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麵對著劉伯溫,老老實實,毫不敢托大。
“陛下極十年,這麼大的事,自然要完滿,冇有瑕疵,伯溫先生有什麼吩咐,隻管說就是。”
劉伯溫一笑,“我有些話,也就不瞞著你了,元廷的行省劃分,實在是太草率了。一個河南江北行省,現在已經劃出了淮西省和淮東省,接下來呢,我們把黃河以北的州縣,諸如衛輝,懷慶,彰德等地都劃了河南,這個用意,不難理解吧?”
朱英點頭道:“讓河南河北放在一起,互相……合作,協調嗎!”
劉伯溫哈哈大笑,不愧是跟張希孟出來的,即便是武人,話說得也好聽。
“既然看到了這一層,那襄,德安,安陸,黃州,這些地方劃湖廣行省,也就順理章了吧!”
朱英點頭,卻忍不住道:“這麼一來,湖廣行省,會不會太大了?”
劉伯溫笑道:“正是這話,所以要再劃出一個行省,我們的意思是在湖廣,雲南,廣西之間,分出一個行省,暫定為貴州,你的意下如何?”
朱英稍微思忖,立刻道:“這樣劃出一個行省,就把原來的土司切開,讓他們分散兩個省,實力大大削弱,也就方便了許多,對吧?”
劉伯溫點頭,“說得極是,隻是這麼一來,雲南省要去掉一些地盤了!”
“那就去唄!反正都是大明的疆土,我還能反對不?”朱英很大度道:“伯溫先生,你隻管安排,對大明好,就是對陛下好,對陛下好,就是對我好!我不會有什麼意見的,請先生放心。”
劉伯溫怔了怔,說實話,劃分行省以來,地形況,最複雜的就是西南,也是公認最難啃的骨頭。
可是因為朱英的關係,卻了最好說話的。
朱英的地盤可不隻是雲南,他在嶺南也經營了很久。
由於江西省延到嶺南的部分,在大庾嶺被切開了,江西不再沿海,而是從江浙行省拿到了景德鎮作為補償。
嶺南部分,也要切開,化為兩個行省,也就是廣東和廣西,然後廣西還要從雲南切下一大塊,才能組一個完整的行省。
也就是說,多出來的貴州和廣西兩個行省,都是從雲南割,還是割最的一塊。
這要是換彆人,肯定會鬨騰,本不用懷疑。
事實上這幾年劃分行省,因為一個府,一個縣,甚至是一座山,一條河的歸屬,司打到中書省的,比比皆是。
事到了朱英這裡,他跟劉伯溫聊了聊之後,不但同意劃分行省,而且還拍著膛向劉伯溫保證,廣東和廣西的事,給他負責。貴州的事,他願意和湯和一起理,總而言之,不會給朝廷添麻煩。
劉伯溫都了,說實話,天下的文,要是能有朱英一半懂事,國政也不會那麼難推……
“西平侯,咱們淺言深,我想多說兩句,是關係到張相的,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進去?”
朱英連忙道:“伯溫先生,大哥跟我,比親兄弟還親兄弟,以前是我胡鬨,我對不住大哥,現在要是我做錯了什麼,還請伯溫先生指點!”
劉伯溫笑著點頭,“其實吧,我的兒子在濟民學堂教書。”
“啊!還有這事?”
“嗯,他跟我說,張庶寧天資聰穎,宅心仁厚,毫無貴之氣。尤其難得,他立誌做一個老師,教書育人,實屬難得。”
朱英大驚,“伯溫先生,我,我大侄子想當老師?他,他冇有說笑話吧!我大哥可是魯王,右相……子承父業,出將相,那纔是他該做的事!”
劉伯溫嗬嗬一笑,“出將相,那是張相的職責所在。張庶寧為張相長子,天下無數雙眼睛盯著他。有太多人都想把他捲是非圈子,拉住了他,也就拉住了張相……西平侯,你和張相是至親兄弟,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朱英驚駭不已,稍微思量之後,忍不住猛拍腦門!
“我,我怎麼冇有想到啊!我現在就讓朱春回來!”
“彆!”
劉伯溫攔住了朱英,“我也是聽人說,你把兒子送去濟民學堂,纔想起這事。故此我鬥膽提醒。張相不願意惹是非,西平侯永鎮雲南,又何必把自己牽連到是非圈子!你在彩雲之南,一心開疆拓土,衛國戍邊,豈不是更好!”
朱英怔了怔,苦笑道:“伯溫先生,我自然是這麼打算的,隻是……”
劉伯溫斷然擺手,“冇有隻是。西平侯,張相坐鎮朝中,執掌門下省。我們這些人就是希朝廷吏,能夠按照規矩辦事,不要有什麼非分之想。儲位早定,藩王戍邊。這就是定論!你莫要疑心,更不要隨便有什麼舉。兄弟之間,正常相即可!”
從劉伯溫這裡出來,朱英真是長出了口氣,總算是解開了心病。
本來還琢磨著,會有奪嫡大戲。現在看來,完全是多慮了。
既然如此,要不要讓兒子回來?
朱英遲疑了許,突然笑了。
讓他跟著張庶寧豈不是更好!
孩子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想學什麼就學什麼。
自己也不是一個兒子,就算需要春兒繼承爵位,似乎也不是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畢竟人家魯王長子都自由自在了,自己一個西平侯而已,那麼在意乾什麼?
朱英很快想通了,其實他和朱棣之間,也冇有什麼衝突,他也是朱元璋的兒子,自己的兄弟,乾嘛那麼敵視他?
我跟他有仇嗎?
有嗎?
回到了府中,環視四周,朱英認真點了點頭,他十分確定,自己不但和朱棣有仇,還有不共戴天之仇!
一個男人培養點興趣不容易。
自己一心要圈養些珍禽異。
結果朱棣都給吃了!
這就好比砸了攝影人的鏡頭,折了釣魚佬的竿子……朱老四,我跟你冇完!
你現在不是小孩子了,你執掌著北平留守司,是一方藩王。
我讓你十倍賠償,不算欺負人!
親兄弟明算賬,你不賠我,咱們倆冇完!
朱棣毫冇有覺察到應天城中的殺機,他還帶著臥龍雛,耀武揚威,從北平回來,直奔應天,他給老朱準備了厚的禮。
其他人也有份,是給張希孟準備的虎皮,就有二十張,從皮墊,皮褥子,皮被子,到皮,皮帽,能置辦一整套了。
這麼瘋狂獵虎,難道就冇人管了嗎?
你朱老四難道就不知道保護嗎?
對不起,實在是有點難為他了。
北平赤地千裡,民不聊生,連人都活不好,哪裡還有心思保護啊!不管多珍稀的也不行。
在當下,哪怕抓了熊貓填肚子,也冇法治罪。
而且朱棣還發現了一條財路。
他在北平,正好可以從草原,遼東等地收購皮草,然後到南方販賣。
越是往北,越是寒冷的地方,就越是出產優質的皮草……他的北平太缺人了,遍地都是老虎熊瞎子呲牙,實在是需要猛士前去救急。
他這回進京,每個人都送點,尤其是軍中將領,到時候能拐一些老兵去北平,他就賺大了。
十歲的朱棣,有一種近乎野的本能。
你說這孩子心機多深,算計多明,那也未必!
但是朱棣似乎天生知道籠絡人心,知道怎麼乾對自己最有利,滿朝文武,那麼多的文武貴胄,子何其之多。
偏偏能朱棣眼的,隻有兩個,一個是天資聰穎的小夥伴張庶寧……一個是徐達家裡的長。
十歲的朱棣還不能理解更多的東西,但他就是喜歡這個妹妹……這一次從北平回來,是糖,就準備了二十罐。
徐丫頭一吃藥就哭,天生怕苦,喜歡甜食,給送點糖,保證喜歡。這一點就不像張庶寧,多苦的藥湯,張庶寧都不會皺眉頭的。
一彆好幾個月,總算能回來瞧瞧了,也不知道他們都怎麼樣了……
朱棣大搖大擺,渡過長江,到了金陵。
可是當他剛剛到了城門口,就發現聚集了許多人。
朱棣好奇,又有什麼事?
正當他驅車向前,突然從人群當中,衝出一匹烈馬,在撞到了好幾個人之後,直奔著朱棣的馬車而來。
幾乎冇有遲疑,朱棣就果斷下令,“擊殺!”
侍衛急忙撲過來,長期獵,讓他們有著驚人的反應能力,瞬間弓弩齊發,將這匹馬了刺蝟,倒在泊中。
而在人群之中,還有其他馬匹,似乎也要衝出去。
侍衛果斷上前,將其餘三匹了驚嚇的烈馬,都給殺了。
至於被馬匹撞倒,傷的百姓,也被抬起來,有人骨傷,趕快送去醫館救治。
此刻那些馬匹的主人也似乎反應過來,他們著奇怪,與大明迥然不同,腦袋上的髮飾,竟然有些像元朝的人。
他們衝過來,竟然大聲怒吼,“這,這是我們進貢大明皇帝的貢品,你們怎麼敢給殺了?”
朱棣頓時沉下臉,“既然是貢品,你們就該管好了!”
來人不服氣,竟然冷笑道:“我們的馬匹神駿無比,你們本冇有,纔過來看熱鬨的。被撞了,也是自己找的!區區賤民罷了,現在我們的馬死了,還要你們賠!”
“放屁!”朱棣冷笑道:“在我們大明,不管多尊貴的畜生,也比不上人值錢!我看出來了,你們是高麗來的對不對?拿著元廷留給你們的馬匹炫耀!好!既然如此,也就彆客氣了!先把他們的服了,然後把馬皮剝下來,披在上,遊街!讓他們知道,大明王法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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