛嵩向程鵬購買的軍火的私下易合同複印件，開始出現在全息影像畫麵當中。

程前臉難看到了極致。

他收集這些證據，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拿住程鵬，也是為了他的家主之位鋪路！

如今落慕臻的手裏，反過來為對付薛嵩跟程鵬的證據！

“程先生，謝了。”

慕臻笑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全息影像視頻也隨之暗了下來。

慕臻沒有證據能夠直接證明薛嵩跟指使槍殺那兩名中將跟將的有關，也沒有證據證明薛嵩跟宋聞均勾結在了一起，但是有了程前的這份證據就不一樣了。

在S帝國，無論是什麽人，私下進行大宗的軍火買賣可是重罪，尤其是薛嵩還是S帝國的陸軍總司令。

薛嵩這個陸軍總司令的位置，是保不住了。

而有了程前的供詞，也足夠能夠令他大哥在這件事中。

事已至此，再多的憤怒跟懊惱都沒有用，程前隻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已經把我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到底什麽時候肯放了伊伊？”

“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

最後一個音節消失的時候，慕臻已經走至了門口。

“王八蛋！”

程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憤怒地踹翻了慕臻之前坐過的椅子，雙目赤紅。

走出審訊室的那一刻，慕臻繃了三天的神經才得以真正地放鬆。

左手手臂上打的麻醉藥效早就已經過去，現在疼得厲害。如果不是因為傷口疼得厲害，他也不至於一桶水還得使喚冷去給他潑。

慕臻想起方才自家小外甥那一臉“臥槽，小舅你還能更不要臉一點”的眼神，不由地揚了揚。

看來，平時懶一些也沒什麽壞。

至，他讓冷幫他潑醒程前的時候，沒有人起疑。

程前的那個優盤，以及程前的口供錄音，陸千妍自然會給冷，冷會跟調查局那邊對接。

這次的事算是了了。

慕臻習慣地了懶腰，結果左手才剛剛抬起，就傳來鑽心般地疼痛。

嘖，又忘了手上的傷還沒好了。

慕臻走至走廊的盡頭，就看見一道纖細的影背對著他，在看牆上著的一幅激進組織頭目的畫像。

慕臻的心就跟擂鼓似地，“咚咚”跳了兩下。

他加快了腳步，從後麵將人給抱住，輕咬了口的耳朵，“寶寶，特意來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