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隨之握著銀票,在草垛這邊天人戰。
妙音在草垛那邊腦子轟鳴不止,又聽到有人和陸隨之說話,才緩過神來。
“陸隨之,明霜郡主找你。”
說話的人,是趙明霜邊的護衛刀疤。
妙音聽到兩人腳步聲往這走,忙又繞到草垛另一邊,待兩人走遠,匆匆繞到趙明霜的營帳后面,自小窗外看進去,正見趙明霜趴在床榻上,痛得滿臉是汗,陸隨之立在床榻前,低著頭。
“陸隨之,你可看清楚了?蘇妙音著急的去找趙涼,給趙涼請功,你呢?你也算保護有功,給你什麼了?”
陸隨之:“郡主到底想怎樣不妨直說。”
“本郡主知道,蘇府的敏夫人們一直想得到蘇家的家產,收買你多次,你說,本郡主若是把這件事告訴蘇驍,蘇驍會如何置你?”
“郡主威脅我?”
趙明霜隨手從枕頭底下取出一個藥瓶遞給他,“趙振當年搶在我爹前面,我爹每天都給他送酒喝,后來,他不但死了,還死的敗名裂!”
妙音在窗外驚得屏住呼吸,不懷疑自己飛機失事落了地獄。
這地方爾虞我詐,人心詭譎,真不是人呆的!
陸隨之悚然盯著床榻上的趙明霜,“你為何
要把如此關系到趙家命門的事告訴我?”
“本郡主是拿出誠意與你易,眼下咱們都住了彼此的把柄,易才算坦誠。你平日接近蘇妙音的機會最多,每次用膳,給放一點藥,本郡主保證,你能掙了敏夫人的銀子,也能在本郡主這里當上大將軍!”趙明霜說完,又慫恿地往前遞了遞藥瓶。
陸隨之猶豫片刻,上前接過藥瓶,“郡主歇養吧!隨之告退。”
趙明霜就鬼魅般咯咯地笑癱在床榻上,直笑得不上氣。
“蘇妙音,姑但凡有一口氣,就不會讓你好過!你的救命之恩,姑可是報了!哈哈哈……”
刀疤進來,見笑得瘋癲,尷尬地迅速低下頭。
“郡主,王爺讓卑職轉告您一聲,他趕去北山見阿史那頤離,此次計劃被拓跋玹和蘇妙音打,王爺會懇求阿史那頤離繼續出兵,此番恐怕在阿史那頤離那邊不得吃虧。”
“你多帶幾個人跟去看看,萬一兩方人打起來,一定要保護好父王!”
“是!”
妙音迅速奔回自己的營帳,見陸隨之匆忙自椅子上起端上一杯茶,抬手接過來,這就想把他茶潑在他臉上,然,想起他這些時日盡心盡力的伺候保護,卻又下不了手
。
看向他的手臂上包扎的傷,這傷也是為他挨的,欠這人的不只是一點半點,從前的蘇妙音也多虧他照顧。
“隨之,你手臂上的傷,還疼麼?”
“謝小姐關心,不疼了!”陸隨之低著頭,不敢看。
“不疼就好,平日辛苦你伺候我,我無以為報,你要好好的。”妙音說完,掀開茶盅蓋子,仰頭喝完,就擱下茶盅。
陸隨之看著茶盅怔了怔,迅速告退出來營帳,就低頭看了看手心里的藥瓶。
“為什麼要喝茶?剛才就在趙明霜的窗外不是麼?為什麼要問我的傷?”
……
父親的手臂傷未痊愈,赫連遙也躺在病床上,妙音不知趙天和北厥之間做了什麼易,北厥遲遲沒有著急進攻,反而讓妙音心焦。
一早,隨之端著湯盅進來營帳,就放在桌上。
妙音坐在梳妝臺前看了眼那湯,略整了整頭上的蝴蝶髻,細細梳理好發尾,“隨之,今天是什麼湯?”
“百合蓮子羹,卑職與大廚討了幾顆蓮子,親手給小姐熬的。”
妙音起走到桌旁,看著湯盅笑了笑,端起來三兩口就喝完,“咱們去北邊的集市上玩吧,順便打探一下北厥的靜。”
陸隨之匪夷所思地看了眼湯盅,
仍是不明白為何飲這毒。
“小姐,軍隊有探子盯著北厥的靜,何需咱們去打探?”
“軍隊的探子萬一被趙天收買,爹和瑞王豈不是很被?集市上南來北往的客商,反而比軍隊的探子更可信。”妙音見他遲疑,笑道,“你若不想去,我自己去便好。”
“卑職愿陪小姐去。”陸隨之忙道,“卑職這就去備馬。”
陸隨之出去,妙音看著飄忽的帳簾,心里莫名地鈍痛。
手按在腹部,火珠滾燙得厲害。拓跋玹是懂醫的,這幾日,萬不能見他,否則,被發現中毒前功盡棄。
趙涼匆匆進來,見坐在梳妝臺前怔怔地看著鏡子,迅速又別開臉。
“剛……剛才有人傳話,說你著急找我。”
妙音忙拿了一個小簪子,刺破手指,放了在一個小白瓷瓶里。
“若趙明霜說得都是實話的話,我中的毒,應該和你爹當年中的毒一模一樣?”
趙涼驚疑看的手,又看一旁圓桌上的湯盅。“你怎麼會中毒?誰給你下毒?”
他這就了腰間的佩劍,“你說,是誰,我這就去殺了他!”
妙音上前,拉過他的左手,把白瓷瓶給他放在手里。
“這是慢毒,我中毒尚淺,眼下死不了,你
爹是中毒兩年后才死的,不是麼!”
趙涼焦灼看著,忽然眼前模糊得一塌糊涂,“你我萍水相逢,你為何如此幫我?”
妙音見他哭得狼狽,無奈地嘆了口氣,忙給他遞上帕子淚。
“你這個傻孩子,我幫你,也是為讓皇上看到我爹的努力,我爹這些年南征北戰都把我帶在邊,我也該幫他完從前未能完的事。皇上封瑞王為主帥,又賜我爹金籠子一起保護我的安危,可見他不是昏聵之人,他有所顧忌,定是因為沒有為趙家軍尋到一個可靠之人,而你,一定要當皇上眼中那個可靠之人,如此皇上定會幫你爹討回公道!”
趙涼素來笨拙舌,除了滿腹激,心頭還洶涌著許多無法遏止的愫和欽佩。
他不知該如何說出口,也不知該從哪一句說。
“蘇妙音……我……我……”
妙音忙又道,“不瞞你,此事我也是為償還陸隨之多年伺候我的恩!所以,此事捅到皇上面前,我是不能說出隨之和趙明霜的易。這幾日免得隨之起疑,我也不能單獨見旁人,你把這,和我說的話,都轉告我爹,讓他寫函給皇上,并把我的,送去刑部查驗,并懇求皇上讓醫給我搭配解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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