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除了號脈以外,小桃對治療外傷,尤其是傷品合以及骨折,失急救,這些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
否則,以躁躁的子,季郎中哪敢教醫。
可憐的小桃,本來還想著從軒轅恆那裡討到好。
誰想,一文錢還沒拿到,自己反倒一次次被他坑,被他整。
最關鍵的一點是,總是事後才意識到自己被坑了。
完蛋了,覺著自己的腦子徹底變笨了,笨的一塌糊塗,快到無藥可救的境地了。
“詛咒你!詛咒你被雷劈,被針扎,被毒蛇咬,被……”
師傅罰面壁,屋裡不能待,就只能站在客棧的走廊下面壁,可是閒的太無聊,於是就拿了小木,在牆上圈圈畫畫。
兩個時辰,現在天都黑了,那就意味著,得站到子夜時分。
一想到還有那麼久,纔可以解,又將軒轅恆從頭到尾罵了一遍。
忽然,天空中傳來轟隆隆的聲響,接著是閃電,再接著,又是一陣轟隆隆的雷聲。
“運氣太背了,”小桃仰頭看著被閃電劃過的天空,嘆息著搖頭。
今天一定是的倒黴日,走了大黴運,現在連老天都跟過不去。
等會要是下起暴雨,雨水肯定得刮進走廊裡,到時又得落湯了。想想自個兒上僅剩的一件服,在猶豫,要不要違抗師傅的命令,逃走呢?大不了去客棧的前面,找張桌子湊合一下,明天雨過天晴了,再向師傅請罪。
正想著,天空中又是幾道刺目的閃電,接著,狂風也颳了起來,裹著院裡的樹,左右搖晃,吱呀作響。
傍晚還是悶熱的要死,這會狂風一刮起來,竟然冷的直打哆嗦。
季郎中哪裡睡的著,擡頭瞧見屋外快下雨了,他推開窗子,“知錯了嗎?下回還敢不敢再給人把脈了?”
小桃猛點頭,可是又覺得師傅哪裡說的不對,“知錯,當然知錯,他都告訴我他是男人了,我當然知道自己錯了,可是師傅,我知道錯,跟您懲罰我面壁思過,那是兩碼事,把脈這個事本來就需要大量的實踐,我實踐的多了,找著規律,這能生巧。”
季郎中又生氣了,“是啊,你可以慢慢的實踐,就是不知有多人,會被你的誤診害死,師傅不是沒跟你說過,以後你只管治外傷,把脈的事,就教給師傅,與其讓你做庸醫害人,還不如不做!”
這是季郎中今天第二次提以庸醫這兩個字了,終於將小桃惹了,“師傅!我不是庸醫,永遠都不是!”
氣呼呼的轉開,對著柱子站著,不想再理師傅。
季郎中骨子裡也夠執拗,見這麼不聽話,砰的,用力將窗戶關上了,“既然你不想做庸醫,那就好好在外面站著,想想該如何做一名好大夫,否則你今晚就不必睡了!”
“切!不睡就不睡,小爺又不是沒站過夜,”小桃滿不在乎的嘟囔著。
上雖然這麼說,可是心裡卻在哀嚎。
讓想想,被罰站夜,是多久之前發生的事了?
是那次了農家的,還是攆丟某家的狗,還是跟人打架,被人家找上門……
太多太多了,多到數不清。
一直覺得自己不是壞小孩,做那些事,都是有原因的。
是因爲,跟師傅兩天沒吃飯,師傅子又太弱,需要進補,可那時還太小,不會賺錢,總不能把自個兒賣了吧?所以只能選擇犧牲那隻。
後來再,也是因爲生活所迫,有些人,家裡養著狗。
了,狗自然就要攆。
剛開始,因爲太小,被土狗攆的滿山跑。
後來,長大了些,知道土狗也是欺怕的主,於是一咬牙,反攆了回去。
把人家的狗,攆到無躲藏。
既然敢攆人家的狗,自然就有人要揍。
這一來二去的,有因就有果,沒覺著有什麼,都是生活所迫嘛!
師傅對的管教,是很野化的,總的來說,是該疼的時候疼,該罵的時候罵,該罰的時候,也是毫不手。
其實他是怕自己過世之後,留下孤一人,無法在這個世道生活,所以在潛移默化中,他將小桃往男子格上面培養,還讓自覺的喜歡上穿男裝,舉手投足,都是男子的模樣。
這是一種變相的保護,也是無奈的選擇。
暴雨說來就來,噼裡啪啦的雨點砸在地上,很快就將地面澆溼了。
隨著風勢越來越大,站著的地方,已經保不住了,單薄的服很快就被淋溼,頭髮上,臉上,也全是雨水。
小桃咒罵的一聲,抹掉臉上的水珠子,真後悔剛纔沒跟師傅認錯,現在就能躺在的牀上,涼快的睡覺了,哪至於站在這裡洗雨水澡啊!
一邊抹著臉上的雨水,一邊無聊的瞄著院裡的其他客房。
因爲下暴雨,很多房間的窗子都打開氣,有些男人還著上站出來淋雨,屋裡悶熱,院子涼快,他們才無所謂會不會生病,只想淋個雨涼快涼快。
小桃原本是不想往軒轅恆那邊看的,可是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居然聞到了香,好像還是紅燒,悅來客棧最歡迎的紅燒,獨一份。
那盤,不知饞了多久,每次一想到它油,,口即化的口,都能多吃下兩個饅頭。
晚飯只吃了兩個冷冰冰的饅頭,到這會,消化的連渣都沒了,只剩下飢腸轆轆。
小桃本管不住自己的腳,明明腦子裡想的是,不要那麼沒底線,不要那麼不知恥,可是的腳不聽話,循著香味,便走了過去。
越是靠近那間上上等的房間,香味就越濃。
深吸一口氣,決定在門邊瞅兩眼,解解饞。
那個守門的人,就跟個木樁子似的站著,彷彿當不存在似的。
屋子裡,只見那位主子正端坐在桌前,手裡執著書卷,桌子上擺著幾道菜,其中就有紅燒,似乎還有一鍋湯。
小桃使勁嚥了口唾沫,正想著,要不要厚上臉皮,走過去蹭個飯吃。
只聽那人緩緩的啓脣開口了,“既然了,那便進來一起吃吧!”
小桃心歡呼,面上卻一副淡然不驚的樣,走了進去,“那個……我是怕你浪費糧食,再說了,你晚上要真吃這麼多,肯定會消化不良,我是好心。”
“哦?照這樣說,我還應該謝你是嗎?”軒轅恆將目從書上移開,看向,目再掠到上的溼服時,俊眉蹙起。
小桃自來的坐到他對面,眼睛始終沒離這一桌子菜,“謝就不必了,這湯您要是喝不完,待會能不能讓我拿回去?”
“拿回去?給你師傅嗎?”軒轅恆輕聲問道。
“是啊,不行嗎?”小桃以爲他會不同意的,聽說有錢人,都有這樣那樣的癖好。曾經,就看過一個有錢的員外,自己吃剩的,哪怕是倒了餵豬,也不肯分給乞丐或是窮人吃。
軒轅恆定定的看著,黑眸微沉,“丁平,把這碗湯給季郎中送去。”
丁平愣了下,隨後快步上前,端了湯往外走。
他還沒搞明白,爲啥一向不吃夜宵的主子,這個時辰要了一桌子的菜,還招來這個臭小子,現在又要將湯送給那個老郎中,主子這一天所做的事,都超出了他以往的行事作風,真是人費解啊!
小桃眨了眨眼睛,“你這麼大方?”那碗湯都沒過,他居然捨得送人。軒轅恆的做法,以小桃的腦袋瓜子,當然想不明白。
“有何不可?你要再不吃,飯菜可就要涼了,”軒轅恆擱下書,笑意盈盈的看著。
小桃拿起筷子,一邊看著他,一邊出筷子,夾了一塊瘦相間的紅燒,送到邊時,試探著問他,“我真吃了?”
知道這人還有潔癖,被別人過的菜,他肯定不會再吃了,所以得確定一下,誰知道他這種腹黑男,會不會等吃完了之後,再算後帳。
軒轅恆不,依舊定定的看,客氣的略一擡手,“請便!”
小桃都快不記得是啥味道的,當第一口紅燒塞進裡,的想哭。
丁平送了湯回來,本來還想留下的,但主子的掃他一眼,他心中微驚,趕忙找個藉口退了出去。
小桃正大口大口的吃著,手邊不知何時多了碗米飯。
“別吃菜,”軒轅恆將碗推給。
小桃咬著筷子,盯著那碗米飯,嘟起,“你莫不是怕我吃的多,所以才讓我吃米飯的吧?”
軒轅恆輕笑了,“這些飯菜都是客棧送的,我不吃這些,你若不吃的話,就只有倒掉了。”
“倒掉?罪過啊罪過,你這個人好浪費,你知不知道,這一桌子飯菜,夠尋常百姓吃上一個月了,真是生在富貴不知貧賤滋味,”小桃端過碗,著香噴噴的米飯,卻還不忘數落他。
“那照你這麼說,我也應該一起吃,最好是將它們吃完,這樣纔不算罪過?”他原本是不的,不知爲何,看見吃的那樣香,竟不知不覺的也覺著了。
小桃正端了那盤紅燒,往自己碗裡拉,聽見他這話,菜的作出奇的快,“只要你不嫌棄這些菜被我過,我不介意跟你一起用餐。”
看在人家請客吃飯的份上,好心的也給他盛了飯,恭恭敬敬的送到他面前。意思到了就行,至於他吃不吃,那就不關的事了。
小桃對軒轅恆沒什麼好,確切的說,對男人,除了師傅以外的男人,都沒什麼好。
哪怕坐在對面的是個絕世男,頂多也就是養了眼而已,不會讓有怦然心的覺。
就在小桃以爲軒轅恆不會吃那一碗米飯時,對面那人卻慢悠悠的將飯碗端了起來,在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吃了起來。
不吃米飯,甚至還筷子去夾面前的紅燒,“味道還不錯,這個呢?你嘗過沒有?”
他將筷子朝向那盤炒腰花,小桃的視線順著他的筷子看了過去,眼睜睜看著他微薄的脣,吃著屬於的腰花。
那可是沒捨得吃的,準備帶回去慢慢吃。這人剛纔還說不吃呢,才過一會,就要跟搶飯吃了,這個什麼事。
軒轅恆似乎很喜歡看鬱悶的樣子,越發過份的吃了起來。
小桃咬著筷子,忍不住質問道:“你說話不算話!”
“你口是心非,”軒轅恆回答的極快。
“你又摳門,又小氣,還斤斤計較,沒品,沒德,我看你就是故意欺負我!”小桃氣呼呼將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擱,其實是吃的差不多了,這會也該表現出一點點的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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