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諸多瑕疵,諸多不完,但他對我的那份心,坦熱忱,值得我用一生去回應,八王爺,若是有個人這麼對你,你也會到的’
黃綰綰臨行前對他說的一番話,一直回在赫連十蘭的腦海里。
他想,若是真有那麼一個人的話,大概就是明棠了吧。
在最好的時候,飛蛾撲火一般的選擇了自己。
只是里沒有勉強,如果人生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他還是沒有辦法上。
赫連十蘭后來想了又想,明棠用生命換來的他的愧疚,于于理,都是要還的。
……
榮州,驛站。
戰事到了尾聲,后事有人接手,燕卿卿便覺得,沒有必要再在城里待著,因著兩人份特殊,就連吃個飯邊都是烏泱泱的一群人,好不自在。
故此,特意拉著韓不周住進了一家不打眼的驛站,尋得幾分清凈。
說來也巧,與韓不周前腳剛住進驛站,后腳赫連十蘭便跟來了。
與韓不周對視一眼,識相的先行進了屋子,留下兩個形相差無幾的男人杵在樓梯口。
“可想好了?”
韓不周開口,看似沒
頭沒尾的一句話,赫連十蘭卻聽懂了。
他點點頭:“欠下的人總得還。”
“這場戰役你功不可沒,你有什麼要求,便直說了吧。”
韓不周尋了靠窗的位置落座,赫連十蘭坐在其對面。
“我想求皇兄,放了明徽。”
赫連十蘭頓了頓,接著道:“我愿用晉國三座城池,作為換,且晉國此后,將甘為西周附屬國。”
韓不周聞言挑眉:“當真愿意犧牲這麼多,只為救明徽一命?”
“我說過,要還人的。”
不管是黃綰綰的求,還是為了求得一個良心安穩,這個忙,他都該幫。
先前南晉兩軍被困榮邁大山澗時,韓不周便來找他談過話。
韓不周清楚他赫連十蘭的真正份,問他是否愿意回歸晉國,若是愿意,西周會鼎力相助。
他曾有過猶豫,見多了爾虞我詐,他對于廟堂的興趣早已經被消磨的所剩無幾。
但若是他不回歸晉國,他便開不出條件與韓不周做救回明徽一命的條件。
皇位是枷鎖,同時也是籌碼。
赫連十蘭站在那個位置,左右遙,發現他早已經沒了退路。
或
許,這也是韓不周想要的結果。
他將自己推上晉國君主的位置,又用明徽做條件,保得晉國西周永遠的平衡關系。
沒有選擇,只能妥協。
這一瞬間,赫連十蘭才意識到,為君王,韓不周,無可挑剔。
他無法與韓不周爭,也只有韓不周這樣的,才能配得上。
“皇兄若是應允了,我便要去準備一應事宜了。”
赫連十蘭起拱手,等待著韓不周的點頭。
后者深深看著他,后笑了出來:“允。”
自此,晉國改朝換代,赫連十蘭作為晉國真正的皇室脈,回歸晉國,揭黃曄的丑聞陋習,掀翻了黃曄為帝的時代,重新開啟新的序幕。
割舍三座城池換回一命的明徽被明長燈帶了回去,從此,再不敢來犯。
明徽自見到明長燈起便瘋了,里來來回回念叨著的,只有一句話。
“終是黃粱驚夢醒,奈何橋上無故人!”
榮邁一戰后,所有的事仿佛都塵埃落定,燕卿卿也與韓不周回到了西周皇宮。
富麗堂皇的宮殿,一如記憶中那般悉,但再次眼,還是生出一種不真實。
“怎麼
了?”
韓不周見盯著帳頂發呆,抱著的子的手又了,附耳問道。
燕卿卿被他呵出的氣息撓的發,下意識了脖子,在他懷里轉過:“沒什麼,總覺得這一切好像做夢。”
“你不在的那段日子,才是做夢。”
韓不周看著,琥珀的眸子里閃著點點碎。
燕卿卿笑出聲來,了他的臉,皮的讓都嫉妒。
“說真的,我消失的那些日子里,你會不會也覺得我死了?”
“我從來沒覺得你死了,你只是遠行了,或許我某天上完早朝回來,就能看到你朝我招手。”
“所以你就再沒找過我?”
“嗯。”
“那我萬一沒有被赫連十蘭認錯撿回去,我若是在距離西周很遠很遠的地方,我們或許這輩子都再也遇不到,你怎麼辦?”
燕卿卿覺得他沒有誠意,他當初詐死,幾乎走遍了九州去找。
換了,他干脆哪兒也不去,就在西周等著。
燕卿卿越想越覺得不平衡,兀自生了會兒悶氣,才反應過來他一直沒回話。
這廝不會睡著了吧?!
燕卿卿氣鼓鼓的抬起
頭,卻毫無預兆的撞進一雙盛滿碎星的眸子里。
萬沉睡,連窗外的風都識趣的繞過窗欞,滿室下,聽見他低啞的聲音。
字字耳。
“我給自己定了個時間,最多到三十五歲,若那時,你還沒有回來,那我就不在人世間等了,我會站在奈河橋上,直到等來你為止。”
燕卿卿進他的眼睛,許久才出聲:“那要是我早就死了呢?你再也等不到了呢?”
“幾千年都找過來了,我不在乎再多這幾十年,反正下輩子,你還是我的。”
“韓不周,你不講理,我就非得在你這顆樹上吊死嗎?”
燕卿卿笑著笑著,眼睛便紅了。
窩在他懷里,聽著他有規律的心跳聲,從未如此安心。
“卿卿,我們要個孩子吧。”
頭頂上方,韓不周說話時,下偶爾過的發,的。
燕卿卿臉燒紅一片,只一個勁的往他懷里鉆,不回答。
韓不周笑彎了眉梢,一把撈起懷中人,翻***。
夜微涼,月如水般灑下,照亮屋一對纏綿的影。
起起伏伏,似融在一起那般,任天地緩緩,再分不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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