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笑靨溫潤,幹淨的眸子卻浮起一層愁緒。“不是哭了鬧了,才證明我在乎。”
陳嘉不解的看著,嘲弄的搖了搖頭,“尹夏言,這樣將所有事都藏在心裏,你累不累啊。”
“或許吧。”夏言不以為意的一笑,有些吃力的起,扶著落地鏡前的欄桿,才勉強站穩。“不是要出國了嗎?怎麽還有閑逸致和我在這兒聊天?”
陳嘉咬了下片,臉變得有幾分難看。手掌下意識的收。“其實,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夏言蹙眉凝視著,沉默的等著的下文。其實,早就懷疑過,剛剛被撤下來,陳嘉就補了上去,未免太快了些,快的好似有所預謀一般。
“尹夏言,你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千金小姐,要什麽有什麽。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為了達到目的,有時候必須不折手段。”
“甚至不惜付出代價?”夏言不屑冷哼,這般玲瓏剔的子,並不難猜出事始末。如果照片是從秦昊那裏流出來的,陳嘉隻要哄了秦大爺高興,想要達到目的並不難。隻是,陳嘉是有男朋友的,這樣的犧牲,未免太不值得。
“我無從選擇。”陳嘉咬出幾個字,臉難看的厲害。
夏言沉默片刻,知道,自己無從評判別人的人生。“陳嘉,我接你的道歉,希法國能為你生命的舞臺。”
腳腕依舊傳來陣陣痛,夏言一拐一拐的向外走,後,卻再次傳來陳嘉的聲音。
“你還不知道吧,秦家出事了,秦院長被撤職,正在接調查。”
夏言隻是微頓了下腳步,卻沒有繼續停留。明白,陳嘉懷疑是尹家人的手腳,隻可惜,尹家還沒有那麽大的能耐。
離開舞蹈教室,夏言坐上了開往郊區教堂的公,每一次心緒煩,就會去那裏,尋求一片寧靜。很長一段時間,那裏為了心靈停泊的港灣。
夜幕降臨,沒有燈,四周漆黑一片,夏言手中捧著一蠟燭,燭微微晃著。悄聲推開小教堂的門,一步步向走去。小教堂中有一架三角鋼琴,將燭臺平放在鋼琴上,然後,在鋼琴邊坐了下來,白皙的指尖翻琴譜,發出細微的聲響。
指尖隨意劃過黑白琴鍵,漂亮的十指輕快的遊走在琴鍵之上,伴隨而出的是低婉怯怯的樂音,一首《天空之城》,彌漫了一室的哀愁。
清冷的而靜寂的夜,麗而淡靜的孩兒,昏黃的燭散落在白皙的麵頰,在後投下一片斑駁的暗影。纖長的睫沾染了些許水霧,在燭火下微微,好似跳的星。
夏言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寧願自己舐傷口,也不願將脆弱暴於人前。此刻的,與世隔絕,自然沒有留意到被黑暗籠罩的角落,男子高大的慵懶的靠在椅上。
跳的音符緩緩而落,修長的指依舊搭在黑白琴鍵之上,眸低斂,眸中糅合著複雜的神,讓人辨不清,卻又無端的心疼著。
幾聲單調的鼓掌聲打破了夜的靜寂,夏言驚嚇不小,手指重重落在琴鍵上,鋼琴發出沉重的低。琴聲落後,隨之而來的是男子低沉暗啞的聲音,在靜夜中鬼魅而聽。
“還不錯,隻是,彈錯了兩個音。”的火在黑暗中明明滅滅,夏言聞到淡淡的煙草味道,勉強辨清他的位置,卻看不到他此刻的神。
“是嗎?”夏言強自鎮定,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又不收費,盛長要求不要太高。”
片刻的沉寂,男子高大的從黑暗中走出,轉眼的功夫,已來到夏言後,低沉清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付了錢就可以不彈錯嗎?”
玩笑的話語,語調卻是極認真的。夏言微愣的片刻,他已在邊坐了下來。修長的指置於黑白琴鍵上,畫麵十分唯和諧。
“將手放上來。”他平淡說道。
他上帶著濃重的酒氣,或許是酒醉的緣故,俊平靜而無害,夏言僵持了片刻,鬼使神差的將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他修長的指尖在琴鍵上流暢的飛舞。夏言的指搭著他指尖,著每一個旋律。依舊是那首《天空之城》,依舊是哀傷的曲調。音由心生,夏言突然意會,原來盛西慕也有疲憊失落的時候,他隻是極好的掩藏了所有緒。
“怎麽會來這裏彈琴?”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隨之而來的是男子的沉聲詢問。
夏言收回手,角緩緩溢出一抹無奈的笑靨。為什麽來這裏?因為鋼琴在尹家是一個忌,從小到大,要什麽爸爸都滿足,除了鋼琴,無論多喜歡,都不行。這首天空之城,還是看書學來的,沒有人教過怎樣彈鋼琴,盛西慕是第一個。
“盛西慕,你相信有天堂嗎?”微抬起眸子,靜靜凝他,昏暗的燭下,他英俊的側臉棱角分明,宛若鬼斧神工。他們靜靜的依偎而坐,原來,他們也是可以這樣和平共。
他抬頭,落在牆壁十字架上的目遽然深邃。母親是文的基督教徒,如果真的存在天堂,那麽,一定在天堂中含笑看著他。
他安靜的合上琴譜,然後,點燃一煙,用力吸了口後,目才重新落在夏言上,一如既往的似海洋般深邃。“明天和我去趟局裏接尹夏元出來。”
夏言睜大了一雙明眸,眸中都是不可置信。“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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