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新月掛在天邊,我走進清揚的宅子時,發現越千玲和顧安琪都怯生生的跟在後,我不明白爲什麼們兩個人會如此忌憚這個地方,確切的說是忌憚秋諾的母親。
用越千玲的話說,人有敏銳的第六,總覺秋諾母親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進到房間裡,桌上已經擺好了酒菜,我只知道清揚茶藝了得,想不到廚藝竟然也如此驚豔,桌上都是些清淡的小菜,前前後後一直是清揚在張羅。
我原以爲以清揚的份,從越雷霆那兒瞭解的消息,盛唐集團的老闆,資產多的我都懶得去猜,其他不說就清揚沉香亭北的地下室和這裡的佛堂,裡面的東西加在一起,恐怕也夠越雷霆幸苦大半輩子也未必能賺回來。
清揚是盛唐的老闆,可明眼人只要一看就心知肚明,清揚只不過是出面作的人,真正說話算數的是秋諾的母親,像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人過生日應該是高朋滿座纔對,看現在這氣氛,怎麼想都寒磣了點。
越千玲坐在桌前看看上面的菜,多有些失,就連越雷霆過大壽,珍饈百味琳瑯滿目,雖然談不上奢華但至排場夠了。
再看看桌上的菜式,清湯寡水甚至連油星都見不到幾滴。
“這也太小氣了吧,過生日就弄這幾道菜,好歹也是集團老闆。”越千玲嘟著小聲嘀咕。
我轉過頭笑了笑低聲音說。
“你可別下看了這幾道菜,燴三鮮和芙蓉燕菜,單就這兩道菜就大有學問,這可是曾經的宮廷名菜,真正的做法現在已經失傳。”
清揚席並沒有坐下,而是把一張靠墊放在正位的椅子上,這個天氣到了晚上有些清涼,清揚特意把手放在靠墊上,看樣子是在試上面的溫度。
我心裡暗自笑了笑,這個譜擺的夠大了,雖然是一個細節,不過可以看出坐在正位上的人,在清揚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重,哪怕是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想的面面俱到。
清揚看一切準備妥當,站到側門外輕輕敲了敲門,秋諾隨即站起來,樣子和清揚一樣恭敬,我拉拉越千玲的角,示意也站起來。
側門被拉開,從裡面走出來的人另我震驚的半天沒反應過來,只是張著臉上的表極其吃驚。
人一襲大紅,如雪,面似芙蓉,眉如柳,面容豔麗無比,一雙眼意天,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黑髮挽高高盤起繁麗雍容,步態輕盈優雅,每一個作都恰到好,著威嚴和高貴,人鮮紅的脣微微上揚,好一個絕的子
人坐到清揚剛纔放靠墊的椅子上,淡淡一笑。
“自家家宴,大家不用拘謹,隨意就好。”
人的笑完全有一種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覺,我好不容易纔回過神,怎麼也沒想到秋諾的母親竟然會是一個絕代人。
只是有一點我沒搞明白,看這人的年紀並不大,清揚大約就三十多歲,這人和清揚應該差不多大,怎麼會有秋諾這麼大的兒,要不是秋諾母親,我絕對會認爲這人是姐姐。
“伯母,您好,一直聽秋諾提起您,這段時間多有打擾,還請伯母見諒。”我定定神有禮貌的說。
“你們既然是諾兒的朋友,來這裡不要太生分,我李照,我李姨好了。”
“母親,今年是您生日,諾兒祝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秋諾端起酒杯很誠懇的說。
“是啊,一晃又一年過去了,諾兒也長這麼大了。”李照淡淡一笑似乎有些慨。
清揚一直沒坐,就站在李照旁邊,李照也沒有讓坐下來的意思,似乎早就習慣了清揚這樣。
“這是您最喝的竹葉青,剛溫好的,您嚐嚐,今年這酒比去年的要好。”清揚給斟了一杯酒。
李照回過頭看看清揚淺然一笑,著一信任和親切。
“年年今日都是你給我斟這杯酒,算算也有些年頭了,你也坐下吧,你我二人前世定是姐妹,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改不了你這子。”
“習慣了,還是站著舒坦。”清揚的謙卑並不是裝出來的,完全是一種發自肺腑的敬重和恭敬。
李照舉起酒杯,作緩慢而沉穩,一種泰山崩於前而不變的氣勢。
“我這裡好久沒像今天這麼熱鬧過了,謝謝大家能來。”
竹葉青酒芳香醇厚,口甜綿微苦溫和,餘味無窮,喝完第一杯酒,李照臉頰泛起淡淡紅暈,忽然饒有興致的說。
“清揚,難道今天高興,知道你長袖善舞,不如舞一曲助助興吧。”
“清姑姑會跳舞?”我好奇的問。
“清姑姑會的東西可多,還有很多你們不知道的呢。”秋諾嫣然一笑說。
清揚低著頭一邊給李照斟酒一邊說。
“您今天興致這麼高,我就獻獻醜。”
清揚回屋換了一套服出來,我正端著酒杯,看著從屋裡走出來的清揚一愣,酒險些灑出來。
站在面前的清揚和之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一襲白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袖口繡著緻的金紋蝴蝶,前襟上鉤出幾蕾花邊,襬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絹紗,腰繫一條金腰帶,貴氣而顯得段窈窕,氣若幽蘭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氣。
清揚的我早就見識過,但換了這套服讓我有些恍惚,好像清揚不用任何黛往那兒一站都像是戲曲裡的人,的和李照完全不同,那是一種空靈的難以描述的。
秋諾坐到房子角落的古箏旁,一曲湘江曲響起,一聲聲音符,寫盡了湘江的波綠,秋諾纖纖的細指在十三絃上自如地撥弄。
隨著幽的旋律響起,清揚雲袖輕擺招蝶舞,纖腰慢擰飄絛,隨著古箏舞曼妙姿,似是一隻蝴蝶翩翩飛舞,似是一片落葉空中搖曳,隨著風的節奏扭腰肢。
的笑容始終盪漾在清揚的臉上,腰肢倩倩風姿萬千,嫵人的旋轉著,連襬都盪漾一朵風中芙蕖,曲末似轉燕的作,最是那回眸一笑,萬般風繞眉梢。
一曲結束清揚站起來微,用手拂過耳邊的髮。
“好久沒跳了,都有些力不從心,怕是我這技藝今天辱了您的雅趣。”
李照心滿意足的笑了笑說。
“你這技藝都敢說不行,相信沒人敢在我面前舞一曲了,還是當年的你,一點都沒變。”
我和越千琳們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想不到清揚的舞姿如此豔麗,等到舞完,還愣在一邊,我甚至有些恍惚,這種覺在去沉香亭北的時候也有過,剎那間我有一種錯的覺,怎麼也搞不清自己到底在什麼時空。
“清姑姑,您太讓人吃驚了,我一直以爲您茶藝非比尋常,想不到舞技更是出類拔萃,今日有幸一睹三生有幸。”我很反應過來,震驚的說。
“雁回,你如果見過你李姨的舞姿,相信你就不會這樣說了。”清揚淺然一笑說。
我驚訝的看看李照吃驚的問。
“李姨也會跳舞?”
“曾經也跳過,不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過眼雲煙而已。”李照點點頭聲音有些停頓,好像在回憶過往。“其實,你們清姑姑除了茶藝和舞技,這廚藝可也不同凡響,別顧著說話,嚐嚐的手藝。”
顧安琪嚐了一口清炒筍尖,驚奇的說。
“這菜霧山清輝,要用開芽筍的第一片筍尖,而且必須在日出前採摘,然後用七種珍貴食材熬製的高湯浸泡,讓湯滲到筍尖之中,再用大火翻炒,這道菜不但工藝複雜,而且對火候要求極高。”
“這小姑娘有點見識,想不到連菜名都說的出來。”
“在香港的時候,我爸曾經帶我品嚐過這道菜,據說早已失傳,而且比起清姑姑的手藝差的太遠。”
“這個還真不能比,你清姑姑做這道菜可有些日子了,我口叼的很,這些年別人做的菜始終不合胃口,我還真離不開。”
越千玲聽顧安琪說的這麼好吃,也拿起筷子,桌上有一盤糕點,看上去很緻,用麪製,形如花捲,旁邊放著一小碗糖。
越千玲剛想筷子,就被旁邊的我拉了拉角。
“我是你就不會選這道菜吃,不要說我沒提醒你,這道菜不適合你。”
我的聲音很小,不過清揚聽的真切。
“雁回,你也知道這道菜?”
“知道,不過是在書裡看到過,菜名醉生夢死,據說這道菜滋容,有駐的功效,書上記載古時候很多後宮妃嬪一日三餐不離這道菜,就是爲了容不老,不過……”
“這麼好的菜,爲什麼不讓我吃。”越千玲一聽這道菜如此神奇,想都沒想就夾到碗裡。
我有些害怕,下意識的往旁邊移了移。
“我已經提醒過你,你吃完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