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像是這才注意到們,轉過頭去,朝楚安萱飛過一記眼刀。
面上帶著笑意,眼底和聲音卻像淬著毒的尖刀,又冷又狠,“怎麼,四妹難道連人話都聽不懂了,我說,從今兒起,這里是正室的院子,更名為覓塵軒。”
冷笑一聲,“如今我是掌家人,我就是這宅的天,四妹妹還是不要不識抬舉,反了天才好。”
“你個賤人,憑什麼這麼做!”
“就憑我是三房嫡長,憑我得父親重,做了掌家人。”
“你……”
“楚安萱,我以前忍你們,讓你們,不過是懶得和你們計較,你們本不配我浪費口舌和力氣。如今父親被你們母蠱,朝堂和坊間有流言傳出,直接威脅到他的位,你覺得,他還會放任你們母行事嗎?再縱容下去,別說楚家的榮華富貴,就是你這位楚家四小姐,也只能去牢房里當了。”
楚安萱驚得說不出話來,又急又怕,急忙去看劉姨娘,以尋得安。
劉姨娘哪里顧得上,自己的心也跟在火上烤一樣。
本來以為這小賤人今晨就往院子里跑,是想來炫耀一番,耀武揚威的,誰能想到,一來就把自己的院子給搬了。
這哪里是來耀武揚威,這是來給下馬威的!
魏安然看著劉姨娘一會白,一會紅的臉,心里暢快地不得了。
真以為把四叔掃地出門,魏安然就沒了依仗,任拿嗎?
真是錯的離譜!
從來不把出自己以外的人當做依仗,能依靠的,永遠都是自己。
在楚家,不是魏安然,是三房嫡長楚三小姐,這便是最大的依仗。
“劉姨娘忤逆主子,以下犯上,不知悔改;四小姐目無尊長,蠻橫無禮,二人皆需要靜坐反思。來人,給劉姨娘和四小姐收拾東西,送們去正懷齋。”
“正懷齋”三字一出,眾人聞之皆倒吸一口涼氣。那是整個府上最偏僻,最破舊的院子,走近都覺得有森然鬼氣,更別說去住了,連下人都不愿意靠近那里。
楚安萱惡狠狠地看著魏安然,眼神狠厲,“魏安然,你敢?”
“我為何不敢?”魏安然笑的燦爛,擺擺手,立馬有幾個強壯的婆子站了出來。
那些婆子都是各院做活的,力氣壯如牛,往劉姨娘母二人面前一站,魁梧得像塊石頭,任劉姨娘和楚安萱怎麼掙扎也掙不開。
“你們竟然敢我,活膩了想造反嗎?我要去跟三爺,跟老夫人告狀,讓他們了你們的皮!”
楚安萱哪里見識過這種陣仗,的手臂被兩個婆子的生疼,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卻還是毒的很。
邊那個膽大些的婆子說道:“四小姐,三爺今晨吩咐過了,如今三房的一切事,都聽三小姐差遣,奴才們也只是奉命行事,多有得罪了。”
“父……父親說的?”
楚安萱聽到這話,震驚地連掙扎都忘了,呆愣愣的問道。
本以為,父親只是一時生氣,最多不過讓魏安然狗仗人勢一段時間,等過了這陣,和姨娘還是能做三房的正經主子。
誰知道,父親不是罰們,而是已經把們拋棄了。
劉姨娘心如死灰地跌坐在一旁,心里更是翻涌出滔天的恨意,但是此此景,不能妄,要忍住,要冷靜。
“三小姐,我把這院子讓給覓塵軒倒是無妨,只是……”
“啪!”
魏安然干脆地甩了劉姨娘一個耳。
誰能想到,三小姐竟然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教訓劉姨娘。
不管怎麼說,也是三爺的姨娘,也算是正經主子,這三小姐,也太大膽了!
三房怕是要變天了!
“劉姨娘,你一個妾室,就敢對著嫡小姐稱‘我’,是圖謀不軌,還是不知禮法呢?”
魏安然氣定神閑地站在劉姨娘面前,笑的邪氣,“我記得三年前,我就教過姨娘,要自稱‘妾’,不要用主子們的‘我’吧?”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一個小輩扇了一掌的劉姨娘,簡直想一頭撞死在這里。
又又憤,咬牙盯著面前的人,心里恨不得把碎尸萬段。
“魏——安——然——,你敢對我娘手,今日我非要取你狗命!”
楚安萱氣得雙目通紅,掙開使婆子的束縛,就要往魏安然面前沖過來,又尖又亮的指甲直沖魏安然面門而來。
但邊的使婆子也不是吃素的,見四小姐發瘋似的,忙手疾眼快地按住,一左一右地架著,不敢有半點馬虎。
魏安然慢慢走到面前,勾笑了笑,然后一腳踹在的彎。
楚安萱到鉆心的疼痛,膝蓋一,“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劉姨娘看著自家兒這等屈辱,更是心如刀割。滿眼恨意地看著眼前人,向來做出一副大方溫婉模樣的,不再抑心底地恨意,周暴戾。
都到了這種境地,留那些溫婉大方還有什麼用,們和覓塵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誰還會和對手談面?
魏安然自然不怕嗜的眼神,昂著頭,似笑非笑地回去,“劉姨娘怎麼拿這種眼神看我,我只是在教你規矩,沒有逾矩吧。真可惜,劉姨娘上次失了手,沒能把我和我母親直接滅口,這往后的日子,可難咯。”
一直站在一邊做明人的孫娘,看見劉姨娘開口罵人,趕忙搶了先,生怕把三小姐得罪狠了,落不到好下場。
笑瞇瞇地開口說:“三小姐,從前劉姨娘做過些糊涂事,但已經不敢了。您如今已經是掌家人了,不要跟們計較那些舊事了。”
“你算是什麼東西?”
魏安然冷哼一聲,斜睨,“主子說話,有你這個老婦的份嗎?”
孫娘慌張地垂下頭,不敢再說一句話。
“是了,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謊稱四叔落了東西在書房,騙我母親去找,打算讓名譽盡毀,敗名裂的那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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