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見楚辭如此氣定神閑，不由地心中忌憚。

如果可以，並不想得罪楚辭，但事已至此，沒有後路可退，今日，柳翩翩非進宋家不可了，否則，萬花樓上上下下都得死。

「郡主是要給萬花樓按一個訛詐的罪名嗎？」老鴇忍不住悲從中來，「宋公子強佔翩翩在先，始終棄在後，我們生在賤籍，不敢奢求什麼，不然，翩翩又怎麼會懸樑自盡，是這丫頭，」

老鴇指著柳兒，悲嘆道：「是這丫頭心疼翩翩，想求宋公子看在往日意上，對翩翩垂憐一二，萬沒有想到會讓宋公子名聲損，郡主遷怒萬花樓，我們也只能接。」

柳兒雙眼含淚，愧疚道：「小姐，對不起，我錯了，我沒有想到事會變這樣。」

柳翩翩淚水漣漣，哽咽道：「不怪你，是我自己命不好。」

老鴇以為在場的學子會仗義出言，不料，大堂里一片寂靜。

在被柳兒噁心了一把之後，又見識了柳翩翩的臉，他們不敢再輕易出頭了，不怕別的，就怕打臉的時候，臉太疼。

「柳姑娘，」楚辭眉眼含笑，卻全是冷意，「我和我二哥月初才到長安，距今不過半個多月，半個多月能孕育出一月有餘的孩子嗎？」

柳翩翩臉巨變。

難怪楚辭一開口就詢問孩子多大，原來在這裡等著。

強自鎮定，冷靜道：「郡主向來低調，外人難得一見，更別說知道郡主的行蹤。」

楚辭笑了：「我此番來長安，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來長安的第二日，我便進宮復命，陛下可以為我作證。」

柳翩翩花容失，是活膩了，才去質疑燕帝。

原以為打掉孩子，便是死無對證，可最後，這個孩子卻了誣陷訛詐的罪證。

「太過分了！宋兄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害他？」

「報！讓府依法置，以儆效尤！」

學子們義憤填膺，嚷著要把人送。

老鴇和柳翩翩卻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落在楚辭手裡，們就還有活路。

誣陷一個學子，頂多就是蹲一兩年的牢房。

楚辭冷笑：「你們以為進了大牢，就能活命嗎？」

老鴇和柳翩翩出了驚恐之。

「我們罪不至死，即便你是郡主，也不能濫殺無辜。」

「你們把事搞砸了，你們的背後主使會放過你們嗎？這世上，只有死人的才是最可靠的。」

這話就如一刺扎進了老鴇的心裡，眼底的驚懼掩都掩不住了，卻還道：「什麼背後指使之人，我們不知道。」

「如果不是有人指使，那你為什麼要誣陷阿焦？」顧子闌質問道。

不管是老鴇，還是柳翩翩，都沒想到會是眼下這般境地，所以，也就沒有想過萬一事敗了，該怎麼來圓。

可到底是在青樓風過的人，柳翩翩很快就想好了說辭。

「宋家風正盛，誰不想攀附？哪怕是給宋公子做妾，也能一輩子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