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從枝一下子安靜下來。
就連傅星喬也不敢吱聲。
不得不說, 關鍵時候,穆星闌的名字還是很管用的。
穆明澈點了接通,并且開免提, 下一刻,包廂響起男人磁清冽的嗓音:“誰讓你去劇組的。”
“哥, 你怎麼知道我來劇組了!”穆明澈下意識看向對面兩個熱鬧的小姑娘。
兩人齊齊搖頭。
表示絕對不是們告。
穆明澈也信, 畢竟現在枝枝一副不愿意看到他哥的樣子, 傅寶貝跟他是同伙,更不可能主告。
所以――
他哥是開了天眼嗎?
穆星闌冷冷一笑:“你跟枝枝的緋聞照片是被我攔下的, 你說怎麼知道?”
……穆明澈心里一虛。
這個辣劇組保太差了,這才幾個小時,照片都傳到他哥那邊了。
等等。
他忽然勾起一邊角:“哥, 你吃醋了。”
“看到我跟枝枝小寶貝的照片, 醋意大發。”
“那沒辦法啊,誰讓我跟枝枝小寶貝是小伙伴呢。”
“這是小伙伴們之間的友誼擁抱。”
商從枝看著穆明澈那仿佛被掛斷了電話的手機,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屏住了呼吸。
幾秒后。
“是你嫂子。”
“給你一天時間, 滾回去坐鎮公司。”
說完,穆星闌便掛斷了電話。
“我哥害了!”穆明澈看著掛斷的電話, 理所當然的下了總結發言。
“什麼害,他這分明是生氣。”商從枝小聲吐槽了一句, “你看我說會有人拍到我們吧!”
“拍到也不敢發,懂事的拍到我之后,都會先給我哥那邊過目。”穆明澈非常清楚這一點,不然也不會這麼張揚。
商從枝雙輕抿了一口檸檬水, 哼了聲:“不懂事的多了。”
“尤其是偶遇探班, 總不能們上傳照片還得經過你哥同意吧。”
穆明澈夾了一塊商從枝吃的糖醋小排骨,塞進里:“你這小叭叭的, 平時在我哥面前也這麼叭叭?”
從善如流的將骨頭吐出來,商從枝咽下去之后才回道:“天天哥哥哥的,知道的以為你們兄弟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二十多了沒斷。”
穆明澈:“……”
完敗。
旁邊傅寶貝笑著將這段視頻發到家族群里。
【傅寶貝:快看小學生吵架。】
【傅音笙:我兒媳婦真可。】
【……】
【穆星闌:枝枝也在?】
傅寶貝看到突然冒出來自家表哥的話。
“我艸……”
忘記表哥也在了。
老老實實的回答:【是。】
很快那邊回復:【你留下來陪兩天,我后天過去。】
說完,穆星闌便消失不見。
留下傅寶貝一個人面對家族群一堆長輩們的問。
敢說嗎?敢嗎?
不敢――
卑微小傅同學默默的也屏蔽了群消息。
屏蔽之前留下一句:【表哥跟嫂子好得很,別問了,問就是伉儷深!】
關閉了手機后。
傅寶貝悠悠的看了眼商從枝。
“小寶貝,我留下來陪你幾天,你開心嗎?”
商從枝眨了眨眼睛:“我是開心,不過……有人可能不開心。”
例如對面那個勒令回鹿城當吉祥的穆二公子。
……
三個人吃飽喝足,又在影視城玩到了晚上十點,才一起回酒店。
商從枝住的是酒店總統套房,有三個房間,他們兩個也住得開。
而且晚上還要一塊打游戲。
他們三個很久都沒有聚了。
雖然商從枝上嫌棄,其實還是很開心兩個小伙伴一起來探班。
當然,前提他們兩個別提穆星闌,還是好朋友。
誰知剛出電梯。
就跟溫若禮上了。
溫若禮看到穆明澈攔著商從枝肩膀的手,難得怔了一秒,隨即恢復素來斯文隨和:“剛回來?”
商從枝拽下來穆明澈狼爪子,看到溫若禮跟看到老師似的,站的整整齊齊:“是,溫老師。”
沒有糾正的稱呼,溫若禮目落在后,笑的如沐春風:“明天有早戲,別玩太遲。”
“啊,好……”商從枝連忙點頭。
然后才跟溫若禮告別各進了各自的房間。
穆明澈看的一愣一愣的:“這人誰啊,讓你這麼老實?”
“你退出娛樂圈之后,連新聞都不關注了啊,這位就是頂替你為如今當紅的頂流男神溫若禮。”傅星喬想到剛才溫若禮那清俊斯文的長相,“你別說,單單是這斯文儒雅的氣質,本人比照片還要像我表哥。”
“這是你找的替。”穆明澈自從踏律師圈,就很關注娛樂圈,而且他還有點臉盲,長得好看的人都千篇一律,一概認不出來。
替這個詞怎麼這麼耳。
商從枝幽幽的看了眼曾經也這麼說過的傅星喬。
傅星喬輕咳一聲,跳起來敲了一下穆明澈的腦袋:“就你話多,還打不打游戲了!”
“打打打。”他一邊往客廳走,一邊說,“枝寶啊,你可不能對我哥始終棄。”
“我們穆家家訓是只能有一個老婆,你要是跟別人跑了,我哥得孤獨終老。”
這是什麼奇葩家訓。
要真離婚了,難不還真不能再娶一個。
穆明澈告訴:“還真的不能,所以結婚之前,長輩們會讓我們跪在家里祠堂考慮一晚上,如果確定是這個孩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
商從枝:“……”
“你看我長得像傻子嗎?”
這種鬼話他都編的出來。
認識穆家人這麼長時間,完全沒聽說過這個家訓。
爸爸媽媽也沒有提過。
穆明澈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你確實是傻子。”
他哥多喜歡,都看不出來。
算了。
他們夫妻兩個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反正了他們穆家的門,這個小笨蛋也出不去。
“啊,我要死了,穆明澈你這個打野怎麼回事,在野區看風景呢!”
穆明澈將注意力放在手機上:“來了。”
*
北城,商家。
穆星闌坐在商從枝出嫁前住的房間沙發。
銀灰的手機反扣在象牙的梳妝桌上。
商家的管家站在門口,恭恭敬敬:“先生說了,您請自便。”
商珩知道自家兒那個子,能有什麼小瞞得了穆星闌,對此毫不擔心。
況且――
他們兩個已經是夫妻,總不能這樣不冷不熱下去,既然穆星闌說給他個機會,商珩也不介意推一把他們兩個小家伙。
畢竟,就穆家那個變態的家訓,又不能離婚。
穆星闌沒有翻商從枝的東西。
他在這里等一個人。
果然。
沒多長時間,外面傳來敲門聲。
一頭烏黑短卷發的男人敲過門之后,隨意推門進來往對面沙發上一癱。
他生了一張跟商從枝有七分像的面容,著長久不見天日一樣冷蒼白,相較于商從枝的明艷張揚,他眉眼之間更偏向于妖冶病態的。
商嶼墨微微帶點低啞的嗓音懶洋洋:“妹夫,來了啊。”
看他沙發癱的姿勢幾乎跟商從枝一模一樣,不愧是心有靈犀的雙胞胎。
穆星闌嗯了一聲。
倒是沒有在意他的稱呼。
“2020年6月21號零點枝枝生日之前,你有沒有覺到心不好,大概是什麼時間點。”穆星闌沒跟他寒暄廢話,直奔主題。
商嶼墨與商從枝雖然是龍胎,但從小就能知到彼此的心起伏。
甚至對方出事,都能預到。
小時候商從枝差點被綁架,就是商嶼墨預到了,從來都是懶洋洋不哭不鬧的商嶼墨,那天商從枝差點出事時,哭的凄慘無比。
也是他從小到大,哭的最慘的一次。
因為還小,不會說話,只能用哭來表達。
妙的是,他們兩個當時都不在一個城市。
所以穆星闌才來問商嶼墨。
只要有了時間點,才會查清楚,到底是哪段時間,哪件事不對勁。
商嶼墨隨他母親,智商奇高,從小便是天才班一路遠超同齡人,剛滿十八歲便拿到了醫學科學院的offer,年紀輕輕被破格錄用,即便是有年齡制,如今也在醫學界赫赫有名,被譽為上天送給醫學界的寶藏。
他智商高不單單表現在醫學上,還有其他方面。
例如穆星闌只要說出時間,他就能瞬間回憶起那天發生的所有事,包括細節,所有畫面跟監控似的,出現在他腦子里。
商嶼墨修長蒼白的指尖若無其事掃了一下額角幾乎擋到眼睛的微卷碎發,出一雙又又妖冶的淺褐瞳仁:“那天,跟你有關?”
穆星闌到了他的古怪。
眼眸微微瞇起,嗓音微沉:“或許。”
下一秒。
原本還懶洋洋癱在沙發上的高大男人陡然起,毫不顧及面前是他多年稱之為兄長的男人,猛然近了他,長指拽住穆星闌一不茍的襯領帶,嗓音著戾氣:“知道嗎,那天是妹妹這二十二年中最痛苦的一天,如果真與你有關……”
穆星闌眼睫抬起,像是沒有到他渾發的戾氣,平平靜靜的凝視著他的眼睛:“告訴我,什麼時間。”
見他眼神清清,沒有半分心虛。
商嶼墨與他對視幾秒,這才緩緩松開牽制著他領帶的手指,重新窩回對面沙發上:“6月20日下午三點開始。”
“在這之前,心一直很好。”
商嶼墨察覺到商從枝心不對勁時問過,被糊弄過去了。
后來商嶼墨親自看,發現在娛樂圈玩的風生水起,暫時也安心。
下午三點?
穆星闌斂眉沉思,隨即給秦書去了電話,讓他把公司那個時間段所有的監控視頻都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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