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眼底微,似有黯然:「宋姑娘沒察覺出毫異常嗎?」
楚辭如實道:「有一異常,但說不上來。」
晏九默了半晌,緩聲道:「若是姑娘診不出異常,即便我告訴你也是枉然。」
「但至我知道他所中何毒,世上萬相生相剋,我不信我找不到解毒之法。」
楚辭眼中堅毅的清,讓晏九心中不由地燃起了一希。
「公子年時被人下了寒毒,為救公子命,主子迫不得已對公子下了火毒,至此後,兩種毒相互制平衡,可近幾年,火毒漸漸不住寒毒,兩年前,我們在深林之中發現那溫泉,溫泉水可以幫助火毒克制寒毒,但公子近來毒發的次數越發頻繁了,再這麼下去,公子......未必能活得過二十五歲。」
原來,他最多只能活二十五歲啊。
心口驀地揪痛了起來,楚辭問道:「可有火毒的解藥?」
晏九點頭。
楚辭心下稍寬,可下一瞬,眉心又蹙了起來:「難道這麼多年都找不到寒毒的解毒之法嗎?」
能尋到火毒,可見雲家家世不凡。
晏九搖頭:「這世上能解寒毒的,只有藥王谷的前谷主和他的外孫,可他們,一個死了,一個失蹤了。」
楚辭神微凝:「失蹤了?」
「十幾年前,音神醫遭人算計,清白盡毀,說是失蹤,可能早已不在這世上了。」
「是下毒之人所為?」
「不至於,要對付音神醫,直接殺了便是,用如此齷蹉手段,是后宅之爭。」
楚辭心中好奇:「世家大族為了面,一般會結為姻親,音神醫失蹤,莫非是逃婚?」
晏九道:「被一同算計的,還有楚王,楚王當時已有婚約,還是陛下指婚,而楚家祖訓,族中子弟不得納妾,尋常子,若無清白,都難有活路,更別說音神醫是太傅嫡。」
設局之人,心思何其歹毒,可楚辭總覺得並非只是后宅之爭那麼簡單,區區一個后宅婦人,如何能算計到一國王爺的頭上?
這種事,一個不慎,便是滿門傾覆,那婦人未必有那個膽量。
楚辭認定這背後有那下毒之人的手筆,問道:「下毒之人呢?可查出來了?」
晏九眼底煞氣翻湧,抿著角不說話。
楚辭明白,下毒之人必然份尊貴,不然,怎麼敢算計楚王?
如此說來,雲燼的份,也定然是尊貴不凡。
楚辭想起,蘇氏曾經說過,天下雲姓,最尊貴,莫過於長安雲氏。
只有那樣底蘊深厚的大家世族,才能浸潤出像雲燼這般出塵絕倫的清貴之氣。
雲燼,來自於長安雲氏吧!
晏九見發愣,不由喊了一聲:「宋姑娘,」
楚辭斂神,抿著角說道:「我一定會找到解毒之法的,雲公子睡了吧?」
「嗯。」
「我去找他。」
在診出雲燼的脈象之前,楚辭不想驚擾了他。
這世上,最令人絕的,便是所謂的希。
或許,他早已看淡,可心疼。
楚辭悄聲推開雲燼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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