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兩估計再也不要想有和好的機會了。”白若不懷好意地笑道,“黎清這個人我曾經了解過,既驕傲又自負,而且自尊心非常強。不然也不會在蕭景逸明明已經開始嘗試對真的況下,因為我們提前挑破了蕭景逸有障礙,本就不會真正喜歡就和對方徹底決裂。”
“那要是在這之后黎家接著又一次遭了難,而且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這一次的罪魁禍首就是蕭景逸呢。”
“那我覺得應該會直接殺了蕭景逸。”白若輕輕了角,神充滿了期待,“家人永遠是的肋,誰敢這片逆鱗,就會要誰的命。”
一家位于老路上,用來短時間歇腳的飯店門口,宇文鳶吃完飯緩緩放下了筷子。
用黎家的車已經開過好幾個市區了,留下的痕跡跟線索足夠,要是之后追蹤起來,那自己布置的迷霧彈也已經夠多了。
接下來要去的,才該是他真正想去的地方。
他把黎家的車丟在一邊,戴上口罩,出門走到路邊搭起了“臨停大”。
臨停大指的是在座位沒有坐滿的況下,一些客車營運司機會選擇在半路拉人,載這條路上的居民一小段路程,以此來換取一些不被記錄在公司賬戶上的油水跟外快。
今天他的運氣不錯,很快就來了一輛臨停大,而且上邊兒坐滿了人,只有最后排還有幾個空位。
人越多,會注意到他的人也就越。
“去哪兒?”司機例行公事地問。
宇文鳶開口講的竟然不是普通話,而是標標準準的本地方言:“進站。”
“50。”
客車停進停車場后,宇文鳶從后排車門下了車,卻并沒有直接走出行通道,而且往旁邊一轉,打從下客區轉到了待客區。
像這樣的大型客運站都是必須憑份證實名制買票的,一人一票,沒有證件,一蓋不讓進。
雖然查得很嚴,但卻也并不是不能鉆空子。
就像這條規定里面只限制了沒有證件不許由大廳進等候區,卻并沒有止不同區域之間的來往。
所以宇文鳶雙手著兜,神自然的走進了待客區,接著找到一輛在自己計劃路線之的客車鉆了進去。
司機抬眼看了他一下:“票。”
宇文鳶語氣格外急迫:“師傅,通融一下吧,我才從旁邊的車上下來,臨時轉車來不及出去買票了。”
“這肯定不行啊,沒有票我怎麼讓你上,萬一人家買票的要是位置不夠呢?”司機聽見沒票,連忙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你下去買票,等下一班。”
“你們都快發出了,我坐你們這班就能馬上走,但是出去排隊買票再進來,那就只能等下一班,起碼得隔上兩三個小時。師傅,我爸心臟病發做了,嚴重得不得了,現在就等我回去簽字做手呢。我要是回去晚了,他人可能就沒了。”宇文鳶雖然是在賣慘,但的確也沒說錯,他爹心臟真的有問題,人家是紅紅的,唯獨他黑里紅。
“原來是這樣啊,你早說不就得了。上后邊兒坐著去吧。”聽見事關人命,司機倒是立馬就轉變了態度,“你放心,我一定準時準點把你送到。”
就這樣,宇文鳶靠著自己出的臨場應變能力和見人就說自己老爹得了心臟病的悲慘遭遇,功一路搭乘各種不需要留下買票記錄的大車到了這次最后的目的地——磨憨。
“那就是媽媽出生的地方嗎?”站在稍顯簡陋的邊境站外,宇文鳶竟然不知不覺的紅了眼眶。
三十年沒回來過了,一定很想念故鄉和故人吧。
都說孩子是母親上掉下來的一塊,也是父母在這個世界上生命的延續,不知道自己回來替看一眼,在天上會不會開心一點?
“你好,請出示一下相關證件。”
宇文鳶在行李箱里掏了掏,掏出來的居然是一本老撾護照,除照片上的人是他,其余的信息跟資料與本人完全不符。
“常年三個地方到跑,應該累的吧。”
在這一片有很多像他這樣常年穿三個國家做倒賣生意的老撾人,所以工作人員看見護照理所應當就把他也當了這樣的人。
“對啊,是累的。”宇文鳶笑了笑,舒展的眼角像一塊完全被運平的綢緞,閃爍著溫和又潤澤的芒,“四流浪這麼久,總算回家了。”
“嗒”的一聲,隨著蓋章的聲音響起,仿佛一切都已塵埃落定:“拿好手續,從這邊進。”
短短的一條邊境通道,連接的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國家,走過去便是新的一番天地。
宇文鳶這一生從未覺過自己的步伐如此沉重,仿佛綁上了鉛塊一般,每一步都走得那麼慢,落步又落得那麼重。
“對了,請問一下那個托車是?”走到通道盡頭,他發現手邊擺了兩輛無主的托車。
“那是先前沒收的,帶車過去要加錢,那些人不愿意就把車丟這兒了。”
宇文鳶眨了眨眼:“那請問可以賣給我嗎?”
“你要買?”工作人員顯然有些意外,“這些都是人家用過的二手車,而且車況保護得很不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散架,你買一堆破銅爛鐵回去干什麼?”
“我已經太多年沒回過家了,通道這頭沒有人等我,我得自己進城。”宇文鳶臉上分明掛著般的笑容,對方卻在這笑容背后看到了無奈和寂寞,“就算是破銅爛鐵,好歹也比雙腳耐用。”
“1200,這邊付錢。”
另一頭,醫院里。
安定劑的藥效正在逐漸過去。
被放翻的黎清從昏迷狀態醒來,整個人因為藥的副作用腦袋昏昏的,一時間竟然有些看不清邊的境況。
“你醒啦。”耳邊傳來的是衛葳的聲音,“我知道你現在有些頭疼,這是對藥的正常生理反應,喝點熱水,促進一下新陳代謝,盡快把殘留的濃度代謝掉就沒事了。”
“我說我沒病,你非說我有病,說我有病就算了,還讓人給我打鎮定劑。衛醫生,你怕不是跟蕭景逸有仇,所以特意報復在我上吧。”黎清捂著額頭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然被分開捆綁在了床頭兩側,“這是什麼況?你們到底想干嘛!”
“黎小姐,冷靜,請你冷靜,我們沒有惡意。”衛葳也知道這事兒是瞞不過去了,于是只好臉上略帶難的著頭皮開口,“只是害怕你緒失控,發生故意傷人的況,從而造無法挽回的局面,所以才提前給你打了藥。”
“我又不是神病,我怎麼會不就故意傷人?”黎清的手指一直在用力蜷,再放開,“別說這些了,現在也不是抱歉的時候。我的手機呢,你趕找出來給我。”
“在你昏迷的過程中一直不斷有人打你的電話,因為這涉及到患者的私,你又沒有相關的親屬在場,所以我并沒有接聽。”衛葳拉開床頭柜的屜,從里邊兒拿出了黎清的手機,“手機我可以還給你,但是你得先告訴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要突然打傷王教授?”
“有人打我的電話你為什麼不接,你為什麼不接?”黎清帶著無以復加的憤怒在不顧一切的掙扎,捆綁手腕的皮帶狠狠地陷進了里,“你好歹接個電話告訴他我被你們麻翻了呀,你這樣那個混蛋會以為我是故意不接他電話的,黎浩會死的你知道嗎!”
“黎浩?”衛葳有些不解,“是之前來醫院看你那個男孩子嗎?他怎麼了,是不是被人給威脅了?”
“我現在沒空跟你說這些,給我解開,快給我解開!”索醫院用來綁手腕的皮帶質地,力面也寬,否則以黎清這樣瘋狂掙扎的力氣,現在的手估計已經廢了。
聽見事關人命,衛葳這才提高警惕,趕幫黎清解開了手上的帶子:“來,你先回。”
點開手機通訊錄,全是一排的未接來電。
有陌生號碼,有晉中叔的,有老爹的,還有黎浩的!
“誰允許你們不經過我和我家屬的同意就隨意放翻我的。”黎清簡直頭發兒都快被氣得立起來了,“王八蛋,黎浩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我一定讓你們賠命。”
黎浩的電話回撥過去,手機有接通,但卻沒有人接聽。
黎清皺皺眉頭換了一個號,這次打的是黎暮南的:“喂,爸,你剛才打我的電話干什麼?”
“小清你有沒有見過陳玥玥?”黎暮南的聲音里著焦急,看來這段時間也沒打電話到詢問。
“陳玥玥,……”黎清眼前立刻浮現出了那個明的玻璃鋼和不斷上漲的水位,“失蹤了,對不對?”
“黎浩打電話回來說他們中途發生了車禍,他人留在現場,把玥玥給了妹妹。倆人臨走的時候還說要來醫院看你。”黎暮南嘆了口氣,“可陳家那邊一直都沒聯系上玥玥,我這兒也聯系不上黎浩了。”
黎清咽了口唾沫,心里驟然涌起一不詳的預:“黎浩把陳玥玥給了哪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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