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浴缸裡的也慢慢變涼了,蘇幕遮打了個噴嚏後,睜開了眼睛。
他十分驚悚地發現自己正渾赤//地坐在浴缸裡,而且浴缸裡的水已經有些涼了,刺激地他又打了個噴嚏。蘇幕遮的意識還不太清醒,只在心裡想著,自己並沒有在冬天裡泡冷水澡的習慣吧?
不舒服的了下,蘇幕遮覺背後看著一個帶著溫度的堅中又有點的“牆”,他才後知後覺地回過頭,與還在生悶氣的狐卿來了個四目相對。
蘇幕遮:“…………”
狐卿:“…………”
……
死一般的沉默……
夭壽啊,這到底是個什麼況?!
蘇幕遮巍巍的舉起右手,和把自己摟在懷裡的某隻狐尊殿下打招呼道:“你好啊,狐卿。”
接下來該怎麼說,難道說“好久不見,今天在我家浴缸裡相遇,真是好巧啊!”麼?
我們的渡靈師大人,從出生到現在頭一次與人(妖)/裎相對,到的衝擊過大,大腦皮層由此發熱,致使cpu陷了重啓狀態中。
狐卿盯著蘇幕遮震驚到無以復加的臉,不知怎麼的,心中的怒氣一點一點的消散了。他嘆息了一聲,放開了環住蘇幕遮腰部的手,看著他作僵地游到了浴缸的另一頭,他暗中用法力催熱了浴缸中的水,以期蘇幕遮能泡的舒服一點。
蘇幕遮自然也到了,他到了浴缸另一頭後,轉過來懶洋洋地將自己的浸了熱水中,擡眼以詢問的眼神看向狐卿,希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狐卿會意,開口道:“你還記得你這次從張家回來時傷了吧?”
蘇幕遮垂下眼,點了點頭。
狐卿又道:“我回來時正好看到了你,便先爲你療傷。被你的的味道所吸引,我們一行又到了鬼怪的襲擊,你的大鵬式神便去對付它們了,而我就帶你先回來蘇記了。”想到了接下來所發生的事,他的角勾起了一抹壞笑,“你吐了一,我本來想用法幫你換服的。可你卻著我不肯鬆手,還弄得我一汗水。沒辦法,我只能抱著你一起來沐浴了。”
蘇幕遮本來還在很淡定地聽著,結果越聽越震驚,到最後面癱臉上都出現了裂了。
他只得輕咳一聲,轉移話題:“你說大鵬鳥去對付那些鬼怪了,那它如今回來沒有?可曾傷?”
狐卿回答:“大鵬式神已經回來了,它很厲害,不僅殺死了所有居心叵測的怪,還在戰爭中升級了。”
這是自醒來後,第一個令蘇幕遮神一振的消息。他不由地撐著缸沿,想要從浴缸中站起來,道:“我之前製造它的時候,便期待它能發藏的技能。我要去看看,倒底是哪一項技能出現了。”
誰料,因爲傷勢未愈,而且浴缸溼,蘇幕遮這一下沒有站起來,又坐了回去,還濺了自己一臉的水花。
狐卿:“……”
氣氛實在尷尬,狐卿只好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大鵬式神的技能不止一項。”
蘇幕遮淡定地點了點頭,彷彿剛剛那個出醜的人不是他一樣,他道:“大鵬式神有日行萬里,火縱水,化爲鯤魚這三項技能,每發一項,便可向上升一級。”
狐卿“嗯”了一聲,似乎對這些並不關心,而是問出了今晚一直想問的問題——“比起這些,我更想知道,你背部的刺青是怎麼回事。”
蘇幕遮的一僵,若是狐卿剛剛幫自己洗澡,看到自己背上的東西並不奇怪。但被他這一問,自己心中產生的這種做了虧心事一樣的心虛是怎麼回事?
他擡起頭,注視著狐卿,道:“你已經把所有的事都猜出來了吧。”
“的確。”狐卿並不否認,“但我希你親口把這些事告訴我。”
蘇幕遮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事完完整整地告訴了狐卿,包括四大兇是怎樣出現的,又爲何出現,以及他是如何與他們結契的,全都毫無瞞的說了出來。
蘇幕遮一直都是那種若把一個人當做好朋友,便會對對方掏心掏肺的人。
狐卿的臉隨著他的講述慢慢變得凝重起來,等蘇幕遮講完之後,他開口道:“你是說,或許過不了多久,百鬼就會現世,不僅無法避免,還要由你來消滅它們?”
“嗯。”蘇幕遮點了點頭。
狐卿的氣息卻突然變得危險,他從浴缸裡站了起來(作比某人乾淨利落多了,更不像某人那樣丟人),俯視著蘇幕遮,眼神有些沉。
蘇幕遮微微撇過頭,他剛纔差點就被狐卿的/閃瞎眼了好不好!隨後,他覺到一隻手住了他的下,將他的臉強行掰了過來。
狐卿俯下,著蘇幕遮的下,迫他與自己對視,冷冷道:“我若不問你,是不是就永遠不知道,你竟將自己陷瞭如此危險的境地了?”
蘇幕遮被他的眼神看地不太舒服,卻又避無可避,只能道:“這並不算危險,渡鬼救人是我的職責。而且我也不一定會……”
“不一定會殞命是吧?”狐卿打斷他的話,怒氣更盛:“我也聽說過,遇到百鬼的渡靈師沒有一人有好下場。你認爲你已經強大到可以擺這個詛咒麼?!”
“並沒有。”蘇幕遮也與他對視寫,眼神中無波無瀾,“即使沒有好下場,我也不會在乎,我對這個世界並沒有羈絆。如果能與百鬼同歸於盡,也算死得其所。”
狐卿知道他些話是認真的,一肚子怒火頃刻間就像被一盆冷水澆滅了,他突然覺到有些疲憊,鬆開了手,轉走出了浴缸。
“等等,”蘇幕遮在背後住他,“你上次與我結的契約,我已經知道藏的那部分容了。如果我將來真的殞命,你不要用你的命來救我。”
狐卿作停了一下,然後施法換了服,轉過道:“先出來吧,泡太久對不好。”
蘇幕遮還要說話,就被狐卿從浴缸裡一把抱了出來,也不顧蘇幕遮上的水珠會不會弄溼自己的服。
“唔!”蘇幕遮忍不住驚呼一聲,掙扎道,“我自己來就好。”
狐卿用靈力將他上的水珠烘乾,然後也給他變出了一套服穿上,才道:“別再說讓我不高興的話了,我的脾氣可不如你想象的好。”
蘇幕遮躊躇了幾番,最終還是安靜下來。他現在連站起來都很困難,蘇記中又沒有其他的人,他只能依靠狐卿了。
任狐卿將自己抱到房中後,在牀上放好,蘇幕遮問道:“好久都沒見到你了,你去哪裡了?”
記得上一次與狐卿分別也是在他昏迷的時候,而這一次再相遇,自己又是昏迷不醒……想到這裡,渡靈師大人有些微微汗。
狐卿坐在牀頭的椅子上,眼神飄移了一下,才道:“我跟狐玖一起回父親那裡去了,父親是上一屆的狐尊,也是我的師父兼義父,對我的幫助很多。所以在聽說他不大好的事後,我便匆忙趕回去了。”
蘇幕遮點點頭,然後打了個呵欠。狐卿見他這樣,道:“你先睡吧。我晚上在這裡打坐調息,等明日你可以自由行了,我再離開。”
蘇幕遮看著他的影,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心。連日來的疲憊如水一般襲來,他闔上眼睛,漸漸陷了安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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