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實在是個好借口!”拓跋易眸陡然變得沉,“丫頭,你這是想賴賬?”
“妙音不敢!”妙音哭無淚,“但是陛下……”
那些人是魔殺的,可不是殺的呀!這事兒也冤枉,卻又無法解釋。
“朕的兒子在函中說,你自沉睡中醒來,已經完全記起與他的過往?為這件事,他甚至還十分歡喜。”
妙音悚然看拓跋玹,“你……你寫函了?”
“我……”拓跋玹頓時想剁了自己的手。“父皇關心你的病……”
“他這樣子,可不像是關心!”
拓跋易見兩人嘀嘀咕咕,威嚴地清冷咳了一聲。
“你怪不著朕的兒子。周太后蘇未央關心你的病和你腹中的胎兒,寫信來查問朕,朕才問了玹兒你的病。”說著,他一收折扇,拿折扇敲了敲妙音的頭頂……
妙音被敲得脖子一的,忍不住喊疼。
拓跋玹忙擋住扇子,“父皇,您若執意追究,把兒子的命拿去便是!”
“哼哼,你的命?你要死多回才能還清?”拓跋易諷刺地看著兒子。
拓跋玹啞然。
妙音卻聽不懂這話,忙抓住拓跋玹的手,不服氣地反問道:“什麼死多回?我們兩個加起來,一共就三條命……都給你便是!”
“
丫頭,朕幫你算過,你去過我大魏皇宮一百三十八回!”
“有嗎?”妙音腦子一團,頭腦中陌生的影像無法梳理……
“朕和蕭穗的護衛從一品到九品換了整整一百三十八回,甚至為了你,有些護衛都不敢保護朕和蕭穗……害得朕晚上只能躲在皇宮的地牢里去批閱奏折,朕為一國之君,如此屈辱,心重創……”
妙音恐懼地吞了口唾沫,腦海中翻滾著大片腥的畫面,卻不知該說什麼好。且,一個皇帝竟被嚇得躲在地牢里批閱奏折,也委實可憐。這神損失費賠不起,那些人命,也賠不起。
拓跋易搖頭一嘆,“你說你哈!去刺殺蕭穗,算是冤有頭債有主,你殺朕做什麼?”
“你害死我生母江蓉!”妙音下意識地說完,就慌忙捂住自己的,腦子轟一聲炸開,一片空白。
這不是想說的話,然而,的卻又鏗鏘有力地道,“你不只害死我生母!還和赫連啟、北厥皇帝聯手打我**,我們**的貨你們劫,我們的銀子你們劫,你們罪有應……”
拓跋玹唯恐妙音再說下去,忙擋在前,“父皇,您怪兒臣!過去的事,都是兒臣告訴阿音的,阿音不是故意為之。”
拓跋易拿扇子將兒子
撥弄開,“你給朕起開!”
拓跋玹驚覺扇子上凝灌了真氣,沒敢擋,忙往一旁挪了挪,卻還是沒有完全挪開。
“父皇,阿音懷著孕呢,您不要嚇唬……”
“起開!”
拓跋玹只得讓開,手卻牽住妙音的手,暗暗收了收力道,不準再回答任何問題。
妙音也唯恐自己這張再說話,忙閉著不再張開,脊背上沁出了一片冷汗。
拓跋易忍深吸一口氣,“朕承認,朕是對你母親和江家曾用過一些手段,你母親已故多年,念在你死過一回,又拯救三城百姓,朕可以算你戴罪立功,與你一筆勾銷。”
原來這皇帝并不知道,阮觴已經和江蓉雙宿雙棲?妙音略松了一口氣。
“謝皇上開恩!”妙音懸著的心放回肚子里。
不料,拓跋易又拿折扇指向樹上的三人,“他們——可是你綁的?”
拓跋玹忙道:“父皇,您若要追究什麼,可以殺了兒臣,兒臣拜托您,不要如此為難一個孕婦!”
“的確是孕婦,可在朕眼里,比任何人都厲害、都狡猾。”拓跋易扇子又指向妙音,“朕今日過來,就是新賬舊賬都清算個明白,你莫要躲!也不要仗著懷著朕的皇孫,就可以逃過一劫。”
妙音卻不后悔置那三
人。“一人做事一人當,那三個人是我綁的,拓跋玉祁和萬雪棠也是我親手打的。”
冷不寒雖有些不太明白皇上剛才提起的大筆債,卻看得出,皇上并沒有多稀罕這兒媳。
“太子妃敢于承認,勇氣可嘉!你可知,家父是兩朝元老!”
妙音不敢恭維地失笑,“兩朝元老?抬舉他了!”
“你……”冷不寒忙又朝拓跋易跪地俯首,“皇上,家父年邁,請您念在他過去的功勛,還家父公道!”
妙音斥道:“在其位,不謀其政,白白拿了兩朝元老的俸祿,卻漠視百姓的苦難,此等無能無用無心無肺之人,我不打他一頓,已是給了他面子。”
拓跋玹忙對父親懇求道:“父皇,兒臣誓死與阿音共進退,您若要責罰妙音,兒臣愿代罰!”
妙音忙抓住他的手腕,“罰什麼罰?大魏有難你帶病殺在前面,旁人犯錯竟怪在你頭上,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你別跟著摻和!”
拓跋易見兒子被管得服服帖帖,不悻悻挑眉,他看了兩人相扣的手,也委實沒想到,這丫頭竟當著自己的面,敢如此厚!如此囂張!
“玉祁和雪棠到底犯了什麼錯?你竟將他們打得半死?”
“萬雪棠詭計多端,挑著兩個男子為賄賂知
府、毆打知府,引了人來,又說自己是未來的太子妃。還與拓跋玉祁謀劃著要來屠殺百姓,我若不搶軍糧,他們必然殺過來。”
妙音說完,這就喚了樹后的哈奔上前。
“皇上,哈奔和我姐夫驚鴻親耳聽到的,您若對此事還有懷疑,可以親自問哈奔和驚鴻!”
哈奔忙將在山里的境況說了一遍,又補充道:“當時冷太傅還與拓跋玉祁對弈,兩人有說有笑,分明就是一伙的!”
冷不寒:“皇上,哈奔是太子妃的親隨,驚鴻是太子妃的姐夫,言語自然偏袒太子妃。”
拓跋玹不悅地斥道:“冷不寒,你好歹在朝為多年,就算為盡孝,也不能是非黑白不分!”
妙音也對冷不寒道:“冷將軍,你自己的良心,你爹到底是在幫誰?危難之際,太子爺把將士們的營帳和米糧分給百姓,拓跋玉祁卻霸著大批米糧要來屠殺百姓,而你爹與拓跋玉祁同進同出,置百姓生死不顧……”
冷不寒扛不住子潑辣的怒斥,仍是俯首磕頭,“皇上,家父冤枉!”
“冤枉?”妙音看向拓跋易,“皇上若覺得那三個罪人冤枉,妙音現在就斬了自己,活在如此污濁的世道,是玷污了自己!”
拓跋易失笑,“丫頭,你敢威脅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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