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和二十七年,蠻夷侵,北疆發戰爭,定北侯命,前往北疆。
定北侯府。
江畫意正在練功,卻聽得一道聲音傳耳邊,抬眼,見正是顧懋儀。
江畫意不由得挑了挑眉:“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今日送完定北侯離京之后,江畫意一回來之后,便是發現顧懋儀不見了。
那日離開皇宮之后,江畫意把顧懋儀也一并帶了出來,一直讓住在院子里。
“我家人都死了。”
顧懋儀聲音沉沉。
江畫意太抬頭看向顧懋儀,面一驚。
“怎麼死的?”
顧懋儀聲音恨恨:“被紅玉閣的人殺的”
“又是紅玉閣……”
這已經不是江畫意第一次聽見紅玉閣了,只是,沒想到,顧懋儀竟也跟紅玉閣有聯系。
顧懋儀并沒有注意江畫意,只是眸中的兇慢慢現了出來:“我替紅玉閣辦事,卻沒有想到,他們以為我死了,殺了我全家。”
顧懋儀本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孩,年時機緣巧合了紅玉閣,紅玉閣會給閣中人發酬勞,每次任務完之后,還有不同的賞金。
為了養家糊口,顧懋儀進了紅玉閣。
“取歲華記,是我這次得到的任務,只是……我沒想到,紅玉閣以為我死了,便是將我父母都給殺了!”
江畫意沒想到,原來想取《歲華記》的,竟是紅玉閣!
而且,也沒有想到,自己將顧懋儀困在自己邊,會導致顧懋儀的家人皆死了。
“對不起。”
江畫意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道了一聲歉。
顧懋儀卻是看了江畫意一眼,道:“這是紅玉閣過河拆橋,與你有什麼關系。”
顧懋儀雖然替紅玉閣辦事,卻也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知道什麼人該恨什麼人不該恨。
“我回來,只是想讓你幫我解毒,我好去為我家人報仇!”
“其實……我沒有給你下毒。”
卻聽得江畫意淡淡道,顧懋儀的面,猛地變了變。
“真的。”
江畫意看著顧懋儀,坦誠道:“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給你下毒,只是想嚇嚇你。”
顧懋儀的眸子盯了江畫意許久,變了又變,最后,目才歸于平靜:“那好,我走了。”
江畫意卻是住了顧懋儀,“等等。”
顧懋儀回頭,目中帶疑。
江畫意看向顧懋儀,卻是冷冷道:“紅玉閣高手眾多,你打算怎麼殺進去?”
不管怎麼樣,顧懋儀還是告訴了想取《歲華記》的是誰,畢竟,完全可以隨便說一個人,可是卻沒有。
就算是一句忠告吧。
江畫意看著顧懋儀的時候,這樣想著。
“知道了,謝謝你。”
顧懋儀回頭看了江畫意一眼,便是離開了定北侯府。
顧懋儀離開不久,江畫意的房門外,卻是傳來了一聲輕響。
江畫意打開房門,見到來人,卻是一驚:“你……你怎麼來了?”
來人,竟是蕭晗。
“阿意,我想了許久,還是覺得應該讓你知道我的心意。”
蕭晗見江畫意關門,卻是一把將門給攔住了。
“你還來做什麼?”
江畫意聲音冷冷的。
無論如何,都接不了心之人是一個殘害親人之人。
說太過執拗也罷,說較真也罷,說天真也罷,就是無法接。
“阿意,為了兩個外人,值得嗎?”
蕭晗的眸中閃過了一抹痛。
他本想讓江畫意自己想通,可是回去思前想后之后,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來找了江畫意。
他不希自己和阿意有什麼矛盾,一點都不希。
“外人?他是你的親人!”
江畫意的語氣中,不知不覺染上了一怒氣。
若說太子和蕭晗有仇,蕭晗這麼做也就罷了,可是偏偏,太子本就沒有對蕭晗做過什麼!
“親人?阿意,在皇家,從來就沒有真正的親人。我父母是我的親人,可他們把我當作探取報的工,討好皇祖父的工,父母尚且如此,又更何況他人?”
蕭晗看著江畫意,一字一句道。
這一刻,江畫意在蕭晗的眸中看到了一無際的冷漠,那是從來沒有見過的,而這,才是真正的蕭晗。
江畫意看著蕭晗,陡然之間就沉默了。
而蕭晗也并沒有離開,一直看著江畫意。
好半晌,江畫意才開口了:“我不是不理解你,我知道,為皇家,天生冷冷。只是,若是以此為借口,失去了人中的良知與善良,最終,你會變真正冷無的人。”
“我知道,你有你的抱負,你想奪嫡,你說是希造福百姓,可是最后,卻是禍害了百姓。”
“戰爭一旦挑起,將會死千上萬的人,晗,這真的是你愿意看到的嗎?”
江畫意的話,字字句句都砸向了蕭晗的心。
“我不愿意。”
蕭晗看著江畫意,眸清澈,“阿意,我答應你,我絕對不會主挑起戰爭,我也會回去勸我父王,讓他不再繼續犯錯了。”
驀地,江畫意覺到自己陷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蕭晗抱著江畫意,像是怕失去一樣,一字一句道:“阿意,我喜歡你,為了你,我愿意不管這些事。”
“真的嗎?”
江畫意的聲音里,帶了一容。
“嗯。”
蕭晗擁著江畫意,答道,“我也心系天下百姓,所以我當初才會沒有盡全力阻止父親,可是你說了這些話,讓我明白這些都不能為我們傷害了家人的托詞,阿意,謝謝你。”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江畫意靠著蕭晗,終是原諒了他。
太子停靈第二十二日,江畫意被召宮。
福寧殿。
江畫意進去的時候,崇德皇后正從殿走出來。
“臣見過皇后娘娘。”
江畫意對著崇德皇后行禮,卻是被崇德皇后一把拉住了,“好孩子,起來吧。”
說著,便是將江畫意引進了殿中。
龍榻上,建文帝聞耳畔有聲音傳來,便是看了過去。
江畫意恭恭敬敬行禮:“臣見過陛下。”
“起來吧。”
建文帝的眼睛里閃過了一抹和的,江畫意看了,忍不住愣了愣。
以往見著建文帝的時候,他的目總是深不可測,可是現在,卻是像一個慈祥老爺爺一般。
江畫意上前為建文帝探脈后,更是一驚。
建文帝的,竟不似之前那般虛弱了。
本來萎的經脈,都慢慢開始復蘇,這當真是一個奇跡。
難道,陛下的心病,被治好了?
“陛下的,漸漸變好了。”
江畫意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看了崇德皇后一眼,崇德皇后自然明白江畫意的意思,眼神忍不住亮了亮。
“這多虧了皇后,日日悉心照料朕。”
建文帝笑著看向了崇德皇后。
他確實有心病,當日崇德皇后雖去求見了慈銘太后,可是慈銘太后卻始終沒有見過自己。
可是,自己卻被崇德皇后赤誠的心所。
有時候,心病因一個人所起,卻可以因另一個人而好轉。
這大概就是的力量。
崇德皇后和建文帝對視著,眸中皆是意綿綿。
江畫意站在一旁,角上亦出現了一抹笑意。
在帝王之家,能有這般真誠溫暖的,實在珍貴。
“江姑娘。”
江畫意心里正這麼想著,卻聽得建文帝忽然開了口。
江畫意抬頭去,見建文帝一雙龍目中盡是慈祥,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江畫意一驚。
“如今朝堂之上,諸臣為儲君之位的候選人爭吵不休,那麼你呢,你怎麼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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