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綺微微一愣,今日穿了一件寬松的衫,倒看不出來懷有孕,只是會顯得有些慵懶散漫,解釋道:“我想著在自己的營帳中,所以……”
話還沒有說完,老太君就擺了擺手:“你不必說了,老今日來也不是為你,錦兒去何了?”
“相公他在前頭議事,我這就讓人去找他回來,祖母稍等。”宋書綺轉頭吩咐人下去,心中卻有些擔憂,老太君這來勢洶洶,只怕是不好應付。
片刻之后,上錦來了,進了帳篷先是行禮,笑道:“祖母怎麼來都不說一聲,孫兒好去接您。”
老太君臉淡淡:“我若是說了,接下來的事就不好辦了。”
夫妻倆對視一眼,宋書綺幾不可見地搖頭,表示也不清楚,上錦便笑瞇瞇道:“祖母可是有事找孫兒?您有什麼吩咐但說無妨,孫兒定竭盡全力去辦。”
“吩咐不敢當。”老太君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不過我確實有一件事想要問你,有人說,你大哥在你這里出事了,可有此事?”
上錦微微一頓:“誰說的?”
老太君瞇了瞇眼睛:“你別管是誰說的,你只需要回答我,有沒有此事,你大哥如今又在哪里。”
上錦面上笑意微斂,在近乎可怕的沉默過后,道:“祖母,孫兒不想瞞你,確有此事,大哥領兵與我作戰,落敗而去,昨夜襲被我生擒。”
老太君猛地站起:“他人呢?”
“他……”上錦看了一眼老太君,便看到眼中的擔憂,可他也不覺得自己有錯,不過是怕老太君接不了,深吸一口氣道:“他服毒自盡了。”
老太君瘋了一般撲過來,抓著上錦的襟:“不可能,這不可能,傲兒自小到大就不是懦弱的人,怎麼可能會服毒自盡?”
“祖母,是真的。”上錦扶住搖搖墜的子,沉聲道:“我沒有騙您,大哥自己帶了毒藥,我即便想要阻攔都來不及。”
老太君的眼淚順著臉頰落,怔怔地看著上錦,眼神是那麼陌生,一字一頓道:“你見死不救,是不是?你希他死,因為你們是敵人。”
上錦咬牙關,沒有說話。
“不是這樣的。”宋書綺看不下去了,老太君的話對于上錦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傷害:“相公一直在顧念兄弟誼,手下留,從戰場上到營地中,相公自始自終就沒有想過要殺他,是他自己準備了毒藥,我們阻攔本就來不及。”
老太君恍若沒有聽到,只死死地盯著上錦,眼中竟然出一仇恨:“好,你真是我的好孫兒。”
忽然抬手“啪”地一個甩了過去,上錦被打的臉歪向一側,他面無表,只是微微咬牙。
宋書綺上前將他擋在后:“祖母,您這樣未免太偏心了,我知道您失去孫兒的,可相公也是你的孫兒。”
上錦握住的手,微微一。
“閉!”老太君猛地喝了一聲,抬手就要打,上錦立刻將宋書綺拽到后,臉一沉。
老太君抬起來的手竟打不下去了。
“祖母,不要再無理取鬧了。”上錦一字一句道:“如果被生擒的是我,大哥絕不會手下留,我沒有手殺他,已經是看在祖母年紀大了的份上,希您適可而止。”
老太君瞪大了眼睛看他,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還敢頂撞自己,太過震驚,亦是太過憤怒,指著他的手指在抖,翕,可就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隨后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當再度醒來時,正躺在營帳之中,宋書綺就站在床邊,上錦則不知道去哪了。
“上錦呢?”老太君問。
連錦兒都不了,宋書綺勾了勾角,卻沒有什麼笑意:“祖母,你為何如此偏心?”
老太君一愣,隨即怒道:“你這什麼話?是在指責老嗎?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權利指責我?”
宋書綺微微一嘆:“我是沒有權利,我也不打算指責您,我只是想問問,同樣是你的孫兒,為什麼你不能公平對待?”
“我怎麼不公平了?”
宋書綺原本有許多話要說,心疼上錦,可此時此地忽然什麼都不想說了,搖搖頭:“祖母自己想想吧,如果你想不通,我說再多也是無用。”
老太君的目忽然定在的肚子上,怔怔地有些回不過來神:“你……你懷孕了?”
“嗯。”宋書綺著自己的小腹,面上和許多,方才去披了件外衫,系上了腰帶,便顯得大腹便便十分明顯。
老太君一下就沉默了。
宋書綺也沒有開口,就在此時,碧痕從外面跑進來,一臉嚴肅:“小姐,外面流言四起,都說將軍死親兄,如今百姓們也議論紛紛,人心惶惶。”
“查出消息來源了嗎?”
碧痕撇了一眼老太君,低聲道:“是右相,將軍還說,可能大爺的死也是計劃中的一環。”
宋書綺微微頷首,轉眸看向老太君:“我一直不明白,以上傲的格怎麼會服毒自盡,死的如此沒有價值,如今卻是明白了,他是在用生命抹黑相公,即便他死了,也不想讓相公如意。”
老太君臉發白,心中也是十分震驚,想象不到自己的孫兒居然能做出那種事來:“這不可能。”
下意識地選擇不相信。
宋書綺也沒有勉強,轉頭吩咐碧痕:“如今城外戰,立刻派人將老太君送回京城。”
“是。”碧痕應聲。
老太君還有很多疑,甚至還有話沒有說完,宋書綺只道:“祖母還是回去好好想一想,你的好孫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老太君頓時不吭聲了。
將老太君送走之后,宋書綺又派人出去放出新的流言,說上傲是通敵叛國,兵敗后自盡,力那些對相公不利的傳言,與此同時,左相與老侯爺等人也放出消息,證明上傲的確是自盡。
于是原本的流言不攻自破。
上錦都還沒有出手,這個針對他的謀就這麼解決了,韓軒還打趣他:“你娘子可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上錦頗為自豪:“那是。”
隨即他點兵點將,重新整裝,帶著大軍,向京城方向出發!
皇宮之中,右相的計劃再一次失敗,他盛怒之下,摔了一大堆瓷,可是上傲死了,他沒有兵良將,一時間想派人出去都找不到。
上錦的攻打一氣呵,很快就攻進京城,然后包圍皇宮,右相還在苦苦思索對策,人家已經將他的人盡數殺死,沖進皇宮了,右相癱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完了,心中的皇帝夢就這麼碎了,他失魂落魄地被帶了下去。
皇宮被重新洗牌,而老皇帝也已經死去多時,朝中群龍無首,上錦與左相等人在朝堂上商議主事之人,宋書綺也被他派人接進宮中,理后宮之事。
將所有的妃子都過來,這些大多是老皇帝的人,還有一些右相的,發現很多妃子面麻木,詢問過太監之后這才知道,原來無相竟然玷污了們。
宋書綺心中暗暗嘆息,按照和上錦約定好的,詢問這些宮妃的去留,是否愿意留在宮中,若是不愿可回到家中,若是無可去,就去宮裳柳開的店鋪幫忙,總能有個容之所。
如此一來,宮妃去了十之八九。剩下幾個特別固執的,想要榮華富貴的就賴在這里不愿意走。
宋書綺可憐們,便不好來的,宮妃就越發裝可憐,一時間這邊倒是僵持住了。
就在這時,外面的來喜匆匆跑來:“夫人,將軍方才被眾人推舉為新任皇帝了!”
宋書綺微微一愣,倒是沒想到會如此,不過隨即就笑了:“這是好事,相公可還在議事?”
來喜連連點頭:“是,皇上說,讓您先休息,千萬別累著了,他會盡快理完回來陪您。”
宋書綺莞爾一笑,相公為皇帝,的確非常高興,但是也有些忐忑,畢竟皇帝三宮六院,人無數,但不可否認聽到這話時,心中稍定。
相公還是沒有變的。
旁邊的憐妃上前一步道:“夫人,您就讓我們留下吧,您如今有了子伺候皇上也不方便,我們姐妹可以為你分憂解勞。”
宋書綺一愣,瞟了一眼其他子眼中的雀躍,隨即便覺得一陣惡心,原來們打的是這個主意,臉一冷,正要說話。
來喜卻道:“幾位娘娘,這恐怕不,我們陛下說了,不納妃,方才前頭有一個不長眼的大人提出納妃一事,陛下然大怒,直接賜死。”
幾位娘娘都呆住了,憐妃最先反應過來:“這不可能,你這小太監休要騙我們,否則本宮要你好看。”
不遠,一個高大的影大步往這邊來,瞧那眉目俊朗的模樣可不正是上錦,他越走越近,目定在宋書綺上,其他人本無法他眼中。
“娘子,可累到了?”他到了近前,直接握住的手,發覺有些微涼,便眉頭微皺:“怎麼不在殿中說,你如今的子可不能著涼。”
說著,他下自己上的披風,給穿上,將整個人包在其中,又了的小臉,這副疼寵呵護的樣子,旁邊的一眾宮妃都看直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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