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把當年之事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跟蘇老夫人說了。
「這個孽障!」
蘇老夫人氣得渾發抖。
活到這個歲數,什麼私詭計沒見過,蘇老夫人猜到蘇氏是被人算計的,卻沒有想到會是韓氏母。
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都是蘇家的姑娘,蘇氏出了事,蘇玥又怎麼能獨善其?
蘇老夫人氣得險些要發病了,楚辭連忙取出銀針為行針。
就是擔心蘇老夫人會不住,才一直不曾告訴。
宣平侯府雖不如百餘年前風,但也是底蘊深厚的勛貴之家,要指證蘇玥,沒有確鑿的證據,很容易就被反咬一口。
楚辭也是迫不得已。
「太祖母息怒,您若氣壞子了,誰為阿娘討回公道。」
蘇老夫人慢慢冷靜下來,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韓氏進門的時候,阿音和衡兒都還小,我擔心在府中站穩腳跟,不會善待他們兩兄妹,才沒出中饋,韓家祖上曾出過帝師,譽滿長安,卻不曾想教出如此狠毒的惡婦,終究是我看走眼了。」
只這短短的一瞬,蘇老夫人老態盡顯,兩鬢雪白的銀髮襯得暮氣沉沉,楚辭心裏很不好,忽然就有些後悔了。
蘇老夫人拍拍的手背,慈一笑:「你不必自責,當年是我答應讓韓氏進門,現在也理應由我為阿音討回公道,你外祖父那個人,眼裏只有蘇家,他是疼阿音,卻不會為了阿音賠上蘇家,除了我,沒人能從他手裏拿到韓氏的罪證。」
楚辭就是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找蘇老夫人幫忙,愧疚道:「讓太祖母心了。」
「蘇家的名聲雖了些影響,但蘇玥依然是蘇家嫡出的小姐,奴僕群,錦玉食,後來......」
蘇老夫人忽然頓住了,上的氣息也驟然冷了幾分。
楚辭默然,沒有多問。
過了片刻,蘇老夫人才接著往下說道:「後來,使了不彩的手段,嫁進了宣平侯府,盡了榮華富貴,可阿音呢?流落鄉野,吃盡苦頭,我就是拼了這老骨頭,也不能再讓阿音委屈。」
蘇老夫人雖沒說蘇玥到底使了什麼不彩的手段,但楚辭也能猜到一些,無非就是私會被撞破了,為了兩家的面,宣平侯府不得不把人娶進門。
因著還有要事要辦,蘇老夫人沒留在府里用膳,很快就回了蘇家。
蘇太傅議完事從宮裏出來,得知蘇老夫人已經回來了,便前去請安。
蘇老夫人一直不願見他,說是過來請安,卻連院門都進不去,只能站在門口,遙遙地看上兩眼。
今日,他如往常一樣,在門口站了會兒,正打算離開,蘇嬤嬤走了過來:「大人,老夫人請你進去。」
蘇太傅喜出外,有些激:「母親願意見我了?」
蘇嬤嬤側過,含笑道:「大人,請。」
蘇太傅一進屋,蘇嬤嬤就帶著下人退下了,關上房門之後,蘇嬤嬤守在門口,以防有人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