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綺在營中等待亦是坐立難安,雖然知道上錦的本事,可是仍然有些擔心。
碧痕端著紅棗粥進來,安道:“小姐,你不要擔心了,不會有事的,姑爺那麼厲害,他一定會贏的。”
“嗯。”宋書綺心不在焉地應了。
此時,外面連滾帶爬地跑進來一個小兵,這副急切的樣子,讓宋書綺心中咯噔一下:“怎麼了?”
“夫人,將軍勝了。”
宋書綺心中驟然松了一口氣:“贏了就好,贏了就好。”
“娘子!”
話音剛落,外頭忽然響起一聲,上錦大步走了進來,眼中帶笑:“我回來了。”
宋書綺上下打量他:“沒傷吧?”
“沒有。”上錦一進來,其他人就退了出去,他張開手臂讓好好檢查,末了握住的手:“娘子,沙賊大隊人馬已經被我消滅,其他的都是一盤散沙,只要時間久一點,都會解決。”
宋書綺拉著他坐下:“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勝的。”
“我還看到無相了。”
“無相?”宋書綺微微一頓,臉微冷:“他和沙賊勾結了?”
上錦抿了口茶:“嗯,我也有些意外,本想活捉他,可他早有準備,還是讓他跑了。”
宋書綺安道:“不急,會抓到的,這西域就這麼大,我不信他能跑到天涯海角去。”
上錦又陪了一會兒,還有事沒有辦完,便匆匆離去了,將此事寫在折子上,送上京城,隨即又為眾位將士舉辦慶功宴。
京城。
皇帝看了奏折,龍心大悅,一連道了三個好字:“果然是我大興國的棟梁,鎮遠將軍殲滅沙賊,戰果斐然。”
眾臣高呼:“恭喜吾皇。”
皇帝抬了抬手,面帶笑意:“嗯,右相,軍餉是否已經到了?鎮遠將軍還要理后續之事,暫時回不來,朕希軍餉一事不要落下。”
右相猶豫了一下,撲通一聲跪下了。
“你這是做什麼?”皇帝擰眉,心中覺得不妙。
右相低聲道:“軍餉被搶走了。”
“你說什麼?”皇帝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了起來。
朝堂中一片寂靜。
……
慶功宴一直從早上舉辦到晚上,上錦協同妻子參加,宋書綺懷有孕,不能喝酒,眾人敬酒,他都替喝了,即便他酒量再好,也有些醉了,眾人也只得放他離去。
出了鬧哄哄的大廳,夫妻倆漫步在月下,宋書綺側頭看他,輕聲問道:“你醉了嗎?”
上錦定定地看了半晌,而后忽然得意一笑:“我的酒量怎麼可能醉,不過要是不醉,他們也不會放我走。”
宋書綺輕笑:“你裝的真像。”連都被騙了,還真以為他醉了。
上錦俊的臉上出寵溺的笑容,在前蹲下:“我背你,你看看我醉了沒有。”
趴了上去,著他的耳朵威脅道:“你可要穩一點,否則要是摔了我,就是摔了你的孩子。”
“是,遵命。”上錦應了一聲,小步向前面跑去,他的作很穩,宋書綺并沒有覺得顛簸,不由得笑了出來。
……
翌日清晨,上錦早早起來來到院子里練劍,直到見汗這才回屋,就見宋書綺正坐在梳妝臺前,他迅速地了把臉,道:“娘子,別。”
宋書綺微頓:“怎麼了?”
上錦接過手中的胭脂,用指腹捻上,點在的臉頰上,又為畫眉,最后抹上口脂:“真漂亮。”
宋書綺眼中帶笑:“好看嗎?”
“好看。”上錦捧著的臉,低頭小心翼翼地親了一下,夫妻倆相視一笑,氣氛甜而好。
“將軍。”
上錦將擋在后,側首問道:“怎麼了?”
“京中來信。”聽風將信封送上就退了出去。
上錦見到上面得加急二字,便皺了皺眉頭,打開看清上面的容,頓時瞇了瞇眼睛。
“怎麼了?”宋書綺問道。
上錦微微咬牙,輕笑了一聲:“右相果然心思縝,一環扣一環,和我們所想一樣,他就沒打算將軍餉送過來。”
宋書綺聽得一頭霧水,索將信拿過來自己看,看完過后頓時怒了:“這右相真是太過分了。”
信上說:右相說軍餉送到半路被沙賊劫走,讓他們抓到沙賊,就可以搶回軍餉,如今國庫空虛,無法給他們再派軍餉,只能暫時忍耐。
宋書綺想了想,道:“要不我們將這里的真實況上奏皇上。”
“也只能這樣了。”上錦決定這麼做,可心中卻不抱什麼希,他覺得無相肯定有所防備。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他送出奏折,可三天過去一點消息都沒有,派人一查,才知道這信送到一半就失蹤了。
這日,宋書綺問起此事。
上錦嘆了一口氣,握住的手,道:“娘子,我們可能要用自己的錢了,我送到京城的信都失蹤了,我現在聯系不到京城。”
宋書綺頷首:“當然可以,我這次來都帶來了,就是為了支援將士們,你不要擔心,軍餉的事可以慢慢解決。”
“娘子……”上錦將摟到懷里,嘆道:“你放心,即便沒有這些銀子,我也絕對不會虧待了你。”
宋書綺嗔了他一眼:“說什麼呢?難道我嫁給你就是為了你的銀子?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上錦連忙討饒:“我錯了。”
他如此痛快認錯,宋書綺反倒不好說什麼了,只抬手拍了他一下,還沒用什麼力氣,轉從桌上拿過一個冊子給他。
“什麼?”
“賬本。”他不接,宋書綺就放在他手心:“這是我帶來的所有銀子,都記在上面,也不知道夠不夠,上面還有我用來制作棉的銀兩數額,我都記在上頭了。”
上錦一看冊子上的數額,有些驚訝道:“怎麼這麼多?”他大概算過,應該不會有這麼多的。
“你管呢,拿著就是了。”宋書綺轉過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飲著,剛喝了一口,子就被他轉了過去,他的作緩慢而輕。
“娘子,你說實話。”上錦認真地著:“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往里面補銀子了?”
宋書綺沒法子,只好承認:“是,我讓裳柳將所有銀子都取了出來,一大半用來制作棉,其他的并在這些銀子里面了。”
上錦微微一愣,抱著的不得了:“娘子,你真好,可是我不能用你的銀子,這是你辛苦賺來的。”
宋書綺瞪他:“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我們倆不必分的那麼清楚,拿著吧。”
一固執起來,上錦就沒轍了,無奈之下將賬本收好,角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娘子,謝謝你。”
宋書綺笑著嗔了他一眼,陡然想起一件事來,道:“對了,我都把這件事忘了,前兩日婆羅國圣使來找我了。”
“他來做什麼?”
宋書綺微微一嘆:“他說我娘就是婆羅國的圣,因為機緣巧合淪落到了大興國,這才為我爹的姨娘。”
上錦沒想到還有這段曲折,只覺得唏噓不已,又揶揄道:“我聽說婆羅國歷代圣都是西域最的子,怪不得我娘子如此好看,原來是傳娘了。”
“胡說什麼。”宋書綺瞪了他一眼,自己卻又忍不住笑了:“我娘是真的好看,圣使說,他們的王對我娘深種,想讓我去看看他。”
上錦點頭:“好啊。”
“你同意了?”宋書綺有些驚訝,還以為他不會同意,誰知道如此痛快,甚至半點猶豫都沒有。
“這有什麼不同意的?”上錦摟著晃了晃,商量道:“不過現在不能去,事太多,而且無相也沒有抓到,等事一了,我就帶你去。”
宋書綺抿一笑:“好,聽你的。”
上錦說道:“我聽說婆羅國的風景很好,等一切塵埃落定,到時我們去好好欣賞一下。”
聽他這麼一說,宋書綺也有些憧憬起來,對哪位癡王的復雜覺都褪去不:“好。”
上錦低頭親了親,剛上,就聽到門口響起一聲驚呼,夫妻倆抬頭看去,就看到風塵仆仆的宮裳柳。
“哎呀,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宋書綺臉兒微紅,忙從上錦懷中出來,瞪了一眼宮裳柳:“你可回來了,怎麼去這麼久啊,快進來。”
宮裳柳笑一聲,邁步進去,坐在桌邊倒了一次茶,一口飲盡,吁了口氣:“我去看過金曠了,沒有任何問題,隨時可以開采。”
宋書綺看向上錦,征詢他的意見:“相公,你打算如何?”
上錦卻凝著眉頭,似乎有些為難。
宮裳柳不明所以,有了金礦怎麼還不開心:“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宋書綺就將軍餉的事說了。
宮裳柳非常驚訝,神中滿是厭惡:“這人真是瘋了,難道沙賊攻破城池,對他有什麼好不?”
“貪婪不需要理由。”宋書綺對于這種小人的心思可謂是十分清楚,這批軍餉一定是納無相囊中了。
宮裳柳嘆口氣:“將軍不好當啊。”
“相公。”宋書綺轉頭看向一直沉默的人,輕聲問道:“關于金礦的事,你打算如何理?”
上錦其實有些為難,奏折送不到京城,金礦又并非小事,若是不說,私自開采那是大罪。
可要是不采,西域諸國又一直惦記。
末了,他一咬牙道:“開采,不能就這麼放著,采出來的金子就先放著,我們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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