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顧大娘一點都不像這裡的人,雖然曬得很黑,可讓人覺得,那黑纔是的保護。年紀不大,按理來說,在這海邊住的人,特別是捕魚的方,應該很是滄桑纔是。可顧大娘給人的覺說不上來,好似被刻意藏了什麼,讓人覺得很奇怪,卻又理所當然。
白梅一聽芝雨的話,略微沉思了下。之前一直覺得顧大娘很親切,長得有些悉,好像誰來著。可因爲顧大娘在這島上,曬得黝黑,也沒放在心上。現在芝雨提出來,纔將腦海中認識的人都過濾一遍。
當到顧稀元的時候,有些愣住,隨即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眸。顧大娘和顧稀元有五分相像,兩人又都姓顧,他們會不會有關係,還是說這是巧合?
早些時候,顧稀元告訴王妃,藍海國的大皇子乃貴妃所生,自小弱多病,五歲之時,便夭折了。可現在顧稀元是大皇子,那這顧大娘會是藍海國的貴妃嗎?
在藍海國的時候,包括那宮宴的時候,確實沒見到貴妃。若是顧稀元的母妃還在的話,他又豈會這樣?
顧大娘會是顧稀元的母妃嗎?那爲何淪落到此,還在這捕魚,顧稀元知道嗎?
芝雨看到白梅的表,隨即道:“莫非還真是,而且可能還是你認識的人與大娘有關係?”
白梅低垂的眼眸,閃過一複雜,之後擡頭在芝雨的注視的目下,微微頷首,隨即將自己所聯想的告知。
“顧稀元是藍海國的大皇子,還有可能是大娘的兒子?”
芝雨覺得自己有些凌了,信息太多,一下子消化不了。知道顧稀元是藍海國的鬼醫,也是小世子的師父,可怎麼一下子就變了大皇子了?
再看向白梅,說起顧稀元的時候,眉間帶著一罕見的溫。這讓芝雨更加傻得徹底,誰來告訴,這不到一年得時間,到底都發生了何事?
“嗯,不管是不是,稍後試探下就知道。若是顧稀元的母妃的話,我們求幫忙,到時候帶一起回去。”
白梅打定主意了,若真的是顧稀元的母妃,那一定要帶顧大娘回去。顧稀元一定很想他的母妃,也以爲死了。若是他知道自己的母妃還活著,肯定會很高興。
飯桌上,白梅時不時得盯著顧大娘,這讓很奇怪。忍不住手了自己得臉,沒東西黏在上面。
秉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用餐過程靜悄悄的。待三人吃完飯後,白梅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娘,冒昧問一下,你的兒如今可還在?”
顧大娘的眼裡閃過一抹悲傷,雖然很快,但還是被芝雨和白梅捕捉到了。兩人相視一眼,看來還是真的,顧大娘有兒,只不過有什麼難言之,否則眼裡也不會有悲傷。
“大娘,你長得有些像我認識的一個朋友,他也姓顧,不過在藍海國。”白梅說這話的時候,很是小心翼翼。的雙眼直勾勾地著顧大娘,深怕錯過一的反應。
顧大娘聽到白梅的話,眼眸低垂,沒有人知道在想什麼。只是沉默了半晌道:“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麼,我是這馬來島的人。我的孩子在出生沒幾歲後,便夭折了。我是個寡婦,夫家容不下我,母家也沒什麼人,便一直住在這。”
等說完這話後,便出門去了。沒有人知道,的心有多激。藍海國,呵呵,真是一個好地方。不過距離這裡好遙遠,這輩子,不想再踏上那個地方了。
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可顧大娘低垂著眼眸,們看不見,也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
剛纔說的試探的話,顧大娘好像沒有反應,也不知道,是不是兩人之間真的不認識。可白梅的直覺告訴自己,不應該,顧大娘一定和顧稀元有關係。哪怕不是什麼母妃,那至也得是什麼姨母之類的親戚。
芝雨吃完飯後,沒有力想那麼多,簡單的洗漱之後,歇息去了。而白梅著拿著針線在修補漁網的顧大娘,卻發起呆來。
顧大娘知道有一道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上,這讓心裡起了驚濤駭浪。就連手被紮了好幾次,都不覺得疼。再疼,也沒有的心裡疼。
原本以爲早已結疤,再也不會疼痛的心。因爲白梅的話,那以爲已經癒合的傷口,再次被撕開。哪裡鮮淋漓,好大一個口,怎麼都填補不了。
紫月國朝城。
“報……稟告攝政王,唐城首戰告捷,已經拿下!”
紫弈城坐在主帥位置上,了太,聽到這話,這纔有了些神。自從知道杜伊不見之後,他已經許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濱海鎮一直沒有消息,派出到各個地方的人,也未有音信。當小帥哭著說他孃親肚子裡還有弟弟妹妹的時候,他的心直接沉谷底。
藍海國已經攻下兩座城池了,即使版圖擴大了,也未能讓他的心,得到一的安。
於子恆穿著戰袍走進來,看著紫弈城眼底的青黑,嘆息一聲:“爺,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你勿需擔憂。海棠還白梅什麼不也是沒找到嗎?相信是和王妃在一起。有們在王妃的邊,定然不會有事的。”
紫弈城聽後,眼裡的擔憂更甚。按照凌袁帆的說法,船散了後,風雨還海浪那麼大。一個木板只能兩個人待著,肯定早就被衝散了。
在海里泡了那麼久,一個孕婦,又怎麼得了?就算自己是大夫,就算底子養得再好,可也會了胎氣。若是理不及時,命堪憂。
每次只要一想到這畫面,他就心疼得難以呼吸。好似有人拿著刀,往他的心,一片一片的割下來。
紫弈城聽到於子恆的話,並未回答,只是閉上眼眸,在心底吶喊:“伊伊,你在哪,爲何還不回來?你可知道,我在這裡等你!”
再說奧山島,杜伊代了卡米爾等四人一些事之後,便回到房間裡。看著已經打點好的包袱,眼裡帶著一的歡喜之意。終於要離開了,也許到了馬來島,就能找到回去的船隻。
卯時初,正當杜伊等人準備出發之際,老天不開眼,卻在這時候下起了雨,且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看著已經拿好包袱的杜伊和海棠,匡裡眼裡帶著歉意道:“杜伊海棠很抱歉,這下著雨,不便航行,還請再等幾日!”
他覺得老天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知道他們捨不得貴客離開,便及時下了雨,將人留住。不管如何,能多留幾天是幾天。
他們這幾天才吃上米飯,也開始據杜伊的說法,開始開墾什麼的水田,育秧苗之類的。杜伊這一走,他這邊完全沒心裡準備,畢竟沒人種過。可杜伊說的信誓旦旦,說一定能種功。
爲了部落裡的人,也爲了將糧食種出來後,拿到馬來島去換其他的品。匡裡下了命令,讓人在樹木的地方多種植。
那糧食,在馬來島上賣得很貴,若是他們功了。以後他們島上所需的東西,只需要帶一點去換就行了。
原本秧苗都還未長出來,很是擔憂的匡裡,看到淅淅瀝瀝的雨之時,他就暗中祈禱,雨會越下越大,沒想到老天爺還真的聽到他的祈求了。
下雨天,不能走,杜伊說不失是假的。心心念唸的許久,眼看就要離開這裡,有回去的希之時,天公不作,卻該死的下起了雨。也不知道這次需要多久,但願別是十天半個月的纔好。
可轉而一想,又只能自我安覺得這樣也好,多給幾天時間,讓人多摘些可可豆和咖啡豆。在下雨這段時間,再將這些磨,好帶走。
至於椰子,不知道馬來島的,是不是有主的,也磨帶走算了。可可,咖啡和椰子,等這些帶回紫月國去,就可以做很多食出來了。
匡裡看杜伊半晌都不說一句話,心裡直打鼓。難道杜杜伊堅持要走嗎?
“只能如此了!”
杜伊嘆息一聲,和海棠兩人拿著包袱,放回房間裡。
卡米爾一家本就捨不得杜伊和海棠走,沒想到還真是如他們所想的,留下來了。一家人臉上帶著笑意,可又敢表現出來,因而顯得有些怪異。
“杜伊,你肯定累了,也沒歇夠,先睡會兒,海棠你也是。今天的飯,我來做!”卡米爾很是殷勤,看著杜伊和海棠說了一聲,便出去了。
海棠的目落在杜伊的肚子上,在算著時間。怕再耽擱下去,到時候就得留在這裡了。一旦在這裡生孩子,就意味要在這裡生活幾年。
孩子生了,得做月子。做完月子,孩子還小,也不宜遠程奔波,還是去對們來說,未知名的地方,更是不行。至得等到孩子大了點,才。可誰又知道,在那接下去的時間,又會發生什麼事?
海棠琢磨著,這雨還算大,等稍微小一點,便走。想要他們不走,什麼都是理由。真的要走的話,哪怕是這樣的下雨天,也不是問題。
在看來,只是下雨,又不是海上暴雨,更不是那天的什麼颱風。只要他們小心點,應該沒什麼問題。
杜伊看著毫無睡意的海棠,道:“趁著這幾日,咱們多收些可可豆和咖啡豆。海棠,你去問問,部落裡誰家有乾燥的,我要之前的。若是沒有的話,趁著雨水還沒浸溼太多。你穿上蓑,多摘些回來。”
海棠睡不著,心中有事,也想出去走走。聽到杜伊這話,便穿上前端時日做的蓑,拎著籃子走了。
雨,越下越大,等杜伊醒來,看著沉沉的天,心中也有了煩躁之意。這都要走了,怎麼就鬧了這麼一出,莫不是打算下一個來月?
杜伊這邊煩躁,白梅那邊在丑時初就和顧大娘準備出海捕魚了。們也不會走太遠,一般劃著船到寅時中,就停下來大面積撒網。有時候一網下去,等撈上來時,一無所有。有時候也能撈上一點,就這樣慢慢積多。
芝雨頭一次跟著出海捕魚,見到這些難免有些好奇,便問道:“大娘,爲何這網扔下去,沒多久就撈上來了,怎麼不多等等?”
顧大娘聽到這話,道:“都是這麼做的,等多久了,魚就要跑了。”
白梅即便是跟著捕了一個月的魚,到現在也沒太明白,到底怎麼回事,而至於更是什麼都不懂。聽到這話,點點頭。想想也是,要是魚跑了,還得不償失。
“大娘,人家釣魚都要給魚食,你怎麼沒給點魚食。要是放點的話,指不定就能撈上許多魚。”
“這網這麼大,得用什麼魚食,放哪裡不會被海水沖走?”
芝雨仔細看了看那漁網,之後臉上出尷尬之意,便不在說話。天越來越亮,船上桶裡的魚,也越來越多,三人才準備啓程回去。
白梅想著賺錢回去,看著那魚,心底涌起一抹憂愁。這裡魚多,自然賤價。想要靠著捕魚賺錢,那是不可能的。
這一個多月,和顧大娘每天都是丑時就出門了,有時候捕得魚也不。可賣魚所得的銀子,實在有限。夠們餬口,再餘出一點點來。
雖然不知道這裡的銀子,怎麼換算的。可看到顧大娘將魚賣出後,再將賣魚所得的銀子,用來購買生活用品。從一進一出的大概數,也知道,魚,實在不值錢。
漁民是靠天氣吃飯的,下雨天的時候,不出海。這次爲了芝雨,顧大娘只怕是將攢了許久的銀子都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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