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龍袍袍制好了,織羽坊的人送上來讓上錦與宋書綺試穿,宋書綺穿著袍,新鮮勁過去便覺得沉重,托著頭頂的冠,嘆道:“皇后娘娘真是太厲害了,這樣的冠居然也能帶的下去。”
“怎麼了?”上錦抬手替托著,這一手便覺得手中一沉:“是有些沉,我讓織羽坊再改一下。”
宋書綺搖搖頭:“還是算了吧。”
這歷朝歷代的冠都是如此,這里也不好搞特殊,再說只是封后大典需要,平日里帶不到。
上錦微微擰眉,著冠沉,還沒等他思索出什麼來,便聽到外面的來喜來報:“老太君求見。”
宋書綺看了一眼上錦,上錦道:“我出去看看。”他將上的龍袍換下,一出殿就看到老太君正跪在地上。
“祖母,你這是做什麼?”上錦上前手想要扶,卻被拂到一旁,便微微皺眉:“祖母。”
老太君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后的宋書綺:“十日后就是你登基的日子,還有封后大典。”
上錦微微頷首:“是。”
“那麼……”老太君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浮現一抹掙扎,隨即閉了閉眼睛,道:“我不同意你立為后。”
上錦頓時擰眉:“祖母,此事已經定下,萬萬不能更改,便是您老人家說話,我也不能遵從。”
老太君面無表:“我就是不同意,你若是為皇帝,就要三宮六院,完全可以挑選一個能夠幫得上你,地位尊崇的皇后。”
上錦沉聲道:“為什麼?”
“配不上你。”老太君微微垂眸,誰都不看,只是非常固執道:“如果你執意立為后,那我就撞死在這里,若是你對我還有半點孝心,就聽我的話。”
上錦也非常干脆:“不可能,祖母,我不會讓你死在這里,我更不會答應你的要求。”
老太君驟然抬眼看他:“哪怕我死在這里,你也不答應嗎?這個人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比我這個祖母還要重要!”
“祖母,這不是一回事。”上錦有些無奈:“是我的結發妻子,你讓我怎麼在這個時候拋棄?從我娶的那一天起,我就沒有想過會離開。”
老太君咬牙關,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宋書綺,巍巍地站起:“好,你好啊,那你就不要后悔。”
上錦略微沉,道:“這樣吧,祖母,你讓我好好想想,你先回去,到時我給你答復。”
老太君本都打算鬧個魚死網破,聞言,猶豫了一下,道:“什麼時候?十日后就是登基大典,如果等到那時只怕是來不及了。”
上錦正要說什麼,外面來人回稟:“陛下,禮部尚書林大人出事了,今早下人發現他暴斃房中。”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上錦拜了拜手,待下人退下以后,他看向老太君:“祖母,你也聽到了,朝中大臣出事,我需要立刻理此事,登基大殿也會延后,你先回府吧。”
老太君猶豫了一下,轉走了。
宋書綺從殿出來,他回過頭去,張口就要解釋,卻被打斷:“我都聽到了,此事暫時不急,先去理大臣的事吧。”
“委屈你了。”上錦握住的手,保證道:“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聽祖母的,我若為帝,你定為后。”
宋書綺微微頷首:“快去吧。”
上錦抱了一下,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這才轉離開宮殿。
“小姐……”碧痕在旁邊都聽到了。
“沒事。”宋書綺搖搖頭,沖笑了笑:“我相信夫君,而且我也覺得老太君的態度有些奇怪。”
可暫時還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雖然上說不在意,可心里難免有些煩躁,碧痕便自作主張。派人去尋宮裳柳,來陪宋書綺說話,宋書綺的心反而好了許多。
中午時,上錦回來了,一進屋便先看,問道:“吃午飯了沒有?”
“吃過了。”宋書綺微微頷首,擔憂問道:“查出什麼沒有?那個大人真的是惡疾暴斃嗎?”
上錦搖搖頭:“哪里是什麼惡疾暴斃,那個大人死相極慘,也正是因為死的奇怪,我才會親自前去。”
宋書綺和宮裳柳對視一眼,都覺得事有蹊蹺,道:“會不會是有人暗殺?有沒有可能是右相的黨羽?”
“不清楚。”上錦也很疑,一時還查不出頭緒,他已經派了很多人過去,仵作也查不出來什麼,那人的鮮是被吸干了,渾上下只剩下一層皮包骨,瞧著分外瘆人。
宮裳柳了下:“我去看看吧。”
“那我們一起去。”宋書綺也覺得好奇,上錦的第一反應就是反對,可卻非常堅持,還說若是不同意,就自己去,他便沒了法子,只好答應。
當天晚上,宋書綺夫妻倆和宮裳柳晉元換了便裝,為了以防萬一,上錦還讓韓軒同去。
大臣家中已經搭上白布,靈堂中,唯有一個林大人的母親魏氏和一些妻妾在哭哭啼啼,為他燒紙。
上錦的到來,讓們多有些安,隨即提出查看林大人的房間,魏氏自然同意,強忍悲痛吩咐下人帶他們過去。
林大人的房間在后院正房,那是一個單獨小院,也許是因為他死的太慘,下人們都下意識地避過這里,而上錦為了保持現場,也吩咐別人不許進去。
所以顯得小院空的。
宋書綺不自覺地抓了上錦的袖子,冷風吹過,帶起嗚嗚的聲音,仿佛是有人在哭一般:“有點慎人。”
上錦將摟在懷中,拍了拍的后背:“別怕,我們這麼多人,你怕什麼,真有什麼也不會先抓你的。”
他看了一眼韓軒,韓軒就知道他是有意緩解氣氛,便道:“對對對,要抓就抓我,你相公把你護的那麼嚴實,哪里會有人敢抓你。”
有他這麼一鬧,宋書綺倒是不覺得害怕了,宮裳柳也走在旁邊,最外面是晉元。
“咣啷!”
就在這時,忽然發出一個聲音。
宋書綺被嚇了一跳,眾人定睛看去,卻是院子中的葡萄架子倒了,從底下竄出一只通黝黑的貓,瞪著兩只綠油油的眼珠子看著他們。
上錦一邊著宋書綺的后腦勺,一邊道:“沒事,只是一只貓,我讓人將它趕走。”
“算了。”宋書綺最初有些害怕,方才被嚇了一跳,過后覺得不怎麼害怕了:“我們先進去吧。”
眾人進屋,屋里面非常安靜,也非常黑。韓軒掏出火折子點亮蠟燭,待屋中有了亮,眾人才看到屋里的景。
書桌上非常凌,擺放的書籍和筆都被人掃落在地上,而旁邊的椅子也整個翻了過去。
地上還有人滾過的痕跡,眾人不約而同地想到當時的林大人定然非常痛苦,只怕是了莫大的折磨。
宋書綺深吸一口氣:“大家四看看吧,小心一點。”
眾人散開,差看一圈過后,發現屋里并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反倒是宋書綺在桌子底下看到了一朵花,一朵黑的花,覺得有些眼,可是又想不起來在哪里看過。
上錦走過來問道:“怎麼了?”
“沒事。”宋書綺越是用力想,就越是想不起來,便將黑花遞給他:“這個你收起來吧,沒準以后會有用。”
上錦頷首:“好。”
既然沒有線索,眾人就準備離開了,回去的路上,在路邊遇到一群人在毆打一個人,宮裳柳打馬上前阻止,人們看到上的穿著,就知道是惹不起的貴人,頓時散開。
宮裳柳這才看到那個被打的人,整個人攣在一起,也看不到臉,回道:“韓軒,你過來看看他吧。”
韓軒只好過來查看,一手那人就躲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韓軒,宮裳柳看到了這個人的臉,頓時有些驚訝:“怎麼是你?”
宋書綺掀開車簾:“怎麼了?”
聽到的聲音,地上的人猛地一哆嗦,抬頭看了一眼,隨后推開韓軒抬就跑。
“抓住他。”上錦話音剛落,聽風立刻上前擒住他,這人一瘸一拐沒跑出幾步就被拽了回去。
他瘋狂掙扎:“放開我!”
宋書綺這才聽出的聲音:“兒?”
兒聽到聲音子一僵,知道再也藏不住了,便跪坐在地上,識圖卷一團。
“你跑什麼?”上錦冷聲問,要是不跑,他也不會派人去抓,這一跑便顯得十分可疑。
兒低著頭不說話。
“問你話呢。”宮裳柳走進了,用腳尖了,就見子一抖,頓時嘖了一聲:“你怕什麼?我又不吃人,我們也不會殺了你。”
一聽這話,兒更加激了,抬頭一看眾人,眾人這才發現,的右臉上居然有一道疤痕,砰砰磕了兩個頭:“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吧,我會躲得遠遠的,再也不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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