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上錦瞇著眼睛打量他,可這人的狼狽程度并不比孫烊差,他本認不出來是誰。
“我是來喜啊,將軍。”
上錦一愣,來喜用袖子胡地了把臉,這才出原本的模樣來:“來喜,你怎麼來了?”
來喜帶著哭腔道:“將軍,你趕回京城吧,奴才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帶著圣旨出京,讓您回去清君側。”
聽到清君側這三個字,上錦就知道事態嚴重了,臉一沉:“可是右相謀反了?”
“是,皇上如今病重,無法重奪大權,右相趁機把握朝政,太子也被他害死了!”來喜一臉憤怒,臉上還帶著眼淚,這副模樣瞧著分外可笑。
可眾人卻笑不出來。
上錦心下一沉,又問道:“皇上如今怎麼樣了?到底是什麼病,居然病的如此之重?”
“奴才也不知道。”說到這事,來喜也是一件莫名:“醫也來看過了,卻都說不知道什麼病,只說是憂慮在心,開了一堆補藥。”
上錦略微沉,道:“那這病就有些蹊蹺了。”
來喜忿忿道:“奴才覺得皇上像是被下毒了,病的來勢洶洶,倒下就起不來了,說話都有些費力,那些醫也不好好黑看,定是讓右相給收買了!”
上錦心中也有所懷疑,畢竟皇帝的子一直都很好,便道:“你可帶來了皇上的圣旨?”
若沒有圣旨,他師出無名。
“帶了。”來喜從懷中掏出明黃的圣旨,他上臟兮兮的,可圣旨卻很干凈:“奴才剛一出京,就被人追殺,索不負皇上所,還是將圣旨送來了,將軍,立刻回京吧。”
上錦接過圣旨一看,的確是皇帝的刺激,而且右下角還蓋著玉璽的印記,他將圣旨收起,道:“好,我這就點兵回京。”
宋書綺上前一步:“夫君,你先去點兵吧,我讓人收拾東西,咱們即刻啟程回京。”
“好,辛苦娘子了。”上錦明白事態急,迫在眉睫,便轉迅速離開了。
來喜驚訝道:“夫人怎麼在此?”
“我不放心夫君,前幾日就來了。”宋書綺沖他笑了笑,又道:“公公,你一路奔波而來,應該累壞了,我讓人帶你下去收拾一下,吃點東西,屆時與我們一同啟程。”
“那就謝謝夫人了。”來喜大喜過,立刻隨同下人離開。
宋書綺命人收拾行囊,收拾到一半,就見聽風回來了,急聲道:“夫人,恐怕回京事宜要延后了,夷族忽然來犯,將軍已經帶兵上戰場了。”
“夷族怎會來犯?”
聽風搖搖頭:“我也不知。”
宋書綺便沒有再多問,道:“你快去吧,保護將軍,一同擊退夷族,讓他放心,不用擔心府里。”
“好。”聽風心里正急,轉走了。
這一場戰爭,夷族來勢洶洶,上錦匆忙應對,一直到下午都還沒有回來,宋書綺不擔憂不已。
“小姐,來喜公公來了。”碧痕道。
宋書綺頓了頓,知道他所謂何來,道:“讓他進來吧。”
果然,來喜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夫人,我們何時啟程?將軍可是還沒有回來?”
宋書綺抬了抬手:“公公先坐。”
來喜心里著急,可見神悠然,只好先坐下,問道:“夫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在京中待的越久,危險便越大,將軍可不能坐視不管。”
宋書綺頷首:“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要擔心,之前夷族來犯,我夫君不得不先抵外敵,待解決了此事之后,我們再啟程回京。”
來喜錘了一下桌子:“這個夷族何時不來,偏偏要在此時來犯,真是趁人之危,太過分了。”
“公公別急。”宋書綺眼中滿是自信:“我夫君一定會將他們擊退,回京之事,不過早晚而已。”
來喜嘆了口氣:“夫人,你有所不知,我出來之前,皇上已經不大好了,路上再耽擱幾天,這會兒還不知道皇上如何了。”
宋書綺也明白其中兇險,右相若是想要奪權,皇帝……就是他第一個要除掉的人,嘆道:“可眼下除了等,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來喜看了一眼門外,眼中帶著一起擔憂:“也不知道將軍的戰況如何了,夷族人應該不足為懼吧?”
宋書綺其實也擔心,可這會兒來喜已經慌了,便只能安道:“不會有事的。”
來喜也只能斂下擔憂。
“公公,你也累了,不然先下去休息吧。”宋書綺溫聲說道:“今日咱們是無法啟程了,明日啟程之前,我會派人通知你。”
來喜也的確有些累了,再說,干等著也沒有用,便站起:“那好,那就麻煩夫人了。”
“碧痕,送公公下去。”
……
宋書綺一直等到傍晚,上錦還沒有回來,便有些擔心了,晚飯草草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時不時地看一眼門口,也不知第幾次看過去,正好看到他進來,趕忙迎上去:“怎麼樣?”
上錦下鎧甲,坐下先是喝了口水,這才開口道:“夷族人來的太過突然,將士們都沒什麼準備,不過還好我一早就代過大家,這場戰役贏得還算漂亮。”
宋書綺松了口氣:“那就好,不過夷族為什麼忽然進犯?之前不都能和平相,他們也沒有展野心。”
“不知道。”上錦這次應對匆忙,也沒有仔細觀察敵方將領,本沒有那個時間。
宋書綺見他一臉疲憊,便吩咐碧痕送熱水,又讓人準備吃食,待他洗過澡之后,出來坐下吃飯。
碧痕道:“小姐,你也吃點吧。”
“你還沒吃?”上錦微微一頓,頓時擰起了眉頭:“都這個時辰了,你為何還不吃飯?”
宋書綺抿了抿:“方才不。”
上錦臉微沉,拉著坐下,將自己的一碗米飯推給:“你先吃吧,你現在是有子的人,可不能著了。”
“嗯。”宋書綺捧著碗笑了。
碧痕在一旁笑:“小姐,姑爺對你真好啊。”
宋書綺原本還覺得如何,聽這麼一說,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由瞪了一眼:“胡說什麼,還不給將軍重新盛碗米飯。”
“是,奴婢這就去。”碧痕一臉止不住的笑意,也怕在笑下去惹得自家小姐更加惱,忙轉跑了。
上錦笑著挑眉:“娘子,我覺得碧痕說的沒錯啊,我對你好,有什麼不能說的?”
宋書綺白了他一眼:“吃飯。”
“好,聽娘子的。”上錦特別聽話,還給夾菜,夾了滿滿一碗,這才自己吃。
晚飯后,有人來報,來喜求見。
宋書綺正在梳頭發,放下梳子:“估計是為了回京之事。”
“讓他進來吧。”上錦正好也有話要說,便讓人放行,很快來喜就進來了,腳步匆匆。
“將軍,何時啟程?”
上錦無奈一笑:“你倒是著急。”
宋書綺輕輕地拍了他一下:“你就不要打趣他了,他今日白天就問過我了,你是如何決定的?”
“我還能如何決定。”上錦頗為頭疼地嘆了口氣,臉有些沉重:“如今夷族來犯,而且來勢洶洶,我看他們是做足了準備。”
宋書綺柳眉微蹙:“如此說來,他們不會只攻打一次。”
上錦點點頭:“正是。”
聞言,來喜有些急了:“將軍,依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回京了?”
上錦沉聲道:“不是不回,暫時不能回,如今夷族虎視眈眈,說不準何時就會進攻,若是我們回京了,屆時邊關怎麼辦?”
來喜被他問的一愣,這的確是個問題,可皇帝也不能不管,急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你這里不能留下別人嗎?”
上錦著他沒有說話。
“我太著急了。”來喜抬手捂住臉,聲音中都帶著哭腔:“我只是太擔心皇上了,出來這麼久了,我甚至不知道皇上如何了。”
宋書綺溫聲道:“我都能明白你的擔心,不過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憂拖一時也無事,可外患若是不解決,一旦敵人侵,屆時就不好解決了。”
來喜也明白這個道理,就是心中的擔憂一直制不住,他吐出一口氣,有些頹廢地點頭:“我明白了,將軍今天恐怕累壞了,我就不打擾了。”
“送公公出去。”上錦道。
來喜走后,夫妻倆又說了會兒話,就吹燈歇息去了。
夜半,睡中的上錦微微睜開眼睛,耳朵了,外面的吵嚷聲似乎越來越大了。
他坐起,不料驚了宋書綺,忙拍了拍:“沒事,你先睡吧,我出去看看。”
宋書綺睡眼惺忪地點頭。
上錦披上外衫,到外面一看,才發現許多人拎著水桶,或者抱著水盆跑來跑去,里不停地喊著:“走水了!快救火啊。”
他忙跟過去查看,發現火勢并不大,再加上發現的及時,眾人又行迅速有秩,火幾乎已經被熄滅了。
眾人就回去休息,上錦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吩咐守衛多巡邏,多注意一點,這才回房休息。
翌日,宋書綺著眼睛坐起來,就看到上錦正坐在桌旁喝茶,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昨晚怎麼了?”
上錦道:“走水,都解決了。”
“不好了!”
話音剛落,外頭忽然響起一聲驚呼,門忽然被推開了,晉元臉蒼白站在門口:“宮姑娘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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