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玹忙道:“阿音若死,兒臣絕不獨活。”
“放肆!”拓跋易氣悶地深吸一口氣,頓覺這事兒棘手。
他忙對冷不寒命令道,“去弄一桶水來,把那三人潑醒,朕親審明白再做定奪。”
哈奔踴躍地忙道,“還是哈奔去提水的好,我們這邊的百姓對冷燼的兒子無甚好,萬一打起來,更誤事兒。”
妙音贊賞地對他點頭,“哈奔,快去快回。”
不過片刻,哈奔就返回來,寬厚的肩上擔著扁擔,扁擔上掛著兩個桶,他右手扶著扁擔,左手又提一桶水。
冷不寒給三人松綁擺在地上,哈奔將三桶水均勻地潑上去……
昏厥的三人被冰冷的水打醒,見皇帝陛下正坐在近前的石頭上,忙都挪著跪端正。
“父皇,您救兒臣呀!蘇妙音要殺兒臣……”拓跋玉祁要哭卻眼睛干,流不出半滴眼淚。
萬雪棠也道:“皇上,蘇妙音妒忌學堂與太子訂婚,意圖除掉雪棠……”
“你們先閉!”拓跋易不耐煩地瞥了眼拓跋玉祁和萬雪棠,視線落在冷燼臉上,“太傅你說……怎麼回事?”
冷燼俯首道:“回皇上,玉祁皇子和雪棠小姐謀劃著對百姓發兵,太子妃的人趕來搶米糧,臣為此一并被牽連……”
拓跋玹責問道
:“冷太傅,您兒子冷不寒一直為您喊冤,在你看來,太子妃可是黑白不分之人?”
“回太子殿下,這幾日老臣被綁在樹上看得清楚明白,太子妃娘娘深明大義,以百姓為先,且睿智果決,事公允,馭下有方,邊的人和這三城百姓,無一不對敬重尊崇,太子妃將來母儀天下綽綽有余!”
妙音被夸得有點暈,“老頭兒,你了這幾日糊涂了?你竟為我說話?”
冷燼自嘲地嘆了口氣,“太子妃的世之道,老臣自嘆不如。”
“別謙虛,你那天還斥責我搶奪軍糧,說我犯下死罪呢!”
拓跋玹卻也怕他是奉違,“太傅,您可有冤屈?”
冷燼忙道,“臣不冤,臣沒能相助太子妃,罪該萬死!”
說著,他俯首對拓跋易道,“請皇上罷了臣的職,允準臣告老還鄉!”
冷不寒忙道,“爹,您被了這些時日,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拓跋易道:“你爹來的目的,不是監軍,朕是拜托他來看一看太子妃是怎樣的人。朕派玉祁和萬雪棠過來,則是給他們一次立功的機會。”
拓跋玉祁恐懼地抬頭,“父皇……兒臣是想去幫七弟的,但是蘇妙音搶走軍糧……”
拓跋玹:“皇兄想幫本宮,不直接北
上,屯兵于百姓營地東邊的林子作甚?”
“那邊林子有個山,方便納涼。”妙音挑釁地看向拓跋玉祁,“你的和被褥還在那邊呢,里面還有你的皇子袍和鎧甲。”
萬雪棠搶言道,“表哥本事打算分一批軍糧給百姓的……”
拓跋玹:“你表哥的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你被賜婚為太子側妃,偏當眾說自己是未來的太子妃,是何居心?你挑著李醇和馬三為你打架,又是何居心?”
妙音扣住拓跋玹的手提醒道,“你這位未來側妃好本事,被李醇撿到之后佯裝純良,害得李醇把當了媳婦,李家談婚論嫁之際,勾著馬三與李醇搶奪……那日鬧得人盡皆知,可熱鬧呢!”
“竟有這種事?”拓跋易龍震怒,“萬雪棠,沒想到你素來,竟能做出這種悖德之事!我皇族的面都被你丟盡了。”
萬雪棠忙跪行上前,揪住拓跋易的擺,“皇上,雪棠不是故意的呀!”
拓跋易憎惡地一腳踢開,“冷燼加封為康義王,賜靈州為封地,可長居京城,以后便是太子妃的太傅,太傅務必跟在太子妃邊時時提攜教導,莫讓再行魯莽之事。”
妙音狐疑地看冷燼,這老頭兒就是拴住的鎖鏈呀!“皇上
,妙音素來行事謹慎,并不需要太傅……”
冷燼卻帶著兒子謝恩,“臣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冷不寒也跟著喊萬歲,不想起皇上前一刻問他能否能管得了三城百姓。
他若說能,皇上定將三座城都賜給父親。真是大意,竟損了兩座城吶!
冷不寒暗暗懊悔惋惜,卻也自知,若真的三城在手,也沒有蘇妙音這樣游刃有余的本事。
拓跋易又看向拓跋玉祁和萬雪棠,“你們兩個,國難之際,圖謀不軌,貶為庶人,押大牢,無朕令,任何人不得探視。冷不寒,你親自將他們押回去,順便將你父親護送回府。”
“臣遵旨!”冷不寒忙扶著父親起,又讓哈奔幫忙押著拓跋玉祁和萬雪棠。
妙音目送一行人離開,也被拓跋玹扶著站起來,卻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事就這樣過去了?”
拓跋易嗔怒地看,“不這樣過去,你還想揪著不放?”
“妙音不敢!只是妙音想不通,那冷燼有何功勛可被冊封為王。”
“他的功勛是花了幾十年立下的,就如你的錯,是早些年就犯下的。”
妙音被噎住,“皇上,咱能不能不提舊賬?既然萬雪棠已然是罪人,皇上應該下一道圣旨,給和玹玹解除婚約
?我們家玹玹可是被那子誣陷了才被賴上的……”
拓跋易又忍不住拿扇子敲的腦袋,“你們家玹玹是朕的親兒子,朕讓他娶誰,他就得娶誰,此事你這大周郡主管不了。”
妙音氣結,被拓跋玹抓住手腕,只能下怒火,卻還是忍不住警告兩句,“您老可以給玹玹納妃,不過,將來飛狗跳,家宅不寧,您可別怪我!”
拓跋易氣結,“不怪你怪誰?以后你最好給朕安分些!”
“我是大周郡主,您管得著我麼?”妙音說完,就甩開拓跋玹的手,氣哄哄地走向自己的營帳。
拓跋易啞然失笑,側首看自己的兒子,“你這媳婦敢拿朕的話噎朕吶!你不管管?”
“兒子素來是被管,父皇您就將就著吧!”拓跋玹恭敬地俯首一拜,“父皇若想敲人的腦袋,可以敲兒子的,阿音腦袋那麼聰明,萬一被您敲傻了,您賠不起。”
“嘿——你個臭小子!”
拓跋易抬腳就踢,不料他家兒子手迅敏,竟瞬間就躲到了遠,害他一腳踢空……
拓跋玹在前面頭也不回地道:“兒子帶父皇去沐浴更,父皇上的味兒也像是開了酸菜鋪子。”
拓跋易揪著自己的袍服嗅了嗅,“咳……敢嘲笑為父?你被那臭丫頭帶壞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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