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那麼多家，都是你的產業？”

　上錦想了想，道：“差不多。”

　“你開那麼多煙花樓做什麼？”宋書綺心中約清楚，大抵是為了收集消息，可這也用不了那麼多。

　上錦了鼻子：“起初只是為了開幾家收集消息，可是后來生意越來越好，分店就越來越多。”

　宋書綺算了一下這麼多煙花樓要賺多錢，最后得出來的數額讓有些瞠目結舌：“你也太有錢了吧。”

　上錦笑瞇瞇道：“錯了。”

　“哪里錯了？”

　“不是我有錢。”上錦沖挑了挑眉：“是我們有錢，我人都是你的了，我的銀子自然也是你的。”

　宋書綺瞪了他一眼：“誰稀罕呀。”

　“是是是，你不稀罕。”上錦嬉皮笑臉道：“是我稀罕還不行嗎？”

　宋書綺咬瞪他：“你再胡說，我就不理你了。”

　上錦訕訕地了鼻子，嘟囔道：“我說的是實話，我們親以后，我的不就是你的嗎？”

　宋書綺懶得理會他，岔開話題道：“那麼多家，你管的過來嗎？”

　“我哪里會親自去管。”上錦輕笑一聲：“自然是找人來幫忙。”

　他頓了頓，又慨道：“這種地方可是消息最全的地方，從達顯貴到農家百姓，什麼樣的人都有。”

　宋書綺點頭：“這倒是。”

　上錦笑著了一眼：“京城之中風云詭譎，暗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在別的地方不能說，只有在這里才能口風。”

　“人關英雄冢。”宋書綺慨了一句。

　上錦陡然笑了出來：“你可不要糟蹋了這句話，所謂的人關，可不是這種人，英雄說的更不是那些會去那種地方的男人。”

　“去那里就不是英雄了？”宋書綺反問道。

　“當然。”上錦揚了揚下顎：“像我，就從來不去那里。”

　宋書綺忍著笑道：“那你是英雄了。”

　上錦一本正經道：“你是英雄的人。”

　宋書綺噎了一下，一陣涼風吹來，打了個冷，雙手了胳膊：“要不我們下去吧，有些冷了。”

　上錦扶起來，摟著的腰，兩人輕飄飄落在地上，他推開窗戶，將送進去，隨后也跟著翻了進去。

　宋書綺回頭看了他一眼，也沒趕人。

　可上錦倒是有些疑了：“你怎麼不趕我走了？”

　宋書綺啞然失笑：“你這人有意思，平時你總是不請自來，趕你都不走，這會兒我不趕你了，你倒是不習慣了。”

　上錦嬉皮笑臉道：“我就是有些不適應。”

　宋書綺笑著搖頭，在梳妝臺上翻出一個匣子，匣子里頭是一個筆洗：“你知道這上頭的圖案是何來歷嗎？”

　上錦接過來仔細打量，了那圖案，心中就大致有數了：“應該是從我這里出去的東西，我可能需要查一下。”

　“好，那麻煩你了。”

　“跟我客氣什麼。”上錦將圖案記在心底，就在此時，外頭忽然發了一道響雷。

　宋書綺推開窗戶看了看：“要變天了。”

　上錦嘆了口氣：“我要走了，你早點睡吧，晚上蓋好被子，不要著涼了。”

　宋書綺順勢推開窗戶，待他離開之后，就了外衫鉆進被窩，聽著外頭的電閃雷鳴，抱了被子逐漸睡了過去。

　后半夜時，窗戶忽然被風吹開。

　宋書綺被嚇的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外面碧痕急急忙忙進來將窗戶關上：“這外面的風雨越來越大了，小姐，要不要加床被子？”

　宋書綺搖搖頭：“不用了，快去睡吧。”

　……

　翌日，雨過天晴，宋書綺吃過早飯后，現在外門口深吸了一口氣：“真好。”

　碧痕拿了一件衫出來：“小姐多穿點，不要著涼了。”

　“我不冷。”話是這麼說，可宋書綺并沒有拒絕，也省的碧痕絮叨，拽了拽衫：“我們去看看母親。”

　說罷，抬步往外面走去，碧痕忙跟上去。

　主仆二人到了主母的院子，就發覺氣氛有些太過沉靜，宋書綺進了正廳，卻沒看到上明珠。

　就詢問旁邊的下人：“母親呢？”

　丫鬟低聲道：“今日一大早，夫人就病了，到了這會兒還沒起來呢，早飯都沒有吃。”

　宋書綺臉一變，徑直往室走去，輕聲斥道：“那怎麼不請大夫啊？”

　“夫人不讓請。”丫鬟低亦步亦趨地跟著。

　宋書綺就沒再問，已經看到上明珠正臉蒼白地躺在床上，忙坐在床邊輕聲問：“母親，您怎麼樣了？”

　上明珠低咳兩聲：“沒事，莫擔心。”

　“我怎麼能不擔心呢。”宋書綺抬手了的臉頰，有些涼，卻是松了口氣，還好沒有發燒。

　上明珠低聲道：“真的沒事。”

　“您就好好休息，不要說話了。”宋書綺轉頭吩咐道：“立刻去請大夫來，碧痕，你吩咐廚房熬點粥來。”

　下人們有了主心骨，有條不紊地忙活起來。

　不過一會兒，碧痕捧著粥回來，宋書綺接到手里，勸道：“母親，你先喝點粥吧，不吃東西子不住的。”

　上明珠瓣有些發白：“我吃不下去。”

　宋書綺眼眶微紅，卻還是聲道：“可是不吃，您的子扛不住的。”

　上明珠有些心疼這副樣子，終是妥協了：“碧痕，扶我起來吧。”

　勉勉強強用了半碗就吃不下去了。

　宋書綺也沒有勉強，這會兒大夫終于姍姍來遲，把過脈后說了一堆復雜又晦的話，隨后又開了方子。

　大致意思就是涼了，需要好好修養。

　送走了大夫之后，宋書綺也沒有回去，就就在屋里陪著主母。

　很快，上明珠病倒的消息就傳開了。

　中午時，上傲與上錦都來探了，手中拎著禮，宋書綺代替主母在正廳接待客人。

　抿了口茶：“母親不適，已經睡了。”

　上傲溫聲道：“夫人可好些了？”

　宋書綺淡淡道：“多謝大表哥關心，已經好多了。”

　他將自己帶來的禮呈上去，眼中帶著得意：“這是我給夫人送來的補品，還有一些珍貴藥材，希夫人早日康復。”

　宋書綺微微頷首：“謝謝。”

　上錦看到眼底的疲憊，有些心疼，安道：“你不要擔心，姑姑福澤深厚，一定不會有事的。”

　宋書綺看著他的目和許多：“嗯。”

　上傲看不得這兩個人眉來眼去，磨了磨后槽牙道：“二弟，你送來什麼好東西了？”

　“不過是一些藥材。”上錦淡淡道。

　上傲微微擰眉：“你只送了藥材？夫人子不好，應當送些珍貴補品，好給夫人補補子，讓盡快好起來。”

　上錦也不與他爭執，只是看向宋書綺：“你也要注意休息，不要拖垮了子，那只會讓姑姑更加擔心。”

　宋書綺心中微暖，聽話地點了點頭。

　從進來開始，兩人的關注點就不同，相比于上傲的顯擺炫耀，上錦的關心叮囑，更讓人覺得溫暖。

　越發不想面對上傲了，委婉的下了逐客令：“母親還沒有吃飯，我先進去看看，就不招待二位表哥了，還請見諒。”

　上錦拉住還糾纏的上傲，笑著說道：“那你好好休息，不要太擔心了，有事就派人去找我。”

　宋書綺點點頭：“知道了。”

　上傲又不傻，對兩個人完全不同的態度，讓他有些氣惱，索甩袖走了。

　上錦擔心地看了一眼室，也離開了。

　宋書綺回到室，吩咐人做了一碗燕窩粥，上明珠只喝了小半碗，就有些昏昏睡了。

　“母親，睡一會兒吧。”宋書綺將碗遞給碧痕，忍著心中惶惶給掖了掖被子。

　上明珠有些費力地了的手：“莫怕，母親就是有些累了。”

　“好。”宋書綺低聲應道。

　眼看著上明珠要睡了，外頭忽然響起一陣吵鬧聲，宋書綺微微蹙眉，于氏從外面走進來：“我聽說主母病了，特來看。”

　宋書綺抿抿道：“母親剛要睡下。”

　于氏故作驚訝：“哎呀，那我來的不是時候呀，是不是打擾主母了？”

　宋書綺想要說什麼，隨后就見上明珠醒了過來，似乎要做起來，連忙扶著靠在枕上，給蓋好被子。

　“你有什麼事？”上明珠了口氣。

　于氏見這麼簡單的作都如此費力，心中更加覺得怕是不行了，按耐著喜悅，裝出一副擔憂的樣子：“主母，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宋書綺擔心主母子，又見說不到正題上，便道：“二夫人若是有事大可直說，母親應該休息了。”

　“其實我也沒什麼事。”于氏心極好，也不在乎的語氣：“只是彤兒的婚事還沒有定下來，主母可不能偏心，一定要趕給彤兒做一個好夫君。”

　見上明珠閉著眼不說話，又喋喋不休道：“您如今病重，若再不給彤兒打算，只怕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這話好像說的主母馬上就要死了。

　宋書綺怒從心頭起，剛要說些什麼，就覺得肩膀一沉，心中陡然一跳，小心翼翼喚道：“母親？”

　沒有反應。

　宋書綺心中一酸，眼淚險些掉下來，連忙道“碧痕，快去請大夫！”

　碧痕小跑著離開，大夫很快就來了，把脈后道：“只是力不濟暈過去了，并無大礙。”

　宋書綺這才松了口氣，轉頭看向于氏，冷冷道：“二夫人，主母如今的樣子你也看到了，若是再出意外，我就只能去找父親了。”

　“我也沒想到主母……”見到宋書綺冰冷的臉，于氏干解釋了一句，最后只得悻悻離開。

　上明珠這一睡直到傍晚才緩緩醒來，彼時宋書綺趴在床邊睡著了，這一天心力瘁，累得不輕。

　“綺兒……”

　宋書綺聽到聲音，一個激靈就醒了：“母親？你終于醒了。”

　上明珠疼地看著：“你辛苦了。”

　“不辛苦。”宋書綺搖搖頭，想要站起來發現有些麻了，干脆就不了：“母親不？我讓人給你做點吃的吧。”

　“不必。”上明珠輕聲道：“綺兒，去將老太君和汪氏請來。還有你的父親，再將上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