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
楚老四看著屋里這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氣得滿臉通紅,“真是欺人太甚!”
楚老夫人看著他吹胡子瞪眼,火冒三丈的樣子,心里舒坦了不,這幾日憋在心里的那口氣也都散了大半。
我呸,還探花郎呢,還不是吃老娘的喝老娘的,連宅子都買不起,地求了我多分點,真是笑話,我恨不得你昨兒死在外面,今兒回來了還得拿走兩千兩白銀,嫌是嗎,嫌氣點直接拍屁走人,賤人生的種果然上不了臺面。
楚老夫人在一邊老神在在地看了會子戲,這才慢悠悠地開口。
“老四啊,你沒聽你父親說嗎,按理說,今兒你都沒有資格來這里,一分錢都不應該分到,如今你父親慈悲,給了你兩千兩白銀,你該知足才是。咱們今年初京,上下打點虧空不,也實在拿不出那麼多錢來了。再說了,你如今高中探花,又在翰林院當差,榮華富貴這才剛剛開始呢,你那兩個兄長,人至中年,已經沒有多大的盼頭了,未來還要依仗你呢。”
楚老四被一番話說得無言以對。
這個老不死的,真是狠毒。千方百計地算計挖苦他也就罷了,還當著全家人的面欺負安然,真真是無恥至極!
而被欺負的魏安然此時突然出聲,“大伯父,大伯母,你們覺得祖父和祖母分家產的方式,合理嗎?”
大房的兩位沒想到,這丫頭不去質問老太爺老夫人,反而先問起他們來了。
這個丫頭,心思深沉的可怕。
二人警惕地看著,又對視一眼,秦氏笑著說:“安然啊,分家從來不是我們這種小輩說了算的,全聽老太爺和老夫人的吩咐。”
魏安然笑笑,又轉頭去看楚皓鈞和楚安潔,“大哥,二姐姐又是怎麼覺得的?”
“父母在祖父母面前都是小輩,我就更別說了。”楚皓鈞沒有明確的回答,但也表明了態度。
他轉過頭去,目淡淡地看著魏安然,只是突然意識到:三妹妹為什麼要問他這個問題?
魏安然自然覺察到楚皓鈞眼中的驚異,淡淡地笑了一下,又去看楚安潔,“二姐姐怎麼看呢?”
楚安潔被盯著,登時又急又慌,這讓怎麼說,連父親母親大哥哥都說自己是小輩,又怎麼能妄評。
但是,但是他們真是太過分了。
楚安潔糾結半晌,從嗓子眼里出一句話,“我覺得……四叔說的也不無道理。”
秦氏一拍桌子,面沉地看著,警告道:“安潔,記住你是正經的大家閨秀,如今分家這麼大的事你都敢妄議,真是反了天了!”
楚安潔低著頭,心里酸不堪,淚盈于眼睫,暗自垂淚。
對四叔沒什麼,所以他拿到多東西一點也不關心。但是安然不一樣,是的妹子,怎麼忍心看著安然出嫁時一點嫁妝都沒有。做人不能太弱,也不能失了良心!
魏安然聽到楚安潔的話,心好了些,也暗自松了口氣。
利益相關時,才能看清人心。有的人為了一己私利敢殺妻滅子,也有人敢為了他人頂撞長輩。二姐,你今日的好,安然記下了。
魏安然勾勾角,不卑不地問:“祖父,祖母,四叔拿了這兩千兩銀子,日后還要回來侍候你們嗎?”
楚老夫人冷笑,“當然不用,養老送終都不用他。”
不得老四死在外面,這輩子都不見他,這樣還能多活幾年。
得嘞!
魏安然心里歡呼一聲,要的就是這句話。
走到楚懷行邊,扯了扯他的袖子。
“四叔,兩千兩也是錢,總比一分都沒有的好。老夫人說得有理,你有探花郎的名聲在,將來定是運亨通,往后你賺得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握在手里底氣才足,腰板才直,日后就是有人來搶,他們也搶不走!”
“你啊,讓我說你什麼好……”
楚四爺恨鐵不鋼的瞪了一眼,這丫頭怎麼就反過來勸他,他心里憋屈啊。
他一個大男人,一人吃飽全家不,兩千兩還是五千兩不過是宅子大小的問題,他又不在意。
還不是心疼自吃苦累,沒過幾天好日子就被人針對,差點連命都丟了!
他不是在給自己打算,是心疼啊!
——
這場發生在東鶴居分家的戲,就在楚四爺甩袖離開后,落下帷幕。
楚老太爺第二日就請了德高重的中間人來,在正堂里擺了香燭,眾人分坐兩邊,在中間人的見證下,把家產的分割代的一清二楚。
秦氏走回自己院子時笑得見牙不見眼,走路都飄。
楚三爺昨日深夜溜回東鶴居,與楚老夫人在暖閣里把的私房和嫁妝都算了一遍。
不愧是掌家這麼多年的主母,這些年口袋里的錢真是不。
雖然他的東西看起來沒有大房那麼多,但明里暗里的加起來,并不比大房了多,況且,他的銀子是實打實的放在自己的庫房里的,比起等父母百年后才能拿到錢的大房不知道好了多倍。
楚四爺這邊,著那兩千兩的銀票,恨不得當場撕碎,摔到那群不懷好意的楚家人臉上。
但是他心里清楚,分了家最首要的就是要置辦一宅子,一想自己口袋比臉都干凈,他便生生忍住了。
算了算了,這筆錢買不到兩進的大院子,買一普通的四合院總可以了。他雖有探花郎的名號,但不過五品小,也不講究那麼多,等以后賺了錢,再去換一大點的宅子就好了。
楚四爺心里盤算著往后的日子,滿臉愁容的回了自己的院子,丫鬟婆子們都站在門口等著他今日分家的結果。
楚老四看著眾人翹首以盼的期待模樣,嘆了口氣說:“你們這幾日先幫我收拾一下細,等天氣涼快了我再搬出去。那些賣到楚府,賣契都在府上的,就收拾好東西留在府上吧,留在這里總比跟著我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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