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宋書綺睜開眼時,只覺得渾酸疲累,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覺。
“醒了。”
宋書綺扭過頭去,就見上錦已經醒了,一只手支著額頭,正在著,臉兒一紅:“你何時醒的?”
上錦笑道:“半個時辰前。”
宋書綺撇了撇,在被子里地著腰,隨即就覺腰后出現一雙大手,力道適中地起來。
“辛苦娘子了。”上錦笑道。
宋書綺想到昨夜的被翻紅浪,臉上發燙,又忍不住埋怨道:“還不是怪你,我都說不要了。”
“是,都是我的錯。”上錦虛心認錯的同時,手中的按力道更加溫。
宋書綺有些不好意思,可又實在太舒服了,便半推半就地任由他,問道:“什麼時辰了?我們該去給祖母夫人請安了,還要去家廟祭拜呢。”
“你怎麼知道要去家廟?”
宋書綺張了張,上一世就是要去家廟祭拜,一時忘形,卻忘記了這一世剛嫁人的自己,應該是不清楚的。
腦中靈一閃,忙道:“母親告訴我的。”
“原來如此。”上錦本就是隨口一問,自然也沒有起疑。
宋書綺暗暗松了口氣,輕輕推了他一下:“好了,不用按了,母親那邊如何了?”
上錦收回手,道:“我還沒有見過韓軒,不過他若是回來,會派人來通知我。”
宋書綺點點頭:“嗯。”
一抬頭就見他赤著上坐在床邊,連忙撇開眸子:“你快穿上衫。”
上錦好笑道:“又不是沒看過。”
“我什麼時候看過了?”下意識地反駁,至于昨夜……就沒敢睜開眼睛。
上錦湊近:“昨晚沒看嘛?”
“沒有!”宋書綺雖然害,卻也理直氣壯,的確就是沒有看。
上錦故意抓起的手放在膛上:“那現在看看呀,再好好一番。”
“不害臊。”宋書綺一把回手來,抱著被子攆人:“你趕出去,我要穿裳了。”
上錦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便沒有繼續,起披上衫,笑瞇瞇道:“那我出去了。”
待他出去了,宋書綺角微勾,可剛一,就覺得腰酸,又忍不住有些埋怨他胡來。
碧痕進來伺候,收拾妥當后,剛坐在梳妝臺邊,便見上錦進來了,便道:“馬上就好了。”
還以為他是等不及了。
上錦沖碧痕揚了揚手,行至旁,執起眉筆,一手抬起的下顎:“我給你畫眉。”
宋書綺抿一笑,雙眼閉上了。
覺到一只手在自己臉上時而蹭過,心中縈繞著淡淡的甜。
半晌后,他道:“好了。”
宋書綺看向鏡子中的自己,柳葉彎眉,杏兒眼,角帶著一笑意,臉頰上暈染著酡紅。
低聲道:“我們走吧。”
上錦牽住的小手,帶著往外面去:“不急,咱們先吃過飯再去,我已經讓人擺膳了。”
宋書綺有些猶豫:“祖母那邊不會怪罪吧?我們已經耽擱許久了。”
“不會。”上錦沖安一笑:“新娘子起晚些不妨事。”
這話似乎意有所指,宋書綺聽懂其中含義,便瞪了他一眼,確實也有些了,便隨著他坐下吃飯。
吃過早飯,夫妻倆出門往主院去。
果然就如同上錦所說,岳氏見們來了,并未怪罪,反而瞪了一眼上錦:“你也要顧忌綺兒的子。”
宋書綺臉兒微紅。
上錦沖眨了眨眼,像是在說:我沒說錯吧。
“綺兒見過祖母,母親。”宋書綺微微福,端莊有禮。
岳氏笑呵呵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禮。”
汪氏笑道:“錦兒對你思慕許久,終于得償所愿,只怕沒個輕重,綺兒可莫要怪他。”
宋書綺垂眸:“綺兒不敢。”
“可莫再說了,瞧綺兒都不好意思了。”岳氏揶揄了一句,隨后便道:“錦兒,一會兒和你娘子去家廟祭拜列祖列宗。”
上錦應道:“孫兒知曉。”
夫妻倆又陪祖母和汪氏聊了一會兒,便離開主院,出門坐上馬車,往家廟去,家廟本就不遠,很快就到了。
下了馬車,宋書綺著那安靜的宅邸,心頭有些復雜,前世也來過,卻是獨自一個人。
那時上傲有公事,沒有陪。
“走吧。”上錦一直牽著的手,溫聲道:“一會兒拜完列祖列宗,我帶你去吃些好吃的。”
宋書綺心中一甜:“好。”
前世的記憶忽然就遠去了,那種孤獨和無助,這一世全然沒有,因為邊有他相伴。
“且慢。”
兩人正要進去,忽然后傳來上月的聲音,帶著兩個婦人站在不遠:“不能進去。”
上錦瞇了瞇眼眸:“為何?”
上月行至跟前,冷哼一聲:“是天煞孤星,這樣的人,絕不能進家廟,否則以后恐家宅不寧。”
“胡說八道。”上錦冷冷道了一句,卻覺得袖子被扯了一下,便沒有再開口。
宋書綺并未生氣:“你何出此言?”
“你還好意思問我。”上月眼含輕蔑地上下打量:“你母親為何病重,你不清楚?”
宋書綺搖了搖頭:“我不知。”
“那是被你克的,你就是個天煞孤星!”上月十分刻薄道:“都說人逢喜事神爽,可你要親了,姑姑卻病得越發嚴重。”
瞥了一眼上錦:“若不是二哥執意要娶你,恐怕這京城之中,無人再敢娶你了。”
這是給自己下馬威呢。
宋書綺清楚若今日被攔住,只怕以后在上府也無立足之地了,當下也不客氣,直接道:“你說我是天煞孤星,可有證據?”
上月揚了揚下:“姑姑病重就是證據。”
“母親乃是舊疾,與我何關?”宋書綺似笑非笑道:“反而是你,空口白牙這般污蔑我,若我真計較起來,將你送去府,治你個污蔑之罪。”
上月怒道:“你敢!”
后的兩個婦人也道:“你這丫頭怎如此刁蠻?竟然想將自己的小姑子送去府。”
“可真是個沒教養的。”
兩個婦人你一言我一語,將貶的一文不值,宋書綺略微挑眉,故意問道:“你們又是何人?”
“這是二位嬸娘。”上月道。
何氏上下打量,撇撇道:“連我們都不認識,你怎麼嫁進來的?莫非你母親沒有告訴你?”
柯氏捂笑的花枝爛:“我看傳言有誤,都說宋家主母疼宋家大姑娘,眼下瞧著也不是那麼回事啊。”
就在這時,上錦從遠而來,一臉疑:“這是怎麼了?”
宋書綺微微頷首:“大哥。”
盡管心里不愿見他,但面上不能鬧得太難看,該有的禮數還是要做足了。
上傲深深地看著:“弟妹。”
“大哥,你怎麼來了?”上錦不著痕跡地將自家娘子擋在后,挑眉一笑:“不用忙公事嗎?”
上傲笑道:“我來看看弟妹。”
這話說的意味不明,任誰聽了都覺得有些奇怪。
宋書綺眉心微皺,權當沒有聽到,轉而看向那兩個婦人,毫不客氣地道:“二位只是外戚,緣何對我指手畫腳?”
上家的親戚多不勝數,旁支外戚的關系錯綜復雜,這兩個婦人說是嬸娘,若真論起來,還真沒什麼關系。
兩個婦人聞言臉十分難看。
上月也瞪大了眼睛:“這也是你的嬸娘,你怎能這般沒有禮貌?”
宋書綺攏了攏袖,笑道:“月兒妹妹大抵是不太了解我,我這人一向是敬人三分。”
瞥了一眼那兩個婦人,道:“不過若是旁人欺我,那我也不會就那麼任人欺負。”
“你!”上月一直以為是柿子般好欺負,誰知就這麼被撅了回來,偏生還沒有反駁的話可說。
上錦頗有些自豪,自家娘子非常厲害,他全然沒有用武之地啊,余瞥到上傲奇怪的臉,目不由得一定。
莫非他也摻和了?
想到此,他眼中微微一沉,忽然笑了笑道:“大哥,我最近聽說一件事,你在大理寺任職,應當也清楚吧。”
上傲著他:“什麼事?”
上錦笑瞇瞇道:“我聽說,有人挪用宮中銀子,數目還不小,大理寺還在徹查中。”
上傲面不,側的手握拳,莫非他知道自己挪用宮中錢財,投資失敗的事了?
“想來若是誰查到了,必然就是立了大功。”上錦面對他驚疑不定的目,勾一笑。
上傲咬著牙道:“月兒回去吧。”
“大哥?”上月一臉驚訝,見他面無表,怎麼也不甘心回去:“才是應該離開的人!”
兩個婦人不明白怎麼回事,也跟著道:“沒錯,大公子,這樣的人決不能進家廟。”
上錦眼看著將近晌午,有些不耐煩了:“上月,你不要欺人太甚。”
“二哥,你對這般深,卻要小心了。”瞪著宋書綺,咬牙切齒道:“別被給騙了!”
上錦冷冷道:“你回不回去?”
“我不!”上月梗著脖子道。
見執迷不悟,上錦怒極反笑:“好,你可別后悔,娘子,我們回家,我去找祖母討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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