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長幸順利拿到了靈力。
可是,眼下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還不知道白瑾行和那錦鯉到底是怎麼回事。
長幸低頭思量一番,又抬頭看著白瑾行開口:
“幾日不見,君上可還好?”
白瑾行點頭,面容平靜:“還好。”
他這副神,簡直讓什麼都猜不出來,長幸有些苦惱,又小心地換了個說法繼續問:
“當真沒遇上什麼特別的事?”
白瑾行抬眸,反問:“你是想讓我遇見什麼特別的事?”
被他那自帶冷清的眸子一盯,長幸不由得窒了一下,可轉念就想:老子又不是要害他,心虛做什麼!
隨即咧一笑,擺擺手道:“倒也不是,只不過是有些擔心您罷了。”
這說法倒是有意思,白瑾行不是看不出來另有所言,遂放下手中的茶杯,問:
“擔心我什麼?”
突然被這麼一問,長幸忽的反應過來,等等……這發展不太對啊,怎麼換作是他來問我話了?他這麼問我又要怎麼答?
而且關于妖這種匪夷所思的事,若直接問出來,豈不是會暴我的份?
一瞬間長幸腦中閃過無數念頭,深知此刻面對的況遠比想象中要復雜。
想保護白瑾行,卻不能輕易自己福神的份。
可又實在不想讓白瑾行誤會啊,以他的子,一旦涉及妖的事,疑心必定比往常要重。
無奈之下,長幸決定實話實說,起走到白瑾行面前,又低頭湊近……
“有話便說。”白瑾行子往后退了退,眸子閃過一不自然,進而皺眉道,“突然靠這麼近做什麼?”
長幸不聽,手捧著他的臉,認真地對上他的眼:
“我以前同君上說過我頗識道門法,所以今日也瞧出了您上染了些許不同尋常的氣息。”
微微皺眉,眸微凝:
“您院子里那錦鯉本是要了的,可如今卻不見了,君上您可知它去了何?”
白瑾行將前后這兩句話連在一起,忽的就明白了的意思。
莫不是前幾日夜襲他的妖便是那院中錦鯉?
可……不應該啊。
還不待白瑾行想明白,長幸便低頭輕輕抵上他的額頭,里吐出來的話語莫名變了個滋味,聲音綿長而,好似天邊那悅耳的仙樂,讓人忍不住聽從。
的聲音宛若一線,纏上了他的心。
說:“君上,您好好想想,這幾日您到底遇見了什麼?上的氣息可是和那院中錦鯉有關?”
白瑾行的雙眼變得有些空,薄輕啟,不自覺地將前幾日所遇之事一一道出。
長幸認真地聽著,不知不覺皺眉頭。
識海幻境?這北晉居然有這麼厲害的高手,而且還是沖著白瑾行來的?
長幸微凜的眸,待再次對上白瑾行的雙眸時又和下來,而后半瞌眼簾,移至他的畔,咒語輕念而出:
“解。”
清湛的微風自二人間輕而出,兩人青微,繞在一。
待白瑾行的眸再次恢復清明,只有長幸那燦爛明的笑依舊綻放在他眼前。
他稍稍一頓,又低頭看著茶盞中上下漂浮的茶沫,他總覺得適才應該發生了什麼才對,可他就是想不起來。
“君上,君上……白瑾行?”
耳邊傳來那人的輕喚,白瑾行這才抬眸,看向時神微凝。
長幸滿眼無辜,甚是不解地看著他:
“你怎麼啦?好端端地為何這般看我?”
似是也覺得自己此時的神不太對,白瑾行稍稍怔然后便移了目,不再看,微嘆一聲直道自己多想。
方才就兩人在這,還能發生什麼不?
這頭腦簡單又魯莽的家伙哪來這麼大的本事。
心里松了松,他道:“你適才說你頗識道,是何緣由?”
長幸心中一“咯噔”,完了,剛剛忘記把這部分記憶給消除了。
不過這事倒也不好再瞞著他,長幸便點點頭:
“對啊,我之所以恢復神智就是機緣巧合得一神仙點了點眉心,待重新有了意識,便能瞧見許多旁人都瞧不見的東西。之前瞧出了君上命格特殊,大抵也是因為如此。”
這番話聽起來簡直荒唐極了。
可偏偏長幸說得有模有樣,白瑾行雖然不由得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心中卻是有些信了這說辭。
畢竟蘇家二小姐此前確實神智不清,家門不出,自然也不存在自與道門結緣的可能。
所以現在不管長幸怎麼胡扯,只要旁人找不出證據,便反駁不了。
而且又有誰能想到是這子被這個被貶下凡的福神給占了呢?
長幸突然想起什麼,朝白瑾行眨了眨眼睛,笑得意味深長:
“君上可還記得當初我說要給您改運一事,如今咱們也算一條船上的人了,要不要再考慮考慮呀?”
白瑾行抬眸,便看到這人臉上又是不正經的神,那水靈靈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看起來分外不老實。
“你這是又想打什麼歪主意?”白瑾行淡定開口,似乎并不把適才說的話放在心上,只當是開玩笑。
長幸看他并不當真,就裝作小心思被拆穿的模樣,心虛地干笑兩聲:
“我哪有……”
正想再說什麼,便聽見外頭傳來淵墨略微急切的聲音:
“祭司大人,主子在里頭有要事在忙……暫時不方便見,誒,您慢點……”
結果淵墨的話還沒說完,外頭便傳來一道聲音:
“瑾行,我進來了!”
白瑾行還沒開口應呢,這人便手將門一推,長幸猝不及防地看到一張絕世妖孽的臉,還有向看過來的那一雙過分漂亮的桃花眼。
那含春目在對上眸子那刻,瞬間多出幾分驚喜來,就跟會發似的。
長幸怔然,眼睜睜看著這里喊著白瑾行的絕世男往自己這邊走來。
尤卿在看到長幸那刻,連邊上的白瑾行都顧不得了,直直沖到面前,沖笑得那一個燦爛親切:
“呀,這是哪家姑娘?瞧這雙滿是靈氣的慧眼,一看就是與我道門有緣的。小姑娘,你愿不愿意進我靈漱殿啊?”
長幸愣了愣:“等等……你誰?”
這人做什麼一上來就態度如此自來?而且他瞧著怎麼有點眼?
尤卿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這麼有眼緣的姑娘,瞬間笑彎了眼眸,態度溫和極了:
“我乃靈漱殿大祭司,名尤卿。”
靈漱殿?長幸眨眨眼睛,目落在他那白底藍繡的華麗袍上,又看了看他那雙桃花眼,忽的想起來這不就是在春宴上遇到的那個“春神”嘛!
還不待長幸再說什麼,一旁的蕪陵君便沉了臉,冷聲道:
“你來做什麼?”
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將房間正盛的春瞬間凍得仿若下一秒就能飄寒雪。
尤卿的目這才落在白瑾行上,又轉頭看了一眼長幸,瞬間想明白什麼,笑得更是和風細雨了,一點都不怕白瑾行似的。
他說:
“本是為了你而來,可現在……我改主意了。”
說著,他將看向長幸,拉著的手笑道:“小姑娘你愿不愿意進我靈漱殿啊?”
下一秒,只聽見突如其來的“呯”的一聲傳來,茶盞破碎。
白瑾行站起,盯著尤卿那只手,面沉沉猶如落滿了寒霜:
“誰許你打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