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弱水面不太好看,似乎是沒想到燕卿卿這般直白,半點面子不給留。
抿,那張寡淡的臉上走馬燈似的變換不停,最后定格在青紫上,冷哼一聲,狠狠甩開攙扶的婢的手,上前一步,眉眼里帶著得意:“你也就只能囂張這些日子了,等四殿下從北境回來,你再見我時,就得恭恭敬敬喚我一聲四皇嫂了。”
“你確定四皇兄會娶你?就算真娶了你,你就能保證自己是正妃?”燕卿卿氣焰不輸。
裴弱水忽而勾出一抹笑來,手落在小腹,緩緩道:“既然要嫁,自然得是正妃啊。”
燕卿卿順著的手勢,看向的小腹,那里依舊平坦。
眸一深,裴弱水與四皇兄的消息昨日才泄出來,若是近日的事,不可能這麼快便有了孕。
若裴弱水沒有騙,那應當起碼一個月之前便開始謀劃此事。
直到近日確診是有了孕,才萬無一失的說出來,目的,只為那四皇妃的位子。
需要一擊即中,需要做上正妃,才不枉犧牲一場!
燕卿卿心底漸漸發涼,低估了裴弱水,的耐超出想象的要冗長,竟能一聲不吭的忍這麼
久,可見一斑。
“那未來的是四皇嫂,祝你如愿。”
與裴弱水繼續糾纏下去,也是浪費口舌。
既然是欽定的未來四皇妃,日后定不在這將軍府了,再想調查,也是一難事。
得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該怎麼走。
燕卿卿那句話送客的意味明顯,裴弱水先是面一黑,接著眉眼囂張:“燕卿卿,休怪我沒提醒你,現在的我沒有能力拿你怎麼樣,但若我是四皇妃,那就另當別論了,還記得我說過嗎?你讓我的苦,我定會討回來!”
若說苦,應當是裴弱水先出手在先吧?
這本末倒置的本事可以啊。
燕卿卿揚眉,不予理會,覺得與多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時間。
轉走,裴弱水本就是來炫耀的,眼見燕卿卿面不驚,一臉毫不在意的模樣,便活生堵了口氣在嗓子眼,上不來下不去!
“燕卿卿!”
后傳來裴弱水尖銳的喚聲,燕卿卿肩一攤,懶得回頭。
裴弱水見腳步不停,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一句話想都沒想的口而出:“聽說你借兵給燕元期了是吧。”
是肯定語氣,而非探問。
燕卿卿步伐一頓,眉頭
鎖。
私自養兵是重罪,故此,借兵一事,只有與燕元期及韓不周三人知曉,就連最親近的靳嬤嬤也沒過,裴弱水是怎麼知道的?
韓不周是不可能泄的,那兵馬本就是他贈予的,若是被揭穿,他也難逃其就。
其次,燕元期也應當不會傻到將自己的后路給斷了,若裴弱水當下去高宗哪兒揭此事,他可就只能領著大燕那一萬兵馬赴北境,九死一生之地了。
既然兩人都不可能走風聲,難不裴弱水還有通天的本領?
“你可真是抬舉我了,我一個子,哪兒來的兵借出去?”
在不知道對方打什麼主意之前,燕卿卿決定,先裝傻周旋。
裴弱水似看穿的招數,冷笑一聲,既然已經牽出了話頭,也不必再藏著掖著了,干脆破罐子破摔,面有狠,卻故作仁慈:“你放心,我不會去高宗哪兒告發你們的,燕元期還需要你的軍隊替他打勝仗,只有他活著回來了,我才能當上四皇妃,你說是不?”
一番話說的委婉,但燕卿卿卻聽出了幾分危險。
言下之意,燕元期借的兵凱旋而歸后,與的兵便沒了作用,利用完了便可以
去揭發了。
過河拆橋說的便是如此了,不得不說,裴弱水真是將這一諺語發揮到了極致。
“你說的這般言之鑿鑿,我差點都信了。”燕卿卿眼神一凜,險些被給帶偏。
萬一裴弱水只是聽了些話茬,自己猜想出來詐。
此刻若是承認了,豈不是正中他懷?
裴弱水掩笑:“別負隅頑抗了,你與燕元期所說的話,他可是一字不落的都告訴我了。”
燕卿卿驟然冷下神,雙目盯著裴弱水,企圖從面上找出一撒謊的心虛出來,卻是徒勞。
“不過你且安心,既然你是在幫燕元期,日后我了四皇妃,咱們倆便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可以不計前嫌,與你化干戈為玉帛。”
的語氣,像是施舍。
燕卿卿沒來由的反胃,聲線寒冷:“道不同不相為謀。”
畫外音,想要握手言和,癡心妄想!
上牽扯著拾翠的一條命,接下來興許還會危急到邊的靳嬤嬤與揀玉。
想讓摒棄前嫌,真是癡人說夢!
眼見不領,裴弱水的臉也跟著沉下來,狠乍泄:“燕卿卿,你可別給臉不要臉,我來與你講和,不過是可憐
你,不想你日后輸的太慘!”
“那可真不用,畢竟我還等著看你一敗涂地呢。”燕卿卿嗤笑,四兩撥千斤的將話鋒挑了回去。
裴弱水面上難看的,憤怒之下口不擇言:“你以為你有多大能耐,還不是被人利用了都不自知?”
燕卿卿不語,只一雙清明的眼睛牢牢盯著。
裴弱水諷刺一笑,自以為占了上風,愈發的松懈,緩聲道:“我本以為你有多聰明,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盲目信任,愚蠢到令人發笑。”
說著停頓了下,得意的看著燕卿卿,又道:“你瞧你前頭將兵馬借給燕元期,他轉便告知了我,他就是要利用你的不忍心,不忍心看著他去送死,所以眼的將自己的底牌都亮了出來,不過你可真是讓人驚訝,手里頭竟然攥著這麼一支軍隊,你猜,燕元期利用完這支軍隊,還會放任它回到你邊麼?”
燕卿卿心中一跳,此話什麼意思?
裴弱水卻達到了目的,心里頭舒暢的很,舒出口氣,將額前散落的發又別到耳后,緩緩道:“話我就說到這里,若是你不信,盡可等著看,等三個月后,燕元期凱旋而歸的那一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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