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白瑾行的臉好似很不錯,淵墨端洗漱的溫水進來的時候,竟還瞧見了他角藏著的那抹笑意。
可下一秒,白瑾行問他:
“夫人一大早上哪去了?”
淵墨腳步猛地一頓,眸中很是驚訝,而白瑾行似乎很快也反應過來了,垂著眸子沉了臉,角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
自嘲一笑,他便復了正常神,自己起來洗漱更。
今日不用上朝,之后的一段時間估計也不用上朝了,白瑾行便也不著急,慢吞吞地在花廳用了早膳,可看神,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候在外頭的淵墨瞥了一眼,就拉著滄武走遠點低聲道:
“你說夫人失蹤這麼多天君上也不問問,兩人許是鬧了別扭,你說我們要不要勸君上去找找啊?”
淵墨實在不明白,這兩人是夫妻,不管發生了什麼總該把話說清楚,現在夫人這麼不明不白地失蹤了,主子又不是去找,萬一真出了什麼事難過的不還是主子自己嗎?
滄武卻只是瞥了他一眼,指著不遠的行廊道:
“該勸的人來了。”
淵墨一愣,順著他的指尖看過去,只見幾天不見的二爺正往湖心閣花廳這邊走來,心下頓時明白了滄武的意思,皺的眉頭終于松了些許。
白瑾行放下碗筷,看著白琰止有些意外道:
“二哥你怎麼來了?”
“這幾天發生了這麼多事,總該來問問你的況。”
雖然大致況,白瑾行之前已經與父親報備得差不多了,但是現在他是過來問別的事的。
白瑾行知道他對自己的關心,便點頭與他代了幾句宮里的事,神看起來很是自然,半點都沒有被人陷害或是暗算的憤然和不滿。
流完宮中的事,白琰止突然想到,昨晚自己回來時恰巧偶遇了從湖心閣回來的醉酒的白玠言,喝醉酒的大哥口無遮攔,一下子把在湖心閣的談話容代得清清楚楚。
末了,大哥還醉醺醺地拍著他的肩囑咐他:
“瑾行那子又傲又倔,還死要面子,若是他不去找,就只能麻煩你去幫忙尋個下落。唉……到時候也好向父親差啊。”
白琰止角一,什麼好差,這不就是把任務丟給他了嗎。
不過也巧,他確實知道自己那三弟妹現在到底在哪里。所以這才一大早就找過來了。
當白琰止坦言自己知道長幸的下落后,白瑾行臉上的神一變,垂眸抿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琰止故意道:“你若是不想知道我就不說了。”
白瑾行心下一跳,良久,臉很差地憋出兩個字:“何?”
————
長幸的傷看著雖重,但只是傷及皮,被顧玉凝細心照料好幾天倒也好得差不多了。
這幾天都呆在顧玉凝的小院中,只因這里有上好的藥材又清凈,方便養傷。
蘇家兩位兄長常來看,送來不好的藥材,只是怕給們招惹麻煩,便總是低調地來低調地走。
這一日顧玉凝有事出去了,長幸自告勇幫曬草藥,畢竟在這里呆了這麼多天,也不能白吃白喝不是?
顧玉凝也怕沒事干閑得慌,便答應了,又叮囑了一些事,這才轉出門。
平日里將草藥要晾曬在行廊見的地方,長幸吃過午飯便挑了個遮的地方,坐在一個團上分門別類地將它們往下擺好,
院中有微風來,正好,倒是恰意又舒適。
剛將眼前這塊地鋪滿了草藥,頭頂正烈的太突然就被一朵烏云遮住,影緩慢地掠過長幸的手背,指尖微頓,斂眉抬頭往上看,果然又看見了漫天瘴氣。
眸一下子凜冽起來,嘖,本想著傷好再找這混蛋算賬,結果卻是自己找上門來了。
鬼面人其實很在大白天就找過來,他并不喜歡,便形一閃來到長幸后的影,雙手抱臂打量著。
長幸轉,皮笑不笑:“喲,誰給你的臉大白天就出來嚇人?”
這話有些刺耳,可鬼面人卻覺得無所謂,眸子深邃地盯著:
“白瑾行不要你了,現在你肯跟我走了嗎?”
語氣隨意得就像是在問“你吃了嗎”之類的日常問候,長幸卻心中一痛,角的弧度更大了些,笑意卻不達眼。
知道自己與白瑾行落到如今田地絕對與這鬼面人分不開,而現在他居然還明目張膽地過來問這種問題。
真是欠揍得可以。
長幸站起來張開手抓了抓掌心,又了五指,覺得自己的力量恢復得差不多了,笑著走到鬼面人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他腹部來了一拳。
鬼面人悶哼一聲,沒有躲。
長幸雖然是笑著的,但儼然是怒火中燒的狀態,咬牙道:
“疼不疼?知道疼就可以滾吧。”
長幸這一拳沒留余力,若是尋常人該是直不起腰了,但是鬼面人卻生生抗下,瞧著近在咫尺的居然還有些失神。
他緩緩道:“我要你跟我走。”
“呵,你倒是執著,你覺得用計將我和白瑾行分開,我就會心甘愿跟你走了?做夢!”
長幸后退一步,警惕地看著他:
“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把我變化妖的?”
那天的形長幸還歷歷在目,雖然對白瑾行寒了心,但是對于這布局的人自然也是氣得不行,所以現在哪怕知道自己并不能對付鬼面人,可還是忍不住揍他一頓。
畢竟他也不敢把怎麼樣不是?不揍白不揍。
鬼面人讀到的心思,默了一瞬,垂下眸子緩緩道:
“化妖丹。”
長幸一怔,很快就明白了,攥了拳頭還想再給他來一拳,這混蛋居然從那個時候開始就算計!
那藥雖能解蠱毒,但是服用之后在一定狀態下會化妖形。記得這是很久之前人間一些不走正道的降魔師的伎倆,沒想到這鬼面人也會。
長幸瞇眼看著他:“那你把我禍害這樣,還有臉讓我跟你走?”
鬼面人抬頭死死盯著:“你只能跟我走!”
末了,他又補充道:“如若你不跟我走,那你的兩個兄長還有你朋友我都不會放過!”
長幸:“……”怎麼著?還威脅上癮了是吧?
不得不說他還真是把的弱點一一個準,確實不敢拿兩個兄長冒險,所以哪怕現在氣得還想再揍他一頓,卻只能咬牙忍下。
這都什麼事啊一個個都來欺負,偏生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了,只能被拿著。
一巨大的憋屈在長幸的心頭,還無法發泄出來。
良久,長幸渾力氣仿佛被走似的,連生氣都懶得了,眼睛的燈像是滅了一樣,了無生氣。
懶懶地坐回團上,繼續擺著草藥。
鬼面人走過去看,皺著眉。
半響他開口想說什麼,卻見長幸轉頭無所謂道:
“知道了,我跟你走。”
而在不遠,站在院門口的白瑾行看著兩人,聽到這句話時,臉比漫天的瘴氣還要黑幾分,眸子也冷得厲害。
他是來接回家的,卻要跟別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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