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畫意眉目沉靜,一字一句跟吳都督說著自己的想法,而吳都督表也十分認真地聽著。
……
和吳都督分別后,吳都督去安排一切事宜,江畫意便去接待病人了。
得了瘟疫的病人,都被安排在江華民南街上。
宋無塵跟著江畫意一同前往。
江畫意的馬車上,坐著江華負責理瘟疫的主要醫者之一,姜蘭。
姜蘭父母開了一家醫館,而從小跟在父母邊,耳濡目染,便也習得了一醫。
江華瘟疫發,他們一家都自愿前往救治患者。
姜蘭相貌平平,但一雙眼睛卻是極亮。
姜蘭看著江畫意,問道:“聽說,姑娘就是如今帝京名聲在外的醫者,姑娘的母親,便就是宋玫虞?”
見江畫意點了點頭,姜蘭面上忍不住出了發自真心的笑意:“太好了,姑娘你來了,我們江華就有救了!”
江畫意聞言,心里卻是微微凝了凝。
在來之前,便是了解到了此地的況,知道這次瘟疫并不好治,而,也不敢說自己有沒有把握。
到了驛站后,江畫意的眉頭,更是一沉。
只見眼前所見,不過是一個隨意用磚頭堆砌搭建起來的地方,而其中病人所住的地方,不過是用一些簡陋的帳篷搭著。
見著江畫意微凝的表,姜蘭臉上出了一抹愧,繼而憤道:“這都怪那可惡的城主,我們都說了好久,讓他幫患者換一個寬敞干凈的好地方,說這個地方不適合照顧患者,可是,他說……”
想到城主說的話,姜蘭心里不由得又涌起了一氣憤。
江畫意聞言,眉頭一蹙:“他說什麼?”
“他說,這瘟疫來勢洶洶,只要得了這瘟疫的人,都必死無疑,為這些死人花錢建造房舍,不值得。”
只聞得一個男明朗的聲音傳耳中,江畫意抬眸,便是見得一個相貌清秀俊雅的男子對行了一個拱手禮。
“這位便是江姑娘吧?在下郎無。”
男子上氣度溫和,只是眼睛下一大片烏青,看著十分引人注目。
姜蘭介紹道:“郎無是江華本地的郎中,也是瘟疫發后自愿加隊伍幫患者診治的,他已經在驛站不眠不休照顧患者兩日了。”
“郎公子,你好。”
江畫意沖著郎無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微凝。
宋無塵也是難得的表鄭重,沒有來江華之前,他都不知道江華的瘟疫有如此嚴重。
如今,江華染上了瘟疫的人已經有一百多人了,而在其中,中度染上的占一半以上,重度染上的人數雖然不多,但是卻都是岌岌可危。
所走過的地方,病人面上無一不是一片灰敗,照顧病人的醫者們無一不是面沉重,在這里,人間的歡聲笑語仿佛都然無存。
空氣中彌漫著的,除了病人的咳嗽聲,還有時不時傳來的哀哀哭泣和醫者單薄的安。
“第一個染上瘟疫的就是。”
郎無帶著江畫意一行人走到了這片特別隔離出來的一塊區域,帳篷里搭著的簡陋的床上,躺著一個面灰暗的小孩。
雙眼閉,上并沒有什麼。
“這個小孩是一個普通商戶家的孩子,自之后,家里人也全都被染上了,就住在這驛站里。”姜蘭上前沉聲介紹道。
宋無塵的心,在看著這個小孩的時候,不知為何便是揪得更疼了。
“現在怎麼樣了?”
姜蘭搖了搖頭:“若找不到解救方法,會有些危險。”
說完了這句話,頓了頓,江畫意繼續道:“還有,這地方太過于簡陋,并不適合病人居住,我覺得,應該換一個地方。”
郎無聽聞江畫意的話,眼眸了:“我知道江姑娘是為病人著想,可是這江華城中,哪里又有這些病人的容之所呢?”
瘟疫來勢洶洶,人人自危,人慣是趨禮惡劣的,如今這江華城中,人們對瘟疫避之不及。
更何況,城主明令說明了病患只能住在這里,江畫意又能帶他們去哪里呢?
“我們的驛站。”
江畫意眸沉了沉,卻是看向郎無,道。
……
城主府中。
吳都督正在和江華城李城主商議將全城百姓召集起來,排查百姓是否得了瘟疫之事。
李城主面艱難:“吳都督,不是我說,此事說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卻是難啊!”
“你也知道,現在江華這瘟疫嚴重,如今江華百姓人人自危,都不敢離開家門了,更何況是把他們召集起來?”
吳都督眉頭皺:“可是如果不這樣做,那江華城可能就會有更多的人染上瘟疫,因為,肯定會有一些潛在的病患沒有被發現。”
李城主聞言,卻依舊是面帶苦:“不是我不愿意,吳都督,只是這事要實行起來確實困難……”
心里卻是閃過了一抹諷刺,他李某人,向來最怕麻煩,如此勞心費力還不討好的事,他才不愿意做。
吳都督皺眉,李城主的心思,他自然是清楚的,可是這事如李城主所言,實施起來確實困難,他可以以陛下的名義下旨召集百姓,可是到時候,百姓卻會埋怨陛下。
而且,大肆召集百姓,卻是也增加了被染上的風險。
“既然如此,就讓我們一家一家前去查看,找出那些潛在的染上者吧。”
卻是聽得一道悠遠淡然的聲音傳耳畔,吳都督回頭,臉上不由得一陣愕然。
“江姑娘,你怎麼來了?”
江畫意笑著向李城主和吳都督分別行了禮,才看向吳都督道,“吳都督,李城主,我此次來,是有一件事想同你們商議。”
聽聞江畫意的話,吳都督面微驚:“江姑娘,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將驛站騰出來,給那些病患居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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