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皇位起誓……
魏王深幽的眸子猛地一,建文帝這是怕他死后自己就會對太孫下殺手啊……
魏王沉默了片刻,終是緩緩道:“兒臣以皇位起誓,一定會善待親人,絕不會對他們主出手,有違此誓,兒臣即便坐上皇位,也不得長久,不得好死。”
這麼重的誓言,魏王說完,自己心中都忍不住跳了一跳。
建文帝點了點頭,而后看向太孫。
“你也是。”
太孫本以為自己必然沒什麼好結果,畢竟韓王毒害了太子,可是連累全家被流放。
聽到建文帝有心讓魏王放過自己,眸微,淚水涌出:“孫兒在此起誓,絕不會對皇位再生出謀逆之心,定安分守己,有違此誓,天打雷劈,永無來世。”
建文帝聽得兒子和孫子都發下了此誓,面上出了一抹欣的笑容。
他一生子福,如今皇家脈更是稀,便是到了地下,也無面對祖宗先列。
因此,他不能再讓皇家脈流失。
卻是突然聽得蕭晗道:“皇祖父,孫兒還沒有起誓。”
魏王眸子一跳,他敢如此放心立誓,就是想著他雖然不能出手,還有蕭晗啊。
可蕭晗已經起完了誓。
罷罷罷……魏王心中雖然有些不高興,但是也無可奈何。
反正他起的誓是不主出手,只要太孫安分守己,他放過太孫便是。
建文帝看著蕭晗,眸中一片容。
而后看向了一旁的李銳,“請尚方寶劍。”
魏王面上忍不住出了一暗。
尚方寶劍象征專斷權力,意思是可以先斬后奏,建文帝,這是不相信他,要奪他的權嗎?
不多時,尚方寶劍便被請了出來。
劍花紋細鑿,圖紋清晰,劍一面刻著騰飛的蛟龍,一面刻著展翅的凰,而且劍上還紋飾著北斗七星。
“孫兒——遵旨。”
蕭晗眸平靜,接過了尚方寶劍。
而魏王心中滋味如何,卻是不得而知。
反正建文帝臉上是出了一抹笑容,安心地溘然長逝。
明瑞,哥哥來陪你了。
娘,你恨了兒子那麼多年,兒子終于死了,你也能好好生活了吧。
建文帝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淚。
一百零八聲喪鐘敲響,不論員還是平民百姓,皆是朝著皇宮的方向跪下,一時之間,帝京,哭聲震天。
至此,大齊這場可笑的,以太孫之敗,落下帷幕。
熙和二十七年,建文帝逝世,舉朝哀痛。
慈寧宮。
一直在佛堂中禮佛的慈銘太后聽聞建文帝噩耗,手中木魚墜落,雙目圓睜。
建文帝……真的去了……
李嬤嬤上前握住慈銘太后如骨柴一般干瘦的手,問道:“太后娘娘,您可要去看看陛下?”
慈銘太后的眼角,卻是緩緩出現了一滴眼淚。
他不是的親生兒子,但是,在自己的親生兒子出生前,他卻是一直陪伴在自己側。
若說對建文帝沒有半分,是不可能的。
恨了這麼多年,到現在,建文帝終于死了。
心中的那一份恨意,仿佛隨著建文帝的離世而消散了,而眼中的那一點氣神,也仿佛慢慢離子而去。
李嬤嬤看著慈銘太后,雙目猛睜。
慈銘太后的手緩緩垂下,一雙眼睛中的亮也漸漸消失。
“太后娘娘!”
同年,慈銘太后,壽終正寢。
同年,蕭鼎登帝,改國號為元慶,人稱——元慶帝。
元慶帝的確好好善待了曾經的太孫,賜府宅,賞金銀珠寶,封為烈王,只是,烈王出行,時時刻刻邊都跟著一大群人。
名為保護,實為監視。
而且,元慶帝下旨,為遵照先帝言,讓烈王可不必上朝,自做自己想做的事便好。
眾人心知肚明,元慶帝,這是想徹底控制住烈王,可是,沒一個人敢說話。
同年,尊先后陸明嵐,為明德太后,封前魏王妃柴氏為靜安皇后,封前魏王側妃秋氏為淑貴妃,封嫡長子蕭晗為靖王,封庶子蕭遠為雍王。
新皇登基,按理來說,應當大赦天下。
可此前有太孫謀逆之事,眾大臣心中皆惴惴不安,特別是太孫一黨的大臣。
但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元慶帝并沒有罰他們,反而是遵循建文帝曾經的安排,繼續讓他們留任。
除了江儀予。
江儀予私藏火銃,犯下大罪,本應株連九族,但念及新帝登基,不宜大開殺戒,著令,江家大房,流放南疆。
當宜安郡主收到圣旨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是半瘋狀態了。
自當日火燒火銃之后,江清歡便是消失了,府里人都說,江清歡逃了。
可是不相信的兒逃了。
老夫人當場暈死了過去。
“本郡主是當今太后娘娘的侄,你們誰敢攔我!”
聲嘶力竭,淚流滿面,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理。
江儀予則是面如死灰,一切……都毀了。
“你們……你們……”
宜安郡主你們了半晌,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墻倒眾人推,如今,了人人嫌惡的謀逆之人,而江清歡也失蹤了,而這一切,都怪江儀予!
宜安郡主被兵推搡了一把,心中更是憤怒,轉頭拔出頭上發釵狠狠刺向一旁的江儀予。
江儀予肩膀上被宜安郡主扎了一下,立刻流如注。
……
定北侯府。
江畫意在練功。
奎心法在手上,江畫意始終覺得不好,畢竟這心法人人趨之若鶩,而現在,卻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它。
日日觀看,江畫意已經將奎心法中的容都記了下來。
而給白岳樺的那本奎心法,的確是真的奎心法,只是,是被江畫意加工過的奎心法。
因為自己沒有試過,也并不知道會出什麼岔子。
江遲月知道此事,圓目睜了半晌,才開口道:“姐姐,你太毒了!但是……我喜歡!”
“你說,江清歡……失蹤了?”
江畫意緩緩收起手,力緩緩變得平穩,雙目微微睜開,看向面前的江遲月。
江遲月點了點頭。
此時,距離江家大房流放,已經過去了一月有余,正是春至。
放了一顆點心在口中,江遲月小一邊嚼著點心,一邊道:“你說這江清歡,怎麼就這麼厲害,當時兵去抄家的時候,人影都不見了。”
“你說,江清歡是不是會什麼邪,可以未卜先知?”
幾束暖落在門檻,江遲月咂了一下小,看著江畫意面如常,眨了眨眼睛,自顧自訕笑道:“……哈哈哈哈,姐夫這麼厲害,蕭翰怎麼都不可能贏得了姐夫嘛,這事隨便腳指頭都能夠想到。”
江畫意看著江遲月沒心沒肺的樣子,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不過,江遲月沒有為江家大房流放之事傷心,也應該高興才對。
只是,江清歡的突然失蹤,讓江畫意覺得很是蹊蹺。
但其中有哪里蹊蹺,江畫意也說不上來。
“姐姐,我最近煩死了。”
卻是見江遲月突然嘟起了小,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怎麼了?”
江畫意的神思,被江遲月給拔了回來。
江遲月卻是一下子跳了起來,淡襦輕曳如流水,如明珠生輝一般的眸子瞪著,充滿了憤怒。
將里的糕點一口咽了下去,江遲月小便是跟開了機關槍似地叭叭叭地說道:“還不是因為那個老太婆,我說我想來定北侯府玩,指責了我老半天,我真的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無理取鬧的老太婆!”
“姐姐!你不知道,自從那老太婆到了我家,我日日都得早起向請安不說,還得聽那什麼教習嬤嬤講課!我真的是頭疼死了!”
江畫意聞言,眸倏地深了深。
新帝登基,因此也并沒有太為難江家,江家大房做的事不牽扯到其他幾房。
而老夫人,也正式從將軍府搬到了二房居住。
老夫人恪守規矩,對江遲月多般挑剔在所難免,只是,請教習嬤嬤是為了什麼?而不讓江遲月來定北侯府……
江畫意的眸子,猛地瞇了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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