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時辰說三萬遍?難怪你如此句句不聽!”拓跋易無奈地搖頭一嘆,卻也不為一把冷汗,“為何單單要你說這個?”
獨孤寧寧泣不聲,“臣心有不甘,早上正與姑母和家父說此話,太子妃娘娘和太子殿下就進去了,太子妃不但罰我獨孤家在中元節之前抄寫完三千多卷經書,還讓臣來此跪著……”
“中元節之前抄寫完三千多卷經書?”
拓跋易赫然發現,自己為一國之君,之前懲罰罪人的招數實在欠缺創意。
自打蘇妙音一大魏,飛狗跳片刻沒停過,這罰人的招數也是一次一個樣,從來沒有重復的,委實人耳目一新。且中元節罰抄經書,也委實呵護太后的心意。
然而,卻有人忍不住為獨孤家打包不平。
“父皇,此事不怪表妹!”
聞訊趕來的拓跋上前,朝拓跋易忙雙膝跪地,便讓護衛給獨孤寧寧解開被封的道。
獨孤寧寧失了骨頭似地,當即跪癱在地上,抬手就捂住頭上被汗腌得刺疼的傷口……
拓跋見搖搖晃晃,忙把摟在懷里,“表妹,你苦了!姐姐來遲一步!”
獨孤寧寧愈發哭得難,“表姐…
…寧寧沒什麼,苦的是姑母。”
拓跋頓時想起母親獨孤靜一的傷,忙對拓跋易道:“父皇,蘇妙音欺人太甚!表妹被欺負得不樣子,怒極攻心不過罵了蘇妙音兩句,尋常家宅妯娌多有爭執,亦是有譏諷謾罵者,難道都要為此弄得人生不如死嗎?”
“跪在這里說幾句話,就生不如死了?”拓跋易俯視著兒,失地嘆了口氣,“獨孤寧寧,你重復一遍剛才的話給五公主聽,太子不是罰你說三萬遍麼?你可不能停!”
獨孤寧寧虛弱地歪在拓跋懷里,說道,“我想弄死太子妃,我罪該萬死……我想弄死太子妃,我罪該萬死……”
“夠了!住口!”拓跋憤然將獨孤寧寧自懷中推開。
獨孤寧寧被推得摔在白石地磚上,手肘被撞疼……“表姐……”
“別再喚我表姐!”拓跋匪夷所思地看獨孤寧寧,又看自己后的宮夏果,“臭丫頭,你剛才不是說,郡主只是辱罵了蘇妙音麼?為何是想弄死太子妃?”
夏果恐慌地看了眼獨孤寧寧,當著皇帝陛下的面,自是不敢說,是獨孤敖準給遞了字條,讓公主來救獨孤寧寧。
“奴婢…
…奴婢也沒敢靠近,見寧郡主在此罰,就急忙通傳了公主殿下……”
拓跋憤然揮掌打在夏果臉上,“以后再如此莽撞,本公主也如此罰你!”
拓跋易搖頭一嘆,“所幸,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私事私了,否則,獨孤寧寧必人頭落地,才能平息此事。”
拓跋忙呵斥獨孤寧寧,“昨日獨孤家被罰那個樣子,你今日竟還是不長記!”
獨孤寧寧忙對拓跋道:“表姐,我已經擔下罪責,您不要再多言。”
拓跋話雖如此說,心頭卻仇恨難疏,忙又對拓跋易俯首。
“父皇,家母被蘇妙音當眾刺傷,舅父也被剃了頭發,且還奪走了獨孤家所有的家產,獨孤家滿門面掃地,且表哥被太子打下殿前臺階,摔斷了胳膊……表妹有錯也已經了懲罰,請父皇看在表妹已經知錯,您讓起來吧!”
拓跋易自兒前蹲下來,“若是太子妃昨日未能站穩,朕的皇孫——太子唯一的骨便沒了。你母親要奪皇后之位,獨孤寧寧要奪太子妃之位,卻拿朕的皇孫和蘇妙音當犧牲品,這應該麼?”
拓跋啞口無言。
“大周寧和王是蘇妙音的生父,已故的
江蓉是蘇妙音的生母,朕與**、與寧和王早有恩怨難解,蘇妙音又對我大魏有功有恩,這些你們不是不知,獨孤家也不是不知……你們說,萬一寧和王發兵,該如何置?”
拓跋暗驚失,再不敢多言,只道:“父皇息怒,兒知錯!”
拓跋易沒有讓起,“你該謝蘇妙音提出了‘私事私了’,否則,大周與大魏一即發,赫連遙帶來的那些兵,就夠我大魏京城百姓的。”
獨孤寧寧也忙俯首地,“皇上息怒,臣罪該萬死……”
拓跋易卻懶得理會,只對拓跋斥道:“兒,你是皇姐,玹兒是你的親弟,玹兒是如何活到今日、他了多痛苦,你這皇姐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卻好,半點不懂他的難,反幫一群罪人開,委實不該。”
拓跋頓時意識到,自己在父親心中尚有一席之地。
“父皇……請給兒一條明路,只要能為母親和獨孤家贖罪,兒愿意肝腦涂地!”
“你若真的如此想贖罪,就去讓赫連遙喜歡上你,若是赫連遙不喜歡你,哪怕讓趙涼、雷承、陸隨之、亦或金諾、風朗、清越他們隨便一個喜歡上你也,
他們都與寧和王深厚,形同父子,更與蘇妙音親如手足。”
拓跋不可置信地看父親,“……父皇,兒喜歡的人是獨孤寒!”
“獨孤寒?獨孤家戴罪之家,如何配得上迎娶朕的公主為妻?”拓跋易恨鐵不鋼地一嘆,直接經過,頭也不回地斥道:“爛泥扶不上墻!我皇族中的兒,個個統尊貴,竟無一個比得上蘇妙音!”
“父皇……父皇……”拓跋見父親絕然離去,憎恨地轉頭就朝獨孤寧寧臉上打了一掌。“事不足,敗事有余!如今為了你們的野心,我和表哥的未來也要犧牲了!”
獨孤寧寧又被打得摔在了地上,忙捂住臉支撐著子跪端正。
“表姐息怒!我去……我去讓赫連遙喜歡上我……我去和親……”
“就憑你?你鬧到如此地步,有什麼資格去當大周的太子妃?以后你這種罪人還是離本公主遠些的好!”拓跋說完,起就帶著一眾宮人離去。
獨孤寧寧心底卻已經有了打算,本想個懶,盤算如何勾1引赫連遙,卻見福七正自鐘鼓樓的方向遠遠地盯著自己。
忙又急迫地喊道:“我想弄死太子妃,我罪該萬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