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姑娘鉆進了馬車里。
是人嗎?還是......
他終于忍不住,想最后一句,再看一眼:“你......”
玉照從馬車里鉆出頭來,朝他揮手致謝,似乎意有所指,明的笑了起來。
肩籠霞,頭頂烈,笑的出尖尖的虎牙,誠懇道:“顧將軍......顧大人,謝謝你啊,你其實是個好人,大好人,真的。”
顧升牽扯著蒼老的臉皮,笑了笑:“是麼?要是還活著,恐怕不是這麼認為的。”
屋外風聲呼嘯不斷。
玉照卻恍然大悟起來,眼前這人不是那個擄走的顧升。
那位顧升,明顯的充滿戾氣,且不甘心,并無半點眼前這位老者看世間萬的模樣。
眼前這位老者,是如此的睿智,恐怕早就看了一切。
這個夢境,不......應該說以前做過的所有夢境,都不是的那個世界,那個早早退婚嫁給道長的世界。
而是同屬于那個以自己病逝為結局的世界。
不同的是,以前是以一個旁觀者,以那個病膏肓的在夢境里掙扎,而如今那個殘破不堪的自己的早已死了五十年,早沒了夢境寄托的。
雖然這個沒有知覺,卻是真真實實來到了這個世界里。
玉照睜著一雙明眸,目灼灼的注視著面前的顧老將軍,鄭重道:“要是還活著,也覺得你是個好人,什麼誤會不誤會的,或許都明白的。只是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人總要往前走向前看的,也許也是想要你早些走出來呢——”
哪有什麼是非對錯,有時候不過是一念之差罷了。
那個年紀輕輕與世長辭的寶兒并不知,的前夫一生都沒走出來,都沒放下。
...
玉照與陳平這一路,倒不算是坎坷。
邊有個年輕力壯的男人,趕起路來方便且了許多麻煩事兒,也不知自己能在這個夢境里多久,只好走到哪兒算哪兒,若是走到半路醒了,那也實屬無奈,該提前跟陳平打個招呼,別他擔憂了。
他們一路走著陳平所悉的小道,不到五日便離開了所在的州。
一路上,玉照問了陳平許多事兒,陳平起了些驚疑:“你是大齊人嗎?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連皇帝是哪個也不知道?”
要不是義父叮囑過他的,陳平都懷疑這人是間諜了,什麼都不知,什麼都要問。
玉照將簾子兩側竹簾卷起,臉頰被迎面而來的春風吹得飛揚起來,看著外頭熙熙攘攘的鬧市,再往前就是京畿了。
懶洋洋的重新躺回馬車里,對前頭趕馬的陳平喃喃說起:“我只知道皇帝趙玄,帝號可長可長了,我總是記不住,神功圣德文武什麼皇帝,什麼時候換了皇帝我都不知,你知道趙玄嗎?他......他是不是還活著?”
陳平打斷:“你膽子可不小,快到京畿腳下了,還敢直呼太上皇名諱。”
玉照雀躍起來,竟然還沒死呢,如所想的一般。
看陳平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玉照笑笑,編了個借口糊弄過去:“我以前子孱弱,也住在江都,日躲在閨房里吃藥,睡得昏昏沉沉,什麼都不知呢。”
陳平低聲跟解釋起來,本就是一介人,又是常年生活在鄉下的,不懂人世道,與玉照私下說話頗有些無所顧忌,見真的不知便仔細說起來:“那位太上皇,聽說以前很厲害的明君,但許多年前不知怎麼的就開始沉迷于修道,聽說把宮殿都給改了名字,全學了道觀里的名號。做了好多年皇帝,前幾年才退了位做起了太上皇,如今估計在哪個觀里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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