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綺略帶歉意：“這倒是我的不是了，還請夫人莫怪，”

　莫思璐挽住莫夫人的胳膊：“娘，您不要這麼說，我相信書綺姐姐定不是故意的，書綺姐姐，宮閨宴就要開始了吧？”

　宋書綺心中好笑，這人竟還沒有放棄此事，面上淡淡點頭：“應當是快了，日期還沒有定下，屆時娘娘會派人來送消息。”

　“書綺姐姐，昨日那事你考慮的如何？”莫思璐見顧左右而言他，索直接說道：“彤兒姐姐愿意送來這麼多禮，想必是會同意讓我替去的。”

　宋書綺勾了勾角：“也許吧。”

　不想再提此事，便借故低頭去看首飾，好生夸贊道：“這些可真是好看極了，彤兒真是有心了。”

　莫夫人得意一笑：“是啊。”

　宋書綺拿起一發簪仔細看了看，卻聽莫思璐急道：“你小心一些，莫要弄壞了。”

　“妹妹此言差矣。”宋書綺笑著說道：“這些首飾絕不是輕易就會弄壞的。”

　將發簪放下，忽然咦了一聲。

　莫夫人還以為弄壞了，頓時張起來：“怎麼了？”

　宋書綺拿起珍珠項鏈，指甲在上面刮了刮，頓時出意外之：“這……”

　“都說了讓你小心一些。”莫思璐一把搶過來，小心翼翼地查看，看著看著忽然臉一變：“怎麼會這樣？”

　莫夫人問道：“怎麼了？”

　莫思璐將珍珠項鏈遞給：“娘，你看呀。”

　莫夫人就瞧見了項鏈上出的白銅，不信邪地用指甲刮了幾下，一顆白皙的珍珠去了外面的涂層，就變了一顆桐珠。

　“這……”一臉不敢置信。

　宋書綺幾不可見地勾了勾角，幽幽地嘆了口氣：“莫夫人，我瞧著只怕其他的首飾也都是贗品，就算不是贗品，只怕也是次品。”

　那瑪瑙項鏈，翡翠手鐲，若不細看還好，可是仔細一瞧就發現盡數都是殘次品。

　也就只有窮苦人家才會佩戴。

　宋書綺對首飾知之甚深，又說的頭頭是道，不由莫夫人不信，臉一青，拍了下桌子：“這二小姐是什麼意思？”

　“夫人莫氣。”宋書綺勸道：“我想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大抵是囊中，又不想讓夫人覺得無禮，這才做了糊涂事。”

　莫思璐拍桌而起：“那也不能拿這些來應付我們！莫非真以為我們是要飯的不？”

　宋書綺心中暗笑，可不就是要飯的。

　“實在是過分！”莫夫人也是氣的咬牙切齒，站起就要往外面走：“我倒是要去問問，怎麼敢拿殘次品來糊弄我！”

　宋書綺連忙攔住：“夫人且慢！”

　“你攔我做甚？”莫夫人怒瞪著。

　宋書綺聲道：“夫人，老爺對妹妹向來喜心疼，你若是去質問，妹妹必定會去告訴父親，屆時……”

　莫夫人冷笑：“我還怕他不？”

　莫思璐卻是挽住了莫夫人：“娘，此事還真不能去，最起碼現在不行，咱們還住在這里可是因為宋老爺的緣故，若是惹惱了他，候府又豈會留我們？”

　莫夫人心有不甘，卻覺得此言有理，只得暗暗咽下這口怒氣：“罷了，你說得對，我險些沖行事。”

　只是心中卻恨起了宋書彤。

　宋書綺目的達到了，也就沒有多留。

　……

　晚間宴席上，上明珠提起宮閨宴一事：“宮閨宴的日子定下來了，就在兩日后，我雖在京城，可不適，就不去了。”

　宋書綺笑道：“母親在家休息就是。”

　“綺兒進宮以后代母親向皇后娘娘謝罪。”

　宋書綺應聲：“綺兒知曉。”

　莫思璐有些急了，如此一來，宋書綺是必須去的，想代替人家是不可能了，那就只剩下一個位置了。

　能想到，于是自然也能想到，忙不迭道：“大姑娘放心吧，我已經勸過彤兒，這次定會聽話，不會再惹是生非了。”

　宋書彤也乖巧道：“一切都聽姐姐安排。”

　于氏十分滿意的聽話：“這次進宮要勞煩大姑娘照顧彤兒了。”

　“二夫人這話為時過早。”莫夫人忽然說道。

　于氏轉頭看：“你此話何意？”

　莫夫人冷哼一聲：“你怎知道大姑娘要帶誰進宮？這要送進宮中的子皆是品行高端之人，我瞧思思就比二姑娘合適。”

　“你這是什麼意思？”于氏冷冷看。

　莫夫人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字面意思，二小姐在宮中鬧出來的丑聞在京中可是傳遍了，有誰不知道？”

　于氏皮笑不笑道：“這都過去多久了？怎可能還會有人記著，若真如此，彤兒反而應該去，只要好好表現，才能讓眾人一改之前對彤兒的印象。”

　宋正生不點頭：“夫人言之有理。”

　“我看未必。”莫年也開口了：“我聽說，皇后娘娘對大小姐非常喜，若是因為二小姐而惹怒了皇后，只怕是得不償失。”

　宋書彤忍不住辯道：“我不會再惹事。”

　莫思璐冷嘲熱諷道：“我想上次臨行前，你也是這般保證的吧？”

　“你！”宋書彤一時語塞，如何知道？不由得看向宋書綺：“姐姐，咱們家中的事，你怎可以對外人說？”

　“我什麼都沒說。”宋書綺一臉無辜。

　莫夫人諷刺一笑：“若我說啊，二小姐應該有自知之明才對，莫要因為自己的貪心，毀了宋家，雖說你們不過是旁支，可是老太君也是非常看重的。”

　直接將莫老太君搬出來了。

　于氏拍桌而起，怒道：“你不要太過分了，彤兒和大姑娘是姐妹，不帶彤兒過去，難道要帶一個外人進宮？”

　“你說誰是外人？”莫夫人怒目而視。

　“說的就是你，莫忘了自己姓莫。”

　兩人竟然就在飯桌上吵了起來，宋書彤自是幫著自己娘親，而莫思璐也不甘示弱。

　四人你一言我一語，旁人本不上。

　上明珠只覺得腦門脹痛，實在是忍不住拍了下桌子：“夠了，此事明日再說，我有些頭痛，請幾位都離開吧。”

　“夫人！”于氏不甘心就這麼離開。

　莫夫人自然也不愿意，可宋書綺見主母臉極差，便站起送客：“母親本就不好，幾位怎可在此大吵大鬧？若因此累的母親病重，那誰都不用去了。”

　此言一出，幾人倒不敢再爭執了。

　“碧痕，送客。”宋書綺這話非常不客氣，可幾人本就理虧，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離開的時候，還不忘記互相怒瞪。

　莫年倒是不覺得自家夫人有錯，只是不想惹怒了宋書綺，以至于誰都去不上，面帶歉意：“夫人莫怪，人并無惡意。”

　上明珠擺擺手：“無妨。”

　見面疲憊，莫年也就離開了。

　只宋正生臉也極為難看，深深覺得于氏丟了他的人，即便想去也不能在飯桌上據理力爭，大吵大鬧。

　“老爺，你去看看二夫人吧。”上明珠將他的神盡收眼底，聲勸道：“也是為了自己的兒。”

　宋正生有些猶豫：“還是算了吧。”

　宋書綺勸道：“父親快去看看吧，二夫人還懷著孕呢。”

　“綺兒……”一說話，宋正生立刻看了過來：“關于去宮中一事，你可會帶著彤兒同去？”

　宋書綺心中覺得諷刺，都到了這會兒，他還不忘記為了宋書彤謀劃，淡淡道：“明日再說吧，我想先請大夫來給母親看看。”

　宋正生看了一眼上明珠，有些尷尬道：“這是應該的，趕大夫來吧，我就在這里陪著。”

　“老爺不用陪著我。”上明珠輕聲道：“快去看看二夫人吧，還懷著孩子，老爺要好生安，莫讓了胎氣。”

　一聽孩子，宋正生就擔心起來，猶豫了兩秒，道：“也好，那你這邊若是有事便人去尋我，莫要讓我擔心。”

　“妾領命。”

　待他離開之后，上明珠面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額角：“這可真是，這兩人像個市井婦人一般。”

　宋書綺問道：“可要請大夫來看看？”

　“不必。”上明珠搖搖頭：“我不過就是聽著心煩，這才尋了個借口將們攆出去，綺兒，你還要帶宋書彤去嗎？”

　“當然要帶。”

　“那為何方才不告訴你父親？”上明珠十分不解，方才還以為改變主意了。

　宋書綺笑道：“就是不想讓他如意。”

　“你這丫頭。”上明珠點了點的額角，喚人進來將飯桌收拾干凈，隨后帶著進屋，母倆坐在床邊。

　“綺兒，你真要進宮嗎？”

　宋書綺認真道：“要去的。”

　上明珠微微蹙眉：“我想不通你為何非要進宮，還讓我在飯桌上說那番話。”

　宋書綺笑了笑，解釋道：“母親，若是我不去，讓們倆以我們宋家的名義過去，惹出禍端，豈不是都要算在咱們頭上？”

　“這倒也是。”上明珠又擔憂道：“可是這于氏和莫夫人都不是好相與之人，們都想讓自己的兒跟你進宮，你要小心才是。”

　宋書綺神一笑：“母親放心就是。”

　見主母仍然是放心不下的樣子，便道：“我要的就是們倆不合，這樣才好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