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做事永遠有陛下的道理,再者賢妃妹妹亦是仁善的,我多是思念承兒,卻從未怨過陛下。”
明皇后聲音,燭下,一雙倩眸盈盈,即便是看著他說話時,也未曾有半分閃躲。
高宗便知,說的是真話。
他忽然想到,這些年,似乎始終這般溫溫的,從不發脾氣。
了氣吃了癟頂多將自己關在屋里哭上一場,哭過了便翻篇。
從不翻舊賬,從不給他難堪,他在這里,始終能嘗到一縷溫。
憑良心說,這個皇后當的很稱職,若不然,也不會在他被那幫酸書生攪得心煩意,想拿出氣時,竟連罷免這個皇后的理由都找不出半個。
于是,他只能將的兒子搶走。
本以為這樣會急,會跳腳,會犯錯,可是沒有,高宗從來沒有等到這個機會。
但他們的兒子,的承兒就這麼養在其他妃子膝下足足兩年。
應當是極其思念承兒的,已經兩年未曾見到承兒,此時提及,雖極力忍,也能看到眼角的暈紅。
高宗嘆了口氣,將輕輕攬在懷中,低聲道:“朕明日
便將承兒送回來,還由典娘你親手養著。”
明皇后子一,自高宗懷中抬頭,面上滿是不敢置信。
“陛下,陛下此話可當真?”
眸中的希冀刺的高宗心尖一疼,他點頭承諾:“朕一言九鼎,何時出爾反爾過?”
明皇后再也忍不住,一想到明日便能見到承兒,眼淚便止不住的往下掉。
驚喜之余,燕卿卿的叮嚀浮上腦海,忙干淚水,轉從柜子里翻出木匣子,送到高宗面前。
“陛下如此厚待我,我也有個好消息告訴陛下。”
高宗聞言挑眉,興致濃郁的瞥向懷里的木匣子:“哦?典娘莫非又繡了對兒鴨子送給朕?”
明皇后與高宗剛結為夫妻時,曾親自繡了對鴛鴦戲水的手帕贈與高宗,奈何明皇后琴棋書畫樣樣通,可偏偏在紅上栽了跟頭。
那鴛鴦戲水花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卻還是高宗一眼認鴨子,的幾乎沒臉見人。
多年前的往事沒想到高宗還記得,明皇后驚訝的同時,也出年時的,嗔一句:“陛下莫要打趣我了,這些年我苦
練繡工,便是想繡,也繡不出那樣稚的圖樣了。”
高宗見紅了臉,愉悅的笑出聲,不再揶揄:“那這匣子里裝的是何?”
“陛下打開便知。”
明皇后輕笑著將匣子往他那邊推了推,高宗揚著笑意打開。
當匣子里的件呈現在眼底,高宗角的弧度開始以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他抬眸看著明皇后,眼底復雜深意。
“這便是典娘給朕準備的驚喜?”
高宗喜歡白歡,甚至臨幸了。
可白歡是丞相府嫡,丞相又是已辭回鄉的蘇太師,也就是明皇后父親的得意門生。
蘇太師與高宗恩怨極深,丞相松口出嫁兒本是無之事。
但如今丞相愿意嫁兒,也就代表儒家輸了高宗一頭。
這本該是一件令高宗極為高興得意的事,可他此刻的反應中,無半點愉悅。
明皇后拿不準高宗的態度,為難道:“陛下不喜歡?”
高宗不答,只深深看一眼。
良久后,面上重新堆上笑意,卻不那麼真切。
“喜歡,朕寵幸了家,正擔憂丞相那個迂腐的不答應,如今貴妃
替朕解決了難題,朕自然是高興。”
高宗不再喚‘典娘’,明皇后心頭一慌。
約覺得,高宗能將白歡納后宮并沒有那麼高興,相反的,他還有些慍怒。
至于這怒氣從何而來,卻不知。
“貴妃幫了朕這麼大一個忙,可有什麼想要的賞賜?”高宗問。
明皇后雖心慌,但燕卿卿千叮嚀萬囑咐的話還是忘不得的,輕聲道:“還真有個請求,希陛下答應。”
高宗未出聲,顯然是在等著的下文。
“咱們的兒卿兒如今嫁在將軍府,但年喪夫,我怕在夫家了欺負,還請陛下封個誥命,也好讓在夫家不遭人白眼輕慢。”
明皇后試探著說道,按照燕卿卿的說法,高宗答應與否全看心。
們料定高宗在得知能收家后宮后是高興的,答應封個誥命也只是揮揮筆墨的事兒。
卻獨獨沒料到高宗會是如今的反應,明皇后吊著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生怕高宗一個發怒,連答應了送承兒回來一事也反悔。
明皇后向來不善于掩飾自己,的慌張高宗盡
數看在眼里。
下心頭沒來由的煩躁,高宗袖一揮:“你對兒倒是用心的很。”
他丟下這一句便離開坤寧宮,留下一臉發蒙的明皇后面發白的跌坐在殿。
是不是將事辦砸了?
憂心的一夜未眠的明皇后在次日迎來一道圣旨,是高宗履行送回承兒的諾言。
承兒被送回了坤寧宮,隨之一同前來的還有養了承兒兩年的賢妃。
“妹妹來給姐姐道喜來了,承兒聽聞能回坤寧宮,高興的一早兒便等著,這孩子可從未起的像今日這般早呢。”
迎面而來的子面容和善,端的絕麗之資,卻無半點咄咄人,細細的眉眼間滿是和。
這便是替養了兩年孩兒,管了一十五年六宮事務的賢妃。
明皇后笑臉相迎:“這些年多虧了賢妃妹妹幫襯,承兒也被妹妹養的極好,當真是不知怎麼謝妹妹。”
“你我之間若是言謝便太過生分了,如今承兒回到姐姐邊,十四公主也被封了誥命,姐姐日后可得福呢,到時候別忘了妹妹就好。”
賢妃話一出,明皇后頓時一驚。
卿兒被封誥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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