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你變一尾錦鯉,從我懷中跳進了河水里,游遠了。”
白瑾行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緒,可長幸卻是怔神了好一會兒,而后抬頭調笑道:
“你這是在害怕我離開你嗎?”
四周的空氣瞬間凝結。
白瑾行只是斂眉盯著長幸不說話,長幸敗下陣來,移了目“嘿嘿”地笑了一下,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我也就這麼隨口一說,那啥……時間也不早了……”
話還沒說完,便被白瑾行打斷:
“嗯。”
這一聲低沉的應答只在長幸耳邊旋了兩秒,卻讓陡然愣住,腦子空白。
等等,這家伙在應啥?
是在回答的問題嗎?
長幸心里五味雜陳。還沒反應過來呢,白瑾行便松了手,自己起從床上下來了。
長幸看著仔細整理袖的白瑾行,眨了眨眼睛,打算直接忽視剛剛的異樣。
問:
“你這是做什麼?”
白瑾行瞥了一眼:“這時候該用晚膳了,你不?”
被這話一提醒,長幸才看了看窗外,已是落日晚霞時刻,確實該用晚膳了。
趕跳下床,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隨后看了不看白瑾行,邊往門外快速走邊嚷嚷:
“了了,咱去用晚膳。”
白瑾行看了一眼的背影,最后將目落在半開的窗戶上,看了半響,微瞇的眼眸中多了一異。
在他的視角里,那里殘留著一黑氣。
似曾相識。
看著小雅和淵墨將盛的菜肴一一擺上桌,長幸食指大,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一旁的小雅和淵墨言又止,還不待出聲說些什麼,兩人就看見白瑾行從里間出來了,趕行禮。
小雅行完禮后地看了一眼長幸,眉頭又皺起來了,很是擔心:
小姐怎麼這般心大啊!君上都還沒落座呢,怎麼就吃了起來,萬一惹君上生氣了該如何是好?
可聽說,這聞名北晉的君上大人最是循規守矩,十分見不得無禮之人。
一旁的淵墨雖是也這般想,但不好說什麼,心祈禱著主子不要太生氣,畢竟今日是兩人的大喜之日,可不能第一天就嚇著夫人啊。
白瑾行看了長幸一眼,長幸咽下里那塊,疑:
“你怎麼不坐呀?不是要用晚膳嗎?”
小雅和淵墨一致屏住了呼吸。
誰知白瑾行卻沒說什麼地乖乖落座,神無常地拿起筷子夾了飯菜,細嚼慢咽起來。
他落座的位置離長幸有點遠,且是對面,長幸二話不說站起來,坐到他旁邊,夾了一塊到他碗里,笑瞇瞇:
“你怎麼吃菜不吃啊?來嘗嘗這,可好吃了!”
白瑾行的作頓住。
小雅和淵墨同時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淵墨心里錯愕:夫人啊,主子他從不吃別人夾的食的!他有潔癖啊潔癖!
長幸不解:“怎麼啦?你不喜歡吃嗎?”
很疑,奇怪,這白府的廚子做的飯菜味道還不錯啊,這白瑾行怎麼一吃飯就臉不大好的樣子?
深呼吸一口氣,白瑾行道:“你在蘇府沒有學過規矩嗎?”
長幸驚訝:“啊?咱們不是在吃飯嗎?怎麼又說到規矩了?”
白瑾行道:“食不言寢不語,是規矩。”
長幸錯愕地看了看他,又指著自己:“你這是在嫌棄我話多嗎?”
白瑾行搖頭:“不是,是告訴你規矩。”
長幸卻是臉一垮,出委屈的神:“我這剛過門第一天就被你嫌棄了!”
說著,轉就不再看白瑾行,兀自著不存在的眼淚。
白瑾行:“……”
他看著肩膀一聳一聳地長幸,心里有些慌,一時語塞,也不知怎麼安人。
他向來就不擅長哄小姑娘開心。
低頭看了看碗里的,白瑾行二話不說就夾起來吃掉,放下筷子后道:
“很好吃。”
長幸的作頓住。
等了半響,白瑾行才又憋出一句話:
“莫哭了,我沒有嫌棄你。”
一旁的淵墨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已經被自己主子的作嚇得僵住了。
而剛剛還在委屈的長幸,卻在轉過后笑得燦爛乖巧,更加積極地給他夾菜:“就知道你最好了!多吃點多吃點……”
白瑾行瞥了一眼,不再說話,只是默默把所有菜都吃掉。
淵墨目瞪口呆:“……”主子你果然變了!
兩人吃過晚膳后,小雅已經給他們鋪好了床,長幸坐在床上好奇地研究被子里到底塞了多小什和紅棗,白瑾行則坐在長案前聽淵墨報備一些瑣事。
蕪陵君親算得上是大事,因此來赴宴的人也多,聽說太子殿下也來了,還賜了不禮。這下整理禮單和準備回禮一項,要做的事就多了。
白瑾行無心理這些瑣事,只是吩咐了一聲淵墨,讓他按規矩辦即可。
淵墨領命退下,小雅也跟著走了出去。
偌大的房間里只剩兩人,自然到了該談正事的時候。
長幸一想到自己親這天遭遇到的事,心底就長嘆,怎麼就偏偏是遇上了這麼多事呢?
攤開手掌看了看自己的命線,隨后搖搖頭:算了算了,這子的命格只能這樣了。
不過也幸好有在,再差的命格都能給扭轉回來!
長幸正想著,就看見白瑾行起朝自己走過來,看著道:
“今日你中毒之事可想好該如何理了?”
之前兩人商議好婚禮完后再好好調查這件事,白瑾行是一直記在心上的,倒是長幸臉上卻掛了副沒心沒肺的表。
手將白瑾行的手抱住,勾笑了笑:
“春宵一刻值千金,君上確定要在這時候談這個嗎?”
白瑾行一頓,眼中多了些許戒備:“你……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