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淩氏看向一直被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兒說這話,傷心至極,眼淚啪嗒啪嗒直往下滴。做了那麼多,到底都是爲什麼,值不值得?
杜淩氏與杜紫琳的衝突,凌芬芳自然聽到了。但不敢出來,就怕杜紫琳連都說出來。現在只要杜志高不知道,在科考之前,先籠絡了他的心,到時候就好說了。
不能被休了,若是被休,國公府也不會收留的。現在國公府都自難保了,一定會將一腳踢開的。
杜志高聽到吵鬧聲,將手上的書放下後,便朝外走去。凌芬芳一看這樣,心裡一凸,連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活,道:“杜哥哥,你先回去看書,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杜志高回頭看了一眼妻,想了想,便點點頭。科考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要抓時間多看點書才行。只要他考中了,他爹在砸點銀子,替他謀取一個好職位,還是不在話下的。
凌芬芳鬆了一口氣,出門前,下意識的了上的衫。待及到手中的厚重衫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幸好這是冬天,需要穿得多。也幸好因爲相公要科考無心男之事,否則上的痕跡,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怎麼回事。
等走到肚子裡的院子裡後,就見杜淩氏滿臉是淚,傷心絕地出來了。吵鬧聲停止了,也沒想進去自找沒趣。現在得夾着尾做人,等把杜紫琳嫁出去,就會好許多。
想到這,眼眸一轉。二哥凌啓軒,看來與項馨荷的婚事也快吹了。不然把杜紫琳嫁給二哥的話,兩人有了互相制約,應該會好許多。
杜紫琳不知道自己再次被人給惦記上了。當視線及凌芬芳的時候,臉上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嫂嫂真是好興致,怎麼不在房裡歇着了?可是吃了藥了?我可不想回頭有個野種我姑姑!”
凌芬芳沒有心與杜紫琳吵架,便低聲道:“你大哥馬上要考試了,你若是想他考中的話,就收起你張牙舞爪的氣勢。只有你大哥當了,才能給你添後臺,你纔會有一門好親事。將來你的在婆府裡,才能得直腰桿。”
原本還想說什麼的杜紫琳,聽到這話後沉默了。不管嫁給誰,這些都是基礎。確實如凌芬芳所說的,得先忍忍才行。
天剛黑下來,宮裡就來了丁太后的懿旨,說是極爲喜歡杜紫琳跳的舞,讓明日進宮陪伴。這個懿旨,如果一個天大喜訊,給這個原本氣氛低迷的家庭,帶來了一抹曙。
杜志高更是因爲這道懿旨,難得的對杜紫琳和悅。杜衡突然想到了什麼,眉心狂跳,有些擔憂地看向杜紫琳。
待人都走後,這纔對杜紫琳道:“明日一早進宮,你且小心一點。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要切記。丁太后這個人,你多提防點,總是沒有錯的。”
杜紫琳點點頭,現在滿心歡喜,恨不得此刻就站到杜伊的面前去顯擺一番。就知道的舞跳得好,以前可沒在這上門下工夫。如今終於有人賞識了,而且還了丁太后的眼,這意味着的將來,那是無線的風。
伊記酒樓,柳素娘着小石頭的頭,道:“明日嬤嬤帶你去你爹孃家,你也三歲多了,是該回去了。嬤嬤老了,你跟在嬤嬤的邊,是不行的。”
小石頭被柳素娘養得極爲向,當聽到這話後,眼眶微紅,拉着柳素孃的手,不說話。他是柳素孃親手帶大的,即便以前柳素娘待他不好,可他的心裡始終只認柳素娘一個人。
柳素娘從最初對小石頭的害怕,到後來的憎惡,現在的不捨。從一開始養着小石頭,就是爲了等這一天。
離開家也有四年多了,如果不是有小石頭,也許的家人早就在那場旱災裡都死了。既然杜伊已經要帶着小石頭去認親,也不能不執行。
再說小石頭確實是杜淩氏生下的孩子,帶着他回到他們的邊,那也是正常的。
天微微亮,預示新的一天開始,距離過年,又要拉近一天了。柳素娘一早起來,和綠柳兩人給小石頭穿好了衫,帶吃飽了飯後,一直在等,等杜伊讓人傳遞消息,他們什麼時候去比較合適。
杜伊親自帶着白梅紫丁還有柳如是過來了,小帥小傢伙,讓凌袁帆扔到攝政王府裡去了。杜紫琳不是得到一張懿旨,很得瑟嗎?今日先挫挫的銳氣,等到皇宮裡在被人狠狠捧一下吧。到時候再摔下來,纔會疼。
“走吧!”杜伊看了一眼柳素娘和小石頭。孩子雖然是無辜的,可看到這個孩子,就能令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如果最後杜衡他們還是不要這個孩子,大不了自己收養了,治好他的殘缺,讓柳素娘繼續領養便是。
杜衡在京城裡新買了院落,爲了安靜,也爲了顯示財富,在富人區買了一套三進院的宅子。杜伊的馬車剛到時候,便見他準備出門,連聲道:“叔父,等等!”
杜衡疑的看了一眼,杜伊怎麼會一大清早過來,難道是如兒出事了?
柳如是也是隨着杜伊來了,率先下的馬車,走到杜衡的邊說道:“老爺,昨天夜裡,有人找來侯府,說是老爺的兒子,日子過不下去了,實在沒辦法,才前來認親的。”
杜衡聽到這話,下意識的駁斥道:“胡扯,我哪裡有什麼兒子淪落在外。”
因爲門口停了兩輛馬車,又因爲是清早,那些大戶人家的僕人出來購買一日所用品,此時圍着的人,也不在數。衆人都想看看,這是怎麼了?
“老爺,要不,進去說?這裡人多!”柳如是環視一圈後,這纔出聲提醒道。
杜衡卻不這麼想,他覺得要是帶進去了,回頭要是都冒出七八糟的人前來認親,那豈能了得?像今日這種事,就得在當衆之下拆穿。
“叔父,伊伊看,咱們最好還是先進府!”杜伊在白梅紫丁的摻扶下,也下了馬車。在人前爲杜衡着想的形象是表達出來了,但杜衡領不領,那就不管了。
“不必了,我哪裡有什麼孩子淪落在外。你讓他下來,咱們當面對峙一番不就知道了?”杜衡覺得,這不會是杜伊又鬧出了一個大帽子,準備扣到他的頭上了吧?
杜伊無奈的嘆息一聲,這才讓柳素娘先下了馬車。
“杜老爺,可還認得老?”柳素娘下了馬車,直接走到杜衡的面前,開口便是這句話。
杜衡哪裡還記得眼前的人是誰,這三年多來,發生的事太多了。區區一個老婦人,哪裡能夠記得住。
“杜老爺不認得老了,那可還認得這個孩子?”柳素娘看到杜衡的模樣,心生恨意。直接掀開簾子,將小石頭抱了出來。
就是因爲杜衡,才被追殺,被迫爲奴,離家那麼久。這一切,都是他們害得。
原本對小石頭還有些不捨,現下看到杜衡後,便忍不住臉上憤怒的表。這孩子是他們的骨,虧還悉心照料了這麼久。
杜衡看到小石頭的兔子後,眸孔睜大,倒吸一口氣,往後退了一步。別的事,別的人,他可能記不住,可這個孩子,花了他五十萬兩,想要忘記都難。
當圍觀的衆人看到那孩子後,都議論紛紛。原本一個兔子,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有人細心的注意到那指頭後,這才議論起來。
十二個手指,兔子,杜府。這三個連在一塊後,衆人又想起三年多之前的事。這杜衡,當初不就是因爲這個孩子,鬧出了那麼大的事,他們紫月國也纔會下水災,之後更是賠了那麼多的銀子嗎?
杜衡知道,這事不能認下來,否則接下來面對他的,將是無窮無盡的災難。這個孩子,早就應該死了的。
“小石頭,這個就是你的爹,快爹!”柳素娘指着杜衡,對着小石頭說道。
小石頭雖然到害怕,可也有對父親的。當聽到柳素孃的話後,這才上前,怯怯地聲一聲:“爹!”
由於他是兔子,有些風,說出來的話,有點含糊,令人聽的不是很清楚。
杜衡的心,再次了。看向那個孩子,恨不得一腳將其踹死。他眼裡的嫌棄之意,是那麼的明顯。這讓比小帥和小寶還要敏的小石頭,當場嚇哭了。
“你不是我兒子,我那孩子剛出生就已經夭折了。不知道你是哪裡來的,滾,給我滾,我沒有這樣的孩子!”
杜衡整個腦子都是混沌狀態,他的腦海裡此刻只有完了兩個字。他的災難,又要來了。杜府真的要沒落了嗎?原本應該死掉的怪,現在又好端端地站在的跟前。
杜府門口前的熙攘聲,這正在着裝,準備進宮的杜紫琳也出來了。出來後,先是皺了皺好看的眉心,這才緩緩道:“爹,你不是出門了,怎麼還在這裡?這些人都圍在這裡做什麼,散了,都給我散了。”
一會兒還要進宮呢,這麼多人,可怎麼出去?
杜伊看到杜紫琳的模樣,心裡卻想着,果然啊,這才一封懿旨就已經囂張這樣,不知道接下來每日都要進宮陪伴一下,之後會飆塵怎麼樣呢?是不是目中無人,把周圍的人都得罪了?回頭狠狠摔下的時候,衆人會不會趁機踩上一腳?
“妹妹這一大早的打扮的如此鮮亮麗,這是要去哪呢?哦,對了妹妹,快來看看,這是你的弟弟,昨晚找到侯府來了。他們以爲叔父在侯府裡住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不是,便將他們領過來了。”
杜伊說這話的時候,上前指了指小石頭,讓杜紫琳注意到他。當杜紫琳看到的時候,卻是尖出聲,揮了揮手,道:“怪啊,走開,快點走開!”
杜伊指小石頭的二十時候,還可以的指了指他的手指。這讓杜紫琳想起娘以前生的那個怪。
害怕不已的,此時連聲尖:“娘,快出來啊,這裡有怪,嗚嗚嗚……娘……”這一犀利的尖聲,讓杜淩氏出來了。
原本昨天張的母關係,在過了那道懿旨之後,便緩和不。此時聽到寶貝兒的尖聲,拉着碧桂,跑了出來。
“怎麼了這是?什麼怪,在哪裡?”杜淩氏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眼杜紫琳後,這纔出聲道。
碧桂則是先環視了一圈,當看到柳素娘後,心裡一,接着將目落在小石頭的上。像,可真是像,那容貌和是集合了杜淩氏和杜坤。
想到杜坤,碧桂藏在長袖上的雙手卻是握起來。看向杜淩氏走到的邊,道:“夫人,是那穩婆!”
杜淩氏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穩婆?碧桂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好端端說什麼穩婆?
“夫人,三年多之前,接生孩子的穩婆,還有那個孩子。兔子,十二個指頭!”碧桂的聲音,不大不小,卻都能夠令人聽的清清楚楚。
杜淩氏眸孔一,顯然是想到了。轉而看到那孩子的時候,卻雙一,跌坐在地上,整個人連連往後退:“妖怪,不要過來,你休要過來!”
小石頭哭得聲音更大了,一個個都喊他爲妖怪,他明明不是的。嬤嬤就算對他再不好,也從來不會這麼他,更不會這樣惡狠狠地看着他。
柳如是看到小石頭哭這樣,便手拉了拉杜衡,道:“老爺,這孩子終究是老爺和姐姐的孩子,現在哭這樣,又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影響也不好,不然就先進府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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