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龍虎山的路果然變得暢通無阻,我們手中的文牒一路上所過道觀無不到極其尊貴的待遇,想必是因爲三曲真境的事已經傳了出去,本來一直提心吊膽每走一步如履薄冰,突然變現在這個樣子,不是我,其他人也一樣似乎還有些不適應。
若要是闖剩下的六估計說也要十多天的時間,我們離開無量觀不到兩天就登上了龍虎山,這次征途的終點就是素有仙都之稱的天師府。
天師府依山帶水,氣勢雄偉,建築輝宏,全部雕花鏤刻,米紅細漆,古古香,一派仙氣,府豫樟林,古木參天,濃蔭散綠,昔有仙都,南國第一家之稱。
天師府遠比我想象中要大,和其他人一樣第一次來這裡,果真不負道家祖庭之名,剛到府門就看見,十幾大木柱,六扇三開大門,中門正上方懸天師府直匾一塊,金奪目,雄偉不凡。
往裡走是二門,面闊三間,進深三間,東西耳房各一間,較頭門矮三尺,紅牆綠瓦,脊騰飛,十二大木柱設門六扇三道,中門上端懸直匾一塊,上書敕靈旨三個金字,前兩柱掛有黑底金字抱柱對聯,上聯道高龍虎伏,下聯德重鬼神欽,十八般古代兵金銀閃並列兩旁,顯得十分威嚴。
進二門有一大院,院合抱樟樹十餘株,枝葉繁茂,十分蔥翠。
再往裡走就是正府,各種殿堂神位不計其數,畢竟是二十年一次的玄門盛典,我們到天師府的時候,這裡早已是人聲鼎沸車水馬龍,全是來一睹這空前盛會的玄門中人。
我們本安排在後院的靈芝園,問道路的道長,到現在一共有多參加比試的人登頂,道長告訴說我們居然是第一個到龍虎山的,本以爲在這裡會遇到魏雍,之前我是躲著他,不知道爲什麼我現在倒是特別想見見他,很想看看他再次看見我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表。
我們隨著道長往前走,這靈芝園據他說是掌教天師特意安排我們休息的地方,順後廳東西門而進便是靈芝園的八卦門,門上方置有雙龍戲珠一圖,工藝巧,觀者讚歎不絕。
靈芝園面不闊,是一小院,可道士告訴我們,此地是掌教天師室散步的地方,種有奇花異草,金桂銀桂,四季飄香,兩側是乾淨寬敞的廂房,推開窗戶不遠就是百花池,池周也是奇花異草,水碧花香魚擺尾,垂柳曲橋湖心亭,池畔南岸,古木濃蔭,白鶴盤旋,百鳥歌鳴。
好一人間仙境般的地方,大家都對著靈芝園讚不絕口,龍虎山的掌教天師從我們上山開始一路都在從旁提點,到了這裡我還真想見見這位天師,問道長可否引薦,誰知道道長告訴我們天師閉關修道,怕是要等到比試當日纔會出關。
比試是下個月初一,距今還有七天的時間,若是這樣我們倒是可以養蓄銳以逸待勞,何況這靈芝園幽靜剛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的閒暇想想其他事,不過有這樣想法的或許只有我一個人。
顧安琪拖著蕭連山遊歷龍虎山的風,越千玲也一同被顧安琪拉去,本來還有葉輕語的,可上了龍虎山後,聞卓就了最憋屈的人,被葉輕語寸步不離的守在邊,用葉輕語的話說,這龍虎山妖多,放聞卓一個人出去指不定會被妖咬,聞卓一臉尷尬的慘笑,規規矩矩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
所有人都出去遊玩,靈芝園就剩下我一個人倒也清淨,或許是因爲想的和擔心的事太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很難安穩的眠,到了這裡很久沒睡的如此踏實。
我拿出越雷霆給我的英雄合玉杯,一直沒有時間也靜不下心來琢磨這事關重大的東西,不過前前後後也研究過很久,可惜也沒發現什麼端倪,這合玉杯能被秦一手保存下來,說明和之前的九龍公道杯不一樣,線索就應該在這合玉杯之上纔對。
不過我沒在上面上到半個字,至於上面的紋路和圖案,也都尋常可見,這雖然價值連城,但我怎麼也看不出其中所藏的明十四陵線索。
推門進來的是蕭連山,聞卓跟在後面,我很意外這個時間他們應該還在天師府遊玩纔對,今天明顯回來早了,聞卓直的倒在牀上,空的眼神看著屋頂,似乎有很深的悟般,自言自語的說。
“找知道這樣,我寧願過了三曲,然後咱們接著闖六。”
“我……我也是這樣想的。”蕭連山居然是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在旁邊附和。
我放下手中的合玉杯忍不住笑了,問他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聞卓重重嘆口氣,聲音很深沉的回答,闖六就是再兇險那也能隨心所,可如今在葉輕語面前頭不能擡高,否則就是看妖,聲音不能大,否則就是在抱怨,聲音也不能小,否則就是默認,聞卓說最後他選擇低頭不說話,葉輕語說他這是無聲的反抗,聞卓說他現在終於會什麼哭無淚這四個字,總之一句話,在葉輕語面前他隨時隨地纔是真正如履薄冰戰戰兢兢,遠比闖六要兇險。
我差點沒被聞卓滿滿滄桑的話把肚子笑痛,邊笑邊問蕭連山,聞卓算是罪有應得,可他怎麼也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蕭連山著腳很驚訝的對我說,之前破地鏡穿行在五嶽,登那麼高的山也沒見累過,可這幾天陪著顧安琪們在這個天師府轉悠,也不知道們哪兒來的力,一接著一的逛都不停下了歇息的,蕭連山實在想不通急行軍他都會知道累,陪顧安琪遊玩爲什麼會如此耗費力。
他們兩個多半是半路當了逃兵折回來,蕭連山沒那麼多花花腸子,主意多半是聞卓出的,他一個人是不敢在葉輕語面前多說什麼,拖上蕭連山兩人也算是有照應了。
這種事我是幫不了他們,讓他們先好好休息一下,比試還有些日子,這苦日子估計他們還要熬下去。
他們兩人很明顯能聽出我語氣中的幸災樂禍,我笑著把注意力又重新轉移到我手中的合玉杯上,冥思苦想了半天,若線索就在這杯上,要怎麼才能顯現出來,我甚至對這燈火以及放在水中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聞卓見我一直把弄手中的合玉杯,從牀上起來坐到我對面,用指頭彈了彈杯子發出清脆的聲音,問我有什麼發現,我無奈的搖搖頭,聞卓慵懶的趴在桌子上。
“朱元璋怎麼會把線索留在合玉杯上?”
“這個我也想過,應該和合玉杯的寓意有關,合玉杯左鷹又熊,寓意英雄,是不是說只有頂天立地的英雄才能找到明十四陵。”我攤著手回答。
聞卓慵懶的翹起角懶洋洋的說。
“看來你也比我們好不到什麼地方去,關在這屋子裡腦子都快想壞了,你才真該出去走走纔對,怎麼可能要英雄才能找到,朱元璋留下線索的時候,怎麼會知道最後這杯子會落在誰人的手上。”
我一臉苦笑,事實上我也發現我最近的思緒不太冷靜,若是之前斷不會有這麼差強人意的想法。
蕭連山躺在牀上漫不經心的說。
“不是說這杯子是朱重八大婚時候用的嘛,該不會和大婚有關吧。”
聞卓忽然直起,眼神中又恢復了他的聰慧,回頭看了蕭連山一眼,從我手中接過合玉杯,口中反覆喃喃自語,和大婚有關……
我看他這個樣子,聞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我順著蕭連山的思路重新去想,自言自語的說,英雄合玉杯和大婚能有什麼關係?
“英雄合玉杯在大婚中是用來做什麼的?”蕭連山見我和聞卓都愣住,不以爲然的再問一句。
合玉杯是用來喝杯酒,寓意百年好合,我剛回答完,聞卓若有所思的看著我,然後再看看手裡的杯子。
“喝杯酒的,手中有杯無酒那這合玉杯能有什麼用。”
我頓時眼睛一亮,一直關注這合玉杯的一切,卻忽略了杯子的用途,拍醒旁邊的蕭連山讓他出去找點酒回來,我把合玉杯重新洗乾淨,蕭連山找了半天拿出我們之前在天師亭拿到的酒壺。
我把酒倒到合玉杯中,對著窗外讓過杯,白皙的合玉杯中泛起酒波,我們過線驚訝的發現,在杯的外層一幅圖案緩緩出來。
這合玉杯的工藝應該是由兩層玉石組合而,中間鏤空雕刻圖案,當杯子倒滿酒,酒會滲我們看不見的機關之中,被酒充盈的圖案在線下就會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