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當時年紀小,難免好奇心作祟,就了屁,想到窗戶前去看看,這一看差點把他嚇尿,那老趙居然直接用咬著臭姑鴣的脖子在吸,那老趙本來就長得黑不溜秋,難看得,這麼一看更是駭人,嚇得小孫屁滾尿流就跑回家了。
第二天小孫還把這事告訴了他爸,他爸還生氣,扇了他一掌,說你這孩子又睡糊塗了。
小孫那時年紀小,被這麼一打,還真以為自己做了夢,也就不說話了,第二天跑去屋簷下一看,居然沒有昨晚在這裡拉屎的痕跡,這下更加堅信了自己是做夢。
剛才要不是陳雨花說鬧鬼,他都幾乎忘了這事了。
小孫說的這個鷓鴣我年時期見過很多,而且我也非常討厭臭姑姑,他們比我長兩歲,等我慢慢掌握了套鳥的技巧後,廠子裡的鷓鴣已經很了,主要以斑鳩為主,而且斑鳩的也更好吃一些。
不過有些斑鳩脖子上有一圈黑白的斑點,如果有集恐懼的話,看上去會很惡心,所以我年的時候比較怕它。
據我所知,屬的鳥很多,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烏,一般家裡死人就會有很多烏站在房子周圍,其實那是因為人的中散發出一種信號,烏能察覺這種將死的信號,他們天生食腐,所以比較敏。
除此之外,貓頭鷹也有一定的靈,小時候在廠院裡見過幾只,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
聽見陳雨花和小孫說了這些事,我突然也想起一件事,那是我年的夢魘,好多年我都沒想起來了,現如今一說,我覺得可能並不是巧合。
那時候,我爸爸也會有值夜班的時候,我每次來陪他值夜班都是睡在門衛室裡,我爸和門衛老耿關系好,經常一起下棋什麼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每次睡在門衛室幾乎都會做夢。
在夢裡,我爺爺推著自行車來廠裡接我回家,爸爸遠遠的看著我們,沖我們招手再見,我爺爺在前面推著自行車,我手拉著後座走在他後面,爺爺背對著一直往前走。
走遠後,爸爸也看不見了,老趙就從豬圈那個方向跑出來,抓住我要把我抱走,我每次都拼命掙紮,然後喊爺爺救我,但爺爺似乎是什麼也聽不見,爸爸也不見了蹤影。
我就死命的用腳踩老趙的腳,拉著自行車不撒手,最後就被嚇醒。
年的時候爸爸是一個很嚴肅的人,加上我那時候小,很怕他罵我,所以這個夢就一直憋在心裡,後來沒去過廠裡,就再也沒做過這個夢,要不是今天他們扯皮,我估計我可能會永遠的把這事忘記。
我並沒有把這件事講出來,又和大家聊了聊別的,爸爸和那些叔叔也好久沒見,廠子要拆了,所有人就在廠院裡合了個影,各回各家了。
回家的路上我就問我爸:“養豬的老趙現在在哪啊?”
我爸說:“老趙啊,我們下崗之後,廠裡還是把他留了下來繼續養豬,聽說今天病了,過陣子廠子就要拆了,廠裡可能打算把豬也賣了,聽說下周一老趙會帶人來過稱賣豬。”
我點點頭,心裡盤算著下周一要來廠裡一趟,我要看看老趙這人到底有沒有問題?畢竟年的影都這麼多年了,該弄清楚了。
我爸問我:“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不想讓他知道,就說:“沒事,剛和小孫他們幾個聊起老趙了,我小時候你不是經常說他兒子考大學嗎?所以才想起來。”
我爸“哦”了一聲說:“哎,別提了,聽說他兒子病死了,老趙也真是可憐,白發人送黑發人。”
我問我爸說:“我老覺得老趙上不對勁,你有覺嗎?”
我爸說同在一個廠裡這麼多年,我其實也有點覺,但是也沒見他為非作歹,後來又我下了崗,就沒管這檔子事。
我爸這人我最了解不過了,向來是能不出手就不出手,邊人幾乎沒有知道他是行裡人的,低調慣了。
我不再說話,要是告訴他我打算一個人調查,搞不好他會擔心,算了還是別說了,我自己練練手藝,下周一來廠裡看看吧。
去二大爺那待了幾天就周一了,我一大早就出門了,上也沒帶多東西,銅錢劍和羅盤還有幾張符而已。
廠子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牆上到都寫著“拆”字,只是幾座樓已經被圍了起來,大概在等開春後來拉裡面的家,還有廠房的機什麼的。
我一個人走在空空的廠子裡仿佛一瞬間回到了年的時,心也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不一會,一輛翻鬥車就從我後開了過來,翻鬥上是個大鐵籠子,看來是收豬的人來了。
我跟著車往裡走,果然遠遠看見了一個瘦老頭,不是老趙還能是誰?老趙似乎比以前更黑了,看見我還若有所思,不知道是不是想不起來了,他以為我是進來瞎轉悠的,也沒搭理我,招呼了一聲,就和那群人開始搭豬。
不知道大家聽過劉寶瑞的相聲《鬥法》嗎?那裡面的主人公就是個殺豬的,平時就帶個搭豬桿。
估計很多人不知道什麼搭豬,我就簡單解釋一下,所謂搭豬,聽起來是把豬搭起來,其實不然,這個字用的並不切,其實搭豬非常殘忍。
這個所謂的搭豬桿是一個1人高的木桿,上面有個鐵鉤,很鋒利,給豬過稱的時候,豬不老實到跑,人就拿這鐵鉤子從豬的脖勁紮進去,勾著它的皮,然後拽它上稱,豬忍不住疼,就乖乖就範,稱完後再被拉上車,流不止,要是暈的人看上去會引起不適。
老趙養的豬個頭都大,每頭都200斤開外,所以搭豬桿也格外長,鐵鉤子鉤的也就更狠些,看的我想當的不舒服。
這幾十頭豬可不好對付,我看了一上午他們都沒弄完,我看時間還早,就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看著舊廠房開始回想以前的日子,沒想到這一坐就是一天,一直到黃昏他們才忙活完,貨車開走後,老趙看我還坐在那臉上有些驚訝。
走過來跟我說:“你是大祁的孩子吧?”
我爸在廠裡,人們都管他祁工或者大祁。
我點點頭說:“趙大叔沒想到你還認識我啊。”
老趙笑著說:“記得你小時候常來廠裡,怎麼今天跑這來幹嘛了?找我有事?”
我微笑了一下,有點尷尬地說:“確實有點事。”說完我就用藥水朝額頭上抹了一把,老趙這個時候居然一個閃居然躲進了他的小屋。
我看他似乎知道我在開眼,就跟上前去,想一探究竟。
我閃過去一看,那老趙並不躲避,而是很客氣的把我讓進屋子裡,還給我倒了杯水,問我到底有什麼事?
此刻我已經開了眼,但是並沒有發現他上有什麼異樣,我拿餘掃了一下整個房間,也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我看老趙倒是客氣,就也沖他笑笑,不再像小時候見了他那樣張。
老趙問我:“你爸最近還好嗎?”
我說:“好的。”這個時候我反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就在一邊打哈哈。
過了一會兒,我對老趙說:“昨天我爸說您兒子去世了,我心裡傷的,加上廠子要拆了,就想來看看您。”
老趙苦笑了一下說:“難得你有這份心。”說完就像突然老了幾歲一樣,臉上的皮緩緩地著,大概是想到死去的兒子了。
我看他滿臉悲傷的表,死活也聯系不到小孫所說的那個喝鳥的人,難道真的是小孫在做夢?
老趙一下子陷了沉默當中,我也不好再問他,畢竟人家兒子死了,我總不能往傷口上撒鹽吧,而且小孫和我所記得的事,是夢是現實都還說不清楚,況且我開著天眼也什麼都沒看到,按理說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發難。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就從兜裡掏出煙,我平時煙,但過年回家見了同學朋友難免應酬,所以口袋裡裝的是包好煙,我給老趙點上,自己也點上一,使勁嘬了一口,老趙的屋子本來就是臨時搭得那種房子,很簡陋,冬天又沒有暖氣,全靠一個火爐,我看火小了,就往裡面放了點煤。
老趙看了看我,突然問我:“你是不是跟你爸行了?”這下到我驚訝了,我行的事除了家族裡的人和我幾個要好的同學外,沒人知道啊,而且要好的同學也僅限於鐵蛋和校花兩個人,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裝作沒聽明白的樣子問他:“趙叔,您說什麼?”
窗外的天漸漸黑了下來,我不知道老趙為什麼要這麼問我,老趙看我不回答,就接著說:“我和你爸是幾十年的老了,我比他還年長,你們家的事我多知道點,你爸你媽結婚的時候,我還去喝喜酒呢,就你們祁家辦婚禮那陣勢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這個我倒是信,當時給祁港生辦葬禮的時候我已經見識過了,估計行裡人都很重視紅白喜事,大概也是黑社會聚會的樣子。♂手機用戶登陸 m.zhuaji.org 更好的閱讀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