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卓在我邊大聲說,箭無人能敵,在這裡若是有人能抵擋,只有他送給葉輕語的金甲,而另一個就是曾經駕馭箭的人。
他說的是我,確切的說應該是嬴政,聞卓說他用道法佈下結界也無濟於事,箭的存在從某種程度上說專門是爲了剋制神力,下可滅魔上可誅神,真正的用途就是爲了和九天神衆對抗,他的道法源於前世,雖無神力但追溯源還是屬於三十六天的法力,若是之前尚有抗衡之力,現在怕是一箭都承不起。
有六神,有六神。杳冥之祖,天地之。吾奉帝敕,急與子庚。怒電,山嶽摧傾,持符墨火急前去,不得暫停,疾。
電火石之間我不敢有半點遲疑,掐混沌共濟指決,念出九天龍決的道咒,在平臺上結下護法罩,我道咒剛一念完,嗖的一聲,一支黑箭從黑暗中穿先來,撞擊在法罩上面,這是在海底金宮能護佑整個碣石宮的法罩,當時爲了不讓金宮淹沒於海底,我用此法罩阻隔海水都得心應手。
可如今僅僅是一支箭,我們所有人都看見箭尖所撞擊的地方出現一道細細的裂痕,雖然無法穿法罩幻化一道黑霧而去,不過就連我在,都開始不約而同往後退,這是一種本能的迴避,雖然在這平臺上我們已經退無可退。
頃刻間漫天的黑雨落下,那是無數支我們本數不清的箭所組的箭雨,我用畢生道法凝結而的法罩抵擋着箭的攻襲,我們從法罩中看出去,不風數之不清的箭接連不斷的從黑暗中穿出來,每一撞擊在法罩之上都會留下一道裂痕。
我知道那黑暗中有人,而且不止一個,但從現在這沒有停歇意思的箭雨看,怕遠不止幾個人那麼簡單。
我們除了能聽見箭撞擊在法罩上尖銳的聲音,剩下的只能看見幻化黑霧的箭,僅僅是片刻的時間,整個平臺周圍本就籠罩在黑暗之中,如今再加上這黑如墨的黑霧,我們完全被包裹在其中。
這陣箭雨足足持續了十多分鐘,其實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我甚至都不知道下一秒這法罩會不會崩裂,不過這已經是早晚的事,因爲護佑在我們外面的法罩如今在承箭雨的攻襲後,完全鬆出無數道無法修復的裂痕。
黑暗中又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我心有餘悸的看着四周,雖然什麼也看不見,聞卓臉上是有的凝重,對於這箭他應該不會陌生,我們這些人中,知道其威力和真正見識過的人怕也只有他了。
“這裡是朱元璋的明十四陵?”聞卓突然問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看其他人都不明白聞卓這話的意思,不過我心裡很清楚,朱元璋留下線索無非是想讓後世帝王找到這裡,可如今我不再這麼想,即便大明後世帝君聰慧過人,能解開之前所有的機關到達這裡也說明不了什麼。
因爲就算是九五之尊的帝王,又豈能抵擋的住這漫天箭雨,換句話說不管誰找到這裡結果也是死路一條,朱元璋留下一個會讓後世子孫斷命的地方,這就是聞卓想不通的問題。
我眉頭一皺,口中喃喃自語,這裡是明十四陵,不過或許並不是朱元璋的,而是秦一手的!
明十四陵存在的目的是封印九天龍決的法力,秦一手不會讓任何一個人來這裡,格殺勿論怕是留給這黑暗中看不見的最後一道命令。
“哥,你聽!”
蕭連山擡手指着前方警戒的對我說,整齊如一的聲音在我們四方同時響起,像是什麼東西被拉,我茫然的環顧四周,深吸一口氣聲音多有些發涼。
這是強弩拉弦的聲音,四面八方都是。
第一波箭雨已經讓我用畢生道法結下的法罩支離破碎,我心裡很清楚莫要說第二波攻襲來的箭雨,怕是再多一箭都承不起。
一抹火從遠的黑暗中綻放,在這幽暗的空間中格外的醒目,我們的目都被吸引過去,火從一點開始慢慢向四周蔓延,像一條被喚醒的火龍,不對,是八條。
以那最初的火爲中心,有八條火龍在我們眼前開始快速的燃燒,隨着火的延,我們慢慢開始張開,隨着火的明亮黑暗逐漸在我們眼前消失,直至那八條火龍都匯聚到我們所站立的平臺四周,第一次看清這裡所有的一切。
這裡遠比大爺海的明十四陵大的多,第一大爺海的明十四陵不過是挖空了一座山,而這裡是挖通了仙水巖所在的山脈。
放眼去火完全淹沒在刺眼的金黃之中。
我張着慢慢轉着,到現在終於明白黃巢那一首千古名句中的最後一句。
滿城盡帶黃金甲。
平臺四周被數之不清的金甲兵勇所包圍,一個挨着一個麻麻,火映在他們上的金甲上,反的金讓這裡更加明亮。
前一排是弓弩然後是重甲戈兵再往後是鐵騎,再往後……
我已經看不見了,實在是太多,這裡的兵勇按照行軍的陣法所佈置,有條不紊蓄勢待發。
越千玲瞠目結舌的看着,甚至都忘記了危險,一個人走到平臺邊,認真看了半天后,驚訝的只說了三個字。
兵馬俑?!
顧安琪和葉輕語都去看過舉世聞名的兵馬俑,聽越千玲這麼一說,都好奇的走上前,顧安琪看了一會搖着頭,說見到的兵馬俑和這裡不太一樣啊。
葉輕語也有同樣的覺,至服飾就不同,這裡的兵勇是大明兵甲裝備,並不是秦代的,越千玲很驚訝的回答,不是服飾的問題,而是佈局,參與過兵馬俑的考古,目前挖掘發現的僅僅是一部分,曾經通過已出土的兵馬俑復原全部,出來的設想圖就和我們如今看見的八九不離十。
越千玲很肯定的告訴我們,已經出土的兵馬俑只不是冰山一角,而真正的全貌就是如今我們所看見的,聽到這裡我眉頭皺的更,朱元璋並不知道兵馬俑的佈局,想必這一切都是秦一手安排的。
可他爲什麼要按照兵馬俑的佈局佈置這裡。
更讓我想不通的是,平臺下面的並非是真正的人,而是石俑,只不過如今像是有了生命般,靈活自如的縱着兵。
徐福告訴過我守護在秦始皇陵周圍的百萬兵馬俑都是亡魂附,而這些亡魂非比尋常,並非一般兵,而是擁有兩界之力的亡魂,如同那箭一樣一旦喚醒有毀天滅地的能力。
可我過火看平臺下的這些穿大明鎧甲的石俑雖然的確是如同越千玲所說的那樣,按照秦始皇陵兵馬俑的佈局擺設,但是這些石俑並不是被亡魂附的個,他們向是在被什麼作,作雖然整齊如一,但明顯看的出很呆滯和機械。
可即便如此這滿城盡帶黃金甲,單單是他們前方箭弩陣的威力就不容小覷,之前我用畢生道法結出的法罩僅僅只抵擋了一方的箭雨,如今我們四周箭陣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萬箭齊發。
若是這一波箭雨下來……
我都沒去想後果,因爲我們再也不可能有後來。
這法罩是抵不了第二波的攻擊,即便我再重新結下法罩結果也一樣,想到這裡我手下浸出冷汗,聞卓走到我邊若有所思的說。
“用這麼多石俑守護這裡未免有些誇張,這些石俑的存在一定還有其他目的,佈置這裡的人或許還會再次來,難道他就不怕反其害?”
我一愣想到了秦一手,聞卓所說的也不無道理,若是僅僅爲了阻止有人到這裡,區區一方箭陣足矣,就連我們都躲不過去,試想還有多人能全而退。
秦一手放置這麼多石俑應該另有打算纔對,可如果到這裡的人是他,這些石俑不可能辨認出誰是誰,只會把所有侵這裡的任何人屠戮殆盡,那秦一手會用什麼辦法來控制這些石俑。
想到這裡我的目落在平臺的香案上,上面擺放的文房四寶,和這劍拔弩張的石格格不,我心急如焚的走過去,如今每一秒對我來說都至關重要。
我在香案上展開保存完好的宣紙,乾淨的紙面,嶄新的筆,紅若似的硃砂,這些東西留在這裡一定有用,可到底作用是什麼?
文房四寶是用來書寫,留下的是硃砂而不是墨,說明所書寫的東西需要用硃砂來完,我拿起那嶄新的筆,下意識去沾染紅的硃砂,筆懸停在宣紙上,暗暗問着自己,若現在我是秦一手,他又會在這上面寫下什麼?
村子裡二十年的時間,就誕下了我這麼一個男嬰。那晚,她來找我了……
我是一個背尸人,南來北往,送過數不清的尸體入土為安,見過上百種死法。橫死最兇,喜喪平靜,自殺身亡不能投胎。我是被天命唾棄的人,是蔣家最后一條血脈。天黑不要點燈,蠟燭不要吹滅,走路莫要回頭。在每一個角落,都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走夜路的人。
世人只知摸金校尉,卻不知統領摸金的為發丘中郎將,而我,則是世間最後一名發丘中郎將,人稱發丘天官。 ――天官賜福,百無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