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蕭連山剛回家,就看見越雷霆穿著一套很正式的西服坐在沙發上,看見我回來,連忙走過去。
“雁回,你換套服,今晚我帶你去見幾個人,你幫我把把關。”越雷霆的樣子有些張和焦慮。
“霆哥,那我也去吧,纔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跟著也有個照應。”蕭連山很誠懇的說。
越雷霆連忙笑著搖手一本正經的說。
“今晚我去見的人沒人敢,安全的很,你就好好留在家裡養傷,這事你去了也幫不上忙,呵呵。”
我看越雷霆心急如焚的樣子,知道事不小,回到房裡換了套服,跟越雷霆上了車。
“霆哥,今晚到底見什麼人?爲什麼我把把關,道上的人我又不認識。”
“當的人!”
“啊!”我一愣,回頭看看越雷霆很吃驚的說。“霆哥,你是混黑道的,怎麼和當的人又扯到一起去了?”
“貧不跟富鬥,富不與爭,錢我是有了,可又能怎麼樣,特別是那晚賭場出事後我就在想,沈江川都敢騎到我頭上,無非後面有一個黃爺當靠山,那晚如果不是古叔來,後果不堪設想,可是……古叔都七十多歲的人了,誰能保住他老人家還能活多久。”越雷霆嘆了口氣聲音低沉的說。
“你這是想未雨綢繆,給自己找條後路?”我似懂非懂的問。
“我都多歲的人了,該風的也風過,我還有什麼後路可以留的。”越雷霆忽然一本正經的看看我語重心長的說。“我是想給嵐清和千玲留條後路,說句不好聽的,你別看現在天下太平,萬一古叔突然兩一走了,這道上可就真了。”
我慢慢點點頭也似乎認爲越雷霆說的有些道理。
“霆哥,那你打算怎麼辦?”
“有錢是不行的,還得有勢,這個勢不是有多人的問題,你人再多那也是見不得的事,得有靠山,能撐的起腰的靠山,用現在的話說,就是保護傘,誰最有權勢?當然是當的!只要和這些人搭上關係,人家一個批文我就能辛辛苦苦幹幾年,而且還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賺錢都還是小事,有當的給你罩著,做什麼事都不會畏手畏腳,即便得罪了別人,你再借給沈江川十個膽,他也不敢明目張膽和當的對著幹不是,他就是人再多,一個電話就把他給滅了。”
我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還是有些不明白的問。
“霆哥,既然你今天約了政府的人見面,我對這些人際關係和應酬的事一竅不通,你帶上我幹什麼?”
“人是霍謙費了很大力,千方百計約出來的,我是幹什麼的這蓉城有誰不知道,當的白的,我是黑的,約了三個人都是馬上要升職的高,但我不準該跟誰談,你會看面相,你就幫我看看,誰和我有緣,誰是我貴人,這樣也免得我說錯話。”
我無可奈何的笑著問。
“霆哥,你怎麼能一下約三個人同時見面啊,這麼避諱的事,說的好聽就是通應酬,說直白點就是匪勾結,這些政府裡當的,能爬到這個位置,有幾個人不是小心謹慎步步爲營,你現在當著三個人的面去談,就是明目張膽的行賄,就算有人願意幫你,有其他人在場,你說有誰敢點這個頭,搞不好還反咬你一口,行賄可是重罪,拿你當墊腳石,這些人絕對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越雷霆一拍腦門皺著眉頭很懊悔的說。
“壞了,我這一著急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等等……霆哥,你約了三個政府員見面,他們……他們之間相互知道嗎?”我很認真的問。
“知道啊,霍謙一直在幫我聯繫這事,不過從來都是吃閉門羹,說起來也奇怪,這一次一約都答應的很爽快,連推托之詞都沒有。”
“這麼說,這三個政府員有意想見你……剛纔霆哥你說他們三個都要升遷,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居然不避諱,還能和你見面,這事真有點奇怪啊。”
“這能有什麼奇怪的,反正我就相信一條,這天底下沒有不吃腥的貓,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們敢要我就敢給。”越雷霆不在乎的揮揮手豪氣的說。“就算今晚是鴻門宴,不是還有你在嘛,到了幫我看看他們面相不就知道了。”
車停在明月軒的樓下,明月軒是蓉城商務宴請的高檔酒樓,裝修華麗雅緻,服務禮貌周到,至於價格就一個字,貴!而且是相當的貴!
服務員在門口禮貌的敲門,越雷霆連忙張的站起來,推門進來的三個人穿著隨便,臉上的笑容輕鬆自然。
越雷霆老遠就出手,霍謙在旁邊介紹。
走在最前面的個子不高,頭上已經沒幾頭髮,不過紅滿面舉手投足頗有氣勢,這人範良,霍謙稱呼的是範區長,聽這頭銜位不低。
第二個人羅德義,戴副眼鏡眼神很深邃,一看就是那種小心謹慎的人,習慣把手背在後面,似乎平時都是服很威嚴的樣子,霍謙介紹他是羅廳長。
被稱爲趙市長的趙遠橋走在最後面,聽口音應該是東北人,個子很高大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很大,派頭當然也不小。
能請到區長、廳長和一個市長,而且沒有一個人帶副字都是正級,越雷霆雖然算見過市面的人,可第一次和場上的高打道,竟然有些手足無措,好幾次說話頭吞吞吐吐,頭上不停冒汗水。
我的目卻並沒有落在這三個人的上,進來的一共有四個人!
跟在最後面的還有一個人,腳步很輕以至於走在高大的趙遠橋後都沒有人注意到,等到趙遠橋走進屋纔看見他。
年紀看上去應該比其他三人年輕,一穿著乾淨得,步伐沉穩老練,剛纔進來的三人都是場老手,能混到現在這個位置威一定多都有幾分,不過等到後面第四個人走進屋的時候,我明顯覺到,他的氣勢完全輕輕鬆鬆的把其他三人所淹沒。
“這……這位是?”越雷霆記得霍謙告訴過他,只請了三個人,一臉陪笑的問。
“這位是我的書,他魏雍,都是自己人。”趙遠橋輕描淡寫的說。
越雷霆連忙招呼其他人席,特別是聽到趙遠橋那句自己人後,心放輕鬆了很多。
面對已經點好的菜,他們似乎早已習以爲常,臉上一點多餘的表都沒有。
“越總太客氣了,說好是隨便聚聚,還非要安排到這麼高檔的地方,我們是有紀律的,向這樣大吃大喝你簡直是在讓我們犯錯誤啊。”範良一坐下就笑著說。
越雷霆在外面有一家註冊公司,這年頭什麼都講一個派頭,出來給人介紹總不能說是黑幫老大,所以在外面越雷霆更希別人他越總經理。
“家常便飯,家常便飯,範區長說嚴重了,能賞臉帶這裡來坐坐,我越雷霆三生有幸蓬蓽生輝。”越雷霆端起酒杯站起笑著說。
幾酒後房間裡的氣氛慢慢緩和,再沒有最開始的拘謹和尬尷,越雷霆本來就是中人,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霍謙把早已準備好的東西慢慢放到越雷霆的腳邊。
越雷霆拿起一個包裝緻的禮盒畢恭畢敬的站起來送到羅德義面前。
“各位領導,我是做古董生意的,第一次見面沒準備什麼禮,小小意思不敬意,還羅廳長不要嫌棄。”
禮盒打開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玻璃盒子,玻璃裡面分別是牛、鼠、馬三個生肖的黃金雕像,看分量足足有一斤重,一出手就是一斤黃金,越雷霆相信自己這個禮擺到哪兒都不會丟人。
“越總你這是什麼意思?”趙遠橋看看其他兩人,放下筷子一本正經的問。
“禮儀之邦,既然各位領導這麼給我越雷霆面子,百忙之中還賞臉前來,我這小小心意還算的了什麼,各位領導不要多想,都是裝飾品按照您們生肖打造的,不值幾個錢全是工藝品。”越雷霆滿臉笑容的說。
“純金的生肖像,看這分量有一斤吧,一斤黃金在越總口裡都是不值多錢的工藝品,呵呵。”範良拿起面前的雕像掂量幾下意猶未盡的說。“越總這出手真是闊綽,可你拿著這麼貴重的東西送個國家公務員,不但我們會犯錯誤,就連你也是行賄,這罪名可不小啊。”
越雷霆一時語塞,沒想到範良會這麼說,東西已經擺在桌上,自己說的話前面三個高都聽的清清楚楚,如果真反咬一口說自己行賄,就是有十張也解釋不清,越雷霆愣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越總好客,特別重義,在他心裡遠來是客,今天各位領導能臨就是那他當朋友,越總最看重的就是朋友,朋友之間贈送禮又怎麼算是行賄。”我滿臉笑意的站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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