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即便天機只悟道不修法,他沒什麼可讓我們擔心的,但這天王塔絕對沒有他說的那樣簡單,看著照不到的塔和天機波瀾不驚的表,我深吸一口氣帶著大家走了進去。
等我們全部人都走進塔,忽然聽到後關門的聲音,僅有的線被單薄的木門所阻隔,一時間不明白天機爲什麼會讓人把門關上,到站在這裡我第一個覺是。
實在是太臭,整個塔惡臭撲鼻令人窒息,聞卓說這裡是玄門第一塔,如今他的表看上去有些後悔,道家祖庭仙境之地,如此雄壯的一座寶塔竟然奇臭無比,真是有些大煞風景。
一團火騰起,在這暗黑的塔各位的明亮,我們都側頭,看見越千玲手指尖上的燭九趾高氣昂的噴著火,我們找到燭臺的位置,點燃後這天王塔第一層被照亮。
那一刻我們所有人幾乎都同時目瞪口呆的僵直在原地,道家清淨之地竟然有如此污穢骯髒的地方實在沒另我們想到,我們站在石臺邊緣,而到第二層的旋梯被中間一潭污水所阻隔,天王塔本就大,這潭污水在我們面前本無法跳過去。
說是污水那還是客氣的,燭中的水面黑墨,那撲鼻而來的惡臭就是從這污水中散發出來,祖庭仙都居然有如此不堪之地,實在讓我們沒有想到。
“這幫道士也太懶了吧,這污水不知道有多年沒清理過,還修道呢,就這樣子再修百年也無濟於事,真不知道天機是怎麼當主持的。”蕭連山一邊說一邊捲起對我說。“哥,我先過去,如果沒啥事你們就過來,這裡太臭了,不能就這樣耗著。”
蕭連山剛想邁步,就被我一把拉了回來,三曲九哪兒會有簡單的事,越是離奇就越有問題。
“不用擔心,頂多就是髒了點,我還相信這污水能淹死人不。”蕭連山見我憂心忡忡不以爲然的笑著說。
我默不作聲沒有回答,在旁邊拾起一顆小石子,扔到污水中。
噗通。
石子沒污水,蕭連山眉頭一皺,再扔一顆石子下去,傳來的聲音讓我們有些詫異。
“奇怪了,這天王塔建在地基之上,按理說這灘污水是久未清理的積水纔對,怎麼石頭掉進去的聲音顯示這污水好像深的?”蕭連山大爲不解的自言自語。
天王塔已經被關閉,也找不到合適的東西測量這污水的深度,顧安琪拿出一張紙,蹲下子把紙放在污水裡,剛一到污水紙忽然就燃燒起來,很快燒灰燼,那些輕如鴻的灰燼僅僅在污水上漂浮了一瞬間後就沉污水之中。
我一愣,水能燃紙簡直匪夷所思,不過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到尋找,在角落找到一塊枯木,小心翼翼的丟在污水之中,按理說不管是再骯髒的污水,枯木也應該可以漂浮在上面,可和顧安琪放的紙一樣,一到污水枯木裡面燃燒起來,剎那就化爲焦木,在我們的注視下緩緩沉污水之中。
那灘黑如墨的污水就好似可以吞噬一切的兇,任何東西掉其中也會被化爲灰燼,甚至連一點漣漪都不會起,蕭連山結蠕一下,若是剛纔貿然先去想必此刻也只是污水之下的一抹骨灰而已。
聞卓良久沒有說話,一向不羈的他此刻表尤爲的嚴峻,想了想拿出一張道符,折船形放於掌心,豎兩指一邊畫符一邊念破劫咒。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度人萬千。按行五嶽,八海知聞,兇穢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等咒符畫好,聞卓全神貫注把道符折的船放污水之中,這一次還好,沒有燃燒起來在聞卓的道法驅使下,紙船慢慢向對岸游過去,一圈金環護在紙船周圍,我們的目都落在紙船上,等游到污水的中心,忽然停了下來,我看見聞卓在加持道法,可那紙船紋不的停在污水中,突然平靜的污水波濤四起,在我們眼前猶如排山倒海般巨浪滔天,那渺小的紙船周圍金瞬間就被破去,掀翻吞噬進污水之中,水面很快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連一點聲響都沒有。
聞卓的眉頭皺的更,回頭看了我一眼,樣子極其震驚,我深吸一口氣搖頭很無力的說。
“這塔……我們上不了!”
“啊!爲……爲什麼?”其他人聽我這話都很驚訝和不解的問。
聞卓看著那黑如墨的污水,任何時候都掛著他角不以爲然的邪笑如今然無存,聲音很低沉的幫我回答。
“劫風火起燒荒宅,苦海波生破船……”
“你們常聽一句話,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或許你們以爲是勸告世人的話,其實苦海是有的。”我的面凝重看著那灘奇臭無比的污水低聲說。“我們面前的就是苦海,也濁世之海。”
“濁世……這個我知道,我聽我爸提起過。”顧安琪聽我這麼一說想了起來。“我爸說在佛教中,苦海又被稱爲五濁惡世,五濁分別是劫濁、見濁、煩惱濁、衆生濁、命濁中。”
“安琪說的不錯,在道家中這濁世之海,是一切罪惡和苦難以及怨念匯而的世間污濁,也是世人心中惡行所化。”我點點頭無可奈何的對其他人說。“濁世之海是萬惡之源,能淨一切惡行惡念,三界初定之時,爲懲罰世間罪惡,取濁世之海一滴放於幽冥,便化爲海黃泉,作惡之人若陷落海之中永世無盡煎熬,僅僅一滴就如此,何況我們面前的濁世之海。”
“這……這麼說我們過不去?”蕭連山心有不甘的問。
聞卓搖頭有心無力的看看蕭連山回答。
“不是過不去,心若無惡念,手無惡行者方可渡,試問六道論文轉世爲人,又有誰敢說自己從未生惡,所謂孽鏡前臺無好人,哪怕是稍縱即逝丁點的惡念,也無法渡這濁世之海。”
沒有人說話,因爲心裡都很清楚,惡分大小,大大惡我們或許是沒有過,但誰敢說自己一生從未有過惡念呢,反正我是肯定過不了,死在我手上的人不,殺戮這麼重已經不是惡念那麼簡單的事了。
“先退回去,我們再從長計議。”
我重重的嘆了口氣無力的說,可等我轉去開塔門的時候,忽然發現那扇單薄的木門我怎麼也拉不開,好像是外面被鎖著,我眉頭一皺,這天機做的也太過分,事先也不提示清楚就放我們進來,難怪他只悟道不修法也能坐鎮第三關,有這濁世之海在,有沒有他都一樣,有幾人難渡過去,如今還把塔門給鎖上,難道非我們過去不可,越想越是氣,我重重一拳打在木門上。
蕭連山說我沒勁讓他來,用力拉了幾下後木門紋不,或許是被這裡撲面的惡臭的發氣,蕭連山徹底發火,退了兩步衝上去就是狠狠一腳踹在木門上,門沒被踢爛蕭連山捂著腳一臉痛苦的表,若不是我扶著他險些沒站穩。
我一愣這單薄的木門以蕭連山的氣力應該是抵擋不住的,怎麼可能門沒事,蕭連山反疼這樣,葉輕語見我們都弄不開這門,想了想拔出手中的雷影,我和聞卓也沒阻止,到現在離開這裡纔是最好的結果。
葉輕語沒有道法,雷影在手就如同一把尋常的劍,只不過削鐵如泥更加鋒利而已,但我相信就是再牢實的門既然是木頭做的,也經不起雷影一劍,何況葉輕語口唸聞卓教的道咒,剎那間金從前閃耀,一抹刺眼的金過後,那威風凜凜的金甲披覆在上,剛纔還尋常的雷影,立刻青冥之涌現上面電閃不斷。
聞卓在神尊之位時用三十六天神雷鍛造而出的神兵,用來劈一道木門怎麼看都有些大材小用,我看見葉輕語舞著在普通不過的道家劍招,到金甲加雷影在手,威力勢不可擋,一劍刺出有裂土開天之力。
當。
一聲沉重的撞擊聲,在我驚訝和彷徨的目中,葉輕語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若不是聞卓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葉輕語就差一點就掉落進濁世之海中,的腳有一半就懸停在那黑如墨的污水上面。
雷影就掉落在我的面前,我遲疑的從地上拾起來,這把劍的威力我見識過,那日在五行三清四象的劍陣之中,陸青眉以此劍退蕭六加的蕭連山,陸青眉還不是雷影的主人,葉輕語穿上貔貅耀世金甲就如同擁有聞卓的道法,而雷影在手有雷怒疑山破,影若揚白虹的威力,可是……
天界神兵破不了一扇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