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得了王海的命,又去吩咐人準備轎輦。
木香三人,站在宮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穿梭的宮人,一趟一趟的往外面的馬車裡搬東西,沒一會,一輛馬車就已經裝滿了,然後又裝下一輛。
木香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喃喃自語道:“我應該將襄王府周圍的王府都佔來纔對,否則咋能容下這麼這位尊神。”
嚴忠表怪怪的,好意提醒,“咱王府周圍,除了五皇子府近點之外,其他方向本沒有府邸。”
“哦?是嗎?”木香轉頭看他,眨了眨眼,忽然道:“改天請五皇子過來喝酒吧!”
嚴忠第一反應還不是太明白說什麼,再仔細一琢磨,才恍然大悟,這是要讓唐墨步木清揚的後塵哪!
護國公來遲了一步,剛進殿前,就瞧見這一幕,頓時驚不已,“這是幹什麼?王公公,皇上要搬去行宮嗎?”
“迴護國公的話,皇上是要搬去襄王府,老奴攔都攔不住,皇上說了,襄王府位置好,風水也好,適合養病,以後上書房過閱的摺子,一律都送到襄王府去,”王彎著子,著尖細的嗓音,畢恭畢敬的回道。但是這恭敬裡頭,有幾分真,幾分假,這可就不好說了。
護國公萬萬沒想到,皇帝竟然來這一出,“荒唐,皇上怎能去襄王府住著,傳出去,讓文武百怎麼看,皇上在哪,老臣這就去見駕!”
木香三人站在旁邊看熱鬧,嘀咕著,“他這是怕我謀權。”
嚴忠翻了個白眼,“不他,朝中有一半的人,都怕您謀權。”
這一半的人裡頭,自然也包含幾位皇子。
試想一下,親生的,還不如外頭的,這他們心理怎能平衡。
“切,誰謀他的權,不過是個皇位而已,有什麼可稀罕的,”既不想做皇,也不想赫連晟當皇帝,後宮佳麗三千呢,就算他不想收,可坐在那個位置上,很多事,由不他獨斷專行。
護國公力深厚,耳朵也尖,將的話,一字不落的聽了去,“哼,子妄議朝政,當腰斬!”
木香說的本是戲言,沒想到卻了這尊神的雷點,毫不避諱的直視回去,語氣也冷了幾分,“護國公是認爲,子皆爲卑賤之嗎?不配跟男人平起平坐嗎?”
“這是自然,男子是子的天,子就該以卑躬之態,謹遵三從四德,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哪有子如你這般,整日在外拋頭面,不顧禮義廉恥的與男子爭辯,赫連晟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從你上,本公只看見賤婦這兩個字,如此,你還敢說,子不是卑賤之軀嗎?”
木香的眼已經冷如萬年寒冰,目如毒箭的向護國公,紅脣輕啓,一字一句的道:“爲什麼子不能議論朝政?難道子就不是南晉國的人嗎?難道子就得天生賤命,任男人踐踏嗎?呵,我竟不知道護國公是石頭裡蹦出來的,要不然就是哪個賤生了您,了您一生的恥辱,還有你上的服,腳上穿的鞋子,哪樣不是出自子之手,既然護國公對子偏見這樣大,所有的子在您眼中又是不堪的,那請護國公將上的服跟鞋都了,否則怎能證明,您的高貴不凡的品格呢?”
“你,大膽!”護國公暴怒,袖一甩,一道氣流,對著木香,打了過去。無意要的命,只爲教訓。
嚴忠面上一驚,跟吳青二人,同時護到木香前,擋著氣流。
護國公活了這麼久,力純厚,嚴忠跟吳青二人,雖然擋住了氣流,但在接到氣場的那一刻,還是覺到氣翻涌。
王海快速嚇尿了,“護國公息怒,息怒啊,襄王妃說話一向如此,連皇上都是知道的,沒有惡意,您大人有大量,何須同較真。”
王海是看出木香懷孕的,宮裡那些娘娘們看的多了,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接這幾次,再加上他眼獨到,當然清楚這位姑,不是個好惹的主。再說了,還有大宅子跟人在等著他,他可不想早死。
萬一護國公手一抖,傷了,局面可就不好收拾了。
護國公的本意也不是要傷,可是一聽王海的維護之詞,老人家又是怒火沖天,“皇上糊塗,老臣可不糊塗,不就是仗著赫連晟的威,纔敢在京城胡來嗎?沒有襄王妃這個份,什麼也不是,一樣是個賤婦!”
這子太不可理喻,竟拿他的母親來說事,旁人的母親是不是賤婦,他不管,總之,誰也不能議他的母親!
吳青很慢很慢的轉頭,瞄了眼木香的神。
若是這位脾氣火的護國公,得知訓練出的英皇衛隊,是個什麼模樣,或許就不會這麼想了。
木香的臉上沒什麼表,只是冷哼道:“有沒有襄王妃這個份,我真的不在乎,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如果您沒有護國公這個份,也不過就是個糟老頭子,還是個不討人喜歡的糟老頭,牀前沒人盡孝,死了也沒人送終,這種滋味,旁人是會不到的!”
別怪毒,一向是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
護國公此人,一看就是迂腐到頑固不化的那一類人。
他從骨子裡,就看不起子。現在看見木香站在這裡,對他指手畫腳,自然是視爲眼中釘,中刺,恨不得挫骨揚灰之。
“你找死!”原本是不想殺,可誰讓中了自己的肋。一輩子不親,是因爲他無法容忍跟卑賤的子同榻而眠。但是不親,也就意味著沒有子嗣。雖然皇帝是放心了,可他無人養老送終,死後清明忌日也無人上墳,卻也是他最大的不甘跟恥辱。
眼看護國公又要催力,袍鼓飛,手掌微握。
就在此時,唐皇坐著幾個奴才擡著的椅轎,上蓋著在明黃的毯子,從殿裡出來了。
王海眼快更快,“皇上駕到!”
護國公有些氣急敗壞,大好的機會,就可以殺了這個子,卻失之臂。雖然殺了,後患無窮多,那也總比,活著要好。
唐皇的視線在兩人上掃過,“這都是幹什麼?朕的寢宮門口,也是可以見的嗎?”
“皇上贖罪,老臣無意冒犯皇上,實在是這子出言不遜,詆譭老臣的生母,老臣一時氣憤,想教訓,”護國公收起力,語氣生的對唐皇解釋。
木香呵呵笑了聲,正要反駁回去,餘瞥見唐皇拼命對使眼。
好吧,這口氣暫時忍下了,不過這老頭,記住了,子報仇,十天不晚!
唐皇見木香憋不快的模樣,就知道這丫頭還是有眼力見的,“這丫頭上沒遮沒攔,如今襄王在邊關鎮守,最惦記的就是,看在襄王的面子上,你又何須同計較,等到襄王班師回朝,到那時,護國公再找算賬也不遲。”
護國公心底升騰起一怒意,卻又只能而不發,“是老臣的疏忽,思慮不周,但是皇上搬去襄王府一事,老臣不同意,皇上要真覺得宮裡住著煩悶,大可搬去行宮休養幾日,不必非去襄王府。”
“朕心意已決,你不必再勸,王海,你老的走不了嗎?還不快擺駕!”
“遵旨,你們幾個,還不趕將皇上擡上去,都愣著幹嘛,東西都收拾好了嗎?”王海尖細著嗓子,嚷嚷個不停,最後來到木香面前,“襄王妃是否要先行回府打點一下?”
他是有意提醒木香,趕回去準備著,皇上來了,也好出來接駕。
木香滿眼奇怪的看他,“準備什麼?我是坐馬車,又不是騎馬,這樣吧,吳青,你先一步回去,通知康伯一聲,差不多就行了,另外,多找些人,拆掉五皇子府的院牆!”
“屬下這就去辦,”吳青對的行爲已經是見怪不怪了,要不這麼說,那就不是木香了。
唐皇也不生氣,笑呵呵的道:“臭丫頭,不知好歹!”
木香衝他翻了個白眼。這老頭,一看就是沒懷好意。難道是怕將玉璽賣了?所以特地搬過去,也好看著?
既然對不放心,那幹啥還要把東西給!
王海跟著唐皇的龍輦,先一步走了。
唐皇乘坐的轎輦,四周都有遮擋,他躺在裡面,外面也看不到。
護國公惡狠狠的盯著唐皇離開的影,等到看不見唐皇的車輦時,又將帶著恨意的目,放在木香上。
他在朝中做了幾十年的護國公,無論是先皇在位,還是當今皇上在位期間,從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不僅侮辱他,甚至還侮辱他的出,以及他百年之後的事。
要知道,在他這個年紀,最忌諱別人提起後事,活的年紀越大,越怕死,越不想死。
“別以爲皇上住進襄王府,你便可以更加無法無天,有老夫在的一日,你永遠別想猖狂,老夫聽說你要辦子學院,老夫剛剛纔想起來,你訂下的那宅子,是老夫的產業,你想要買下,做夢去吧!”
他不在京城多年,護國公府裡的產業,都由管家打理。因爲國公府名下的小產業太多,管家便於著手理了一些。
但是沒想到,他剛剛回京,就得知木香的罪行,又偶然聽管家說,那宅子被襄王妃定下,既然這個子對他如此不恭,那宅子,就算荒廢,他也不會賣給。
這個事木香倒是不知道,不過既然宅子是護國公的,不要也罷。
“不賣就不賣,京城也不是隻有你一家有宅子賣,有本事您讓全京城的人,都別賣宅子給我,老人家,我本來不想跟你對著幹,尊老,我還是懂的,可是呢,您偏偏要聽信那些無稽之談,針對於我!”
“說老實話,唐皇的東西在我手中,即便沒有赫連晟的助力,我也一樣可以幹你口中的逆天之事,但是吧,我這個人對權利沒興趣,你呢,也別我,急了,我可什麼事都乾的出來,再說了,您以爲唐皇真的糊塗了嗎?你以爲他是隨隨便便把東西給我的嗎?您哪,居避世的太久了,思想跟不上了,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吧!”
說了這麼多,也算仁至義盡了。但估計也沒什麼用,這老傢伙食古不化,觀念陳舊,要是告訴他,有那麼一個人也當了皇帝,恐怕他會驚掉下。
護國公站在原地,久久未。
不是被說的話震到的,幾十年的傳統觀念,怎麼可能因爲幾句話,便臨陣倒戈了呢。
“去盯著襄王府,有任何異,先斬後奏!”他影未,也沒有看向任何一,不知在對誰說。
“是!”看不到人答話,卻有一陣輕風從他後吹過。
***
今天,註定是個熱鬧不凡的一天。
唐墨正在唐焱府上,負手看著幾十人的隊伍,將四皇子府翻天覆地的倒騰一遍。
在他旁,站著臉黑如炭的唐焱,以及心思沉重的軒轅凌,不過,他戴著唐昊的面,所有的表,都在了面之下,看不出真實的緒。
唐墨端著茶杯,細細的品著茶,“從前竟不知四哥府的茶,這樣香,這是極品天山雪吧?產自極寒之地,一年產量不過三斤,以泉水煮開,香氣如冰雪般清雅,果真是難得一見的好茶!”
“五弟說笑了,你府中的茶,不會比我府中的差,我一個病怏怏的皇子,哪裡比得上五弟富家天下,如今連父皇都要仰仗五弟的產業,五弟的風頭,直太子皇兄了,”唐焱漸漸恢復了該有的冷靜,事已至此,他已無力迴天,那就拆吧,大不了拆了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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